程慕笙醒来,如愿地见到第一个人是秦知时,可她没有丢掉命的庆幸比起这份喜悦更胜一筹,终究是个幸运的人。太累了,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冲淡那份喜悦,她又昏睡过去。
秦知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握着程慕笙的手仍旧是没有松开,脸上有着患得患失的情绪。他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是比得上她的,那高筑的围墙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凿出一条缝,有了明亮的光透进来。
他所顾虑,所害怕,因为她的到来,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习惯了对所有的人和事冷漠,却唯独有了程慕笙这个例外,超乎了他的预料。他承认,他慌了,在听到程慕笙不见的时候。
可他仍是保持着冷静,他不明白,或许也仅仅事一个列外而已,只是让他很在意。他认知到这一点,是因为看到那个男人背着昏迷不醒的她,拼命地求生。
程慕笙经过这么一遭,倒是遭了些罪,以后会比较畏寒。可她还是比较乐观地,谁的人生还没有点灾难,捡回一条命就值得了,其它的不能去计较的。
再说,看着秦知时的主动,也不枉费她的苦心,终于将这座冰山暖化了。趁着清闲时间,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怕家里人担心,有好三四天没报平安了。
她正在收尾,有人敲了门,连忙挂了电话,“请进。”
来的人是沐阳,穿着羽绒服,似乎也是没从那场灾难里恢复过来,“我听说你醒了,所以挑了时间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程慕笙笑脸相迎,请他坐在一旁,郑重地向他道谢,“我好得很,你请坐。我听陆山河说了,是你把我背出来的,在那样大暴雪的情况下,非常感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
沐阳也笑了,“不不,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对。因为你穿着的红色羽绒服在雪地特别的显眼,搜救队才会那么快地发现我们,不然我都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出去。”
程慕笙见他谦虚,不由得笑开了,“那我们就别太客气,谢来谢去,最后还是谢不清。你有没有受伤?”
沐阳收了收脚,摇头笑着,“我常年运动不停,身体素质很好。”
程慕笙刚看着他进门,明显脚上不是很利索,这才问了一句,谁想他竟是这样的不让人忧心。她一时心里觉得愧疚,是她连累了他,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以后造成影响不,“沐阳,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真的是一点都不会说谎。”
沐阳低下头,不敢去看程慕笙,心里无端觉得惋惜。这话有人跟他说过的,可是又能怎样,她在昏迷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只有“秦知时”这三个字,他心里刚萌芽的念头被她一遍遍地掐断了。不属于他的,他从来都不会去争抢,更何况他比不上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程慕笙见他低沉,怕自己是不是戳到了他的什么痛点,连忙把气氛缓和过来,“沐阳,你这水果来得好,我正盼着吃水果。”
沐阳回神,心里松了一口气,顺着程慕笙的台阶下,“我路上买的,见着新鲜,你要吃我去给你洗。”
程慕笙为难了,还要让人家忙活,“这不太好意思。”
沐阳拿起水果就往洗漱间去,“没事,沾着你的光,我也可以尝尝鲜。”
程慕笙这才没觉得为难,让他自己张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