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叶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的头疼欲裂,她想移动,却发现她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
挣扎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周围围满了人。可她的脑袋嗡嗡的响,听不清那些人再说什么。
意识逐渐模糊,朦胧中她看见一群医生向她跑来,人群散开了些,所以也看到了利市的地标,天塔。
这塔,不是在丧尸清剿中被炸毁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患者意识丧失,准备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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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斜斜的照进来,照到了病床上少女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
少女似乎在做噩梦,皱起的眉头迟迟没有平复,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滑落。
“啊!”
“砰——”
伴随着点滴架的倒地,病床上的少女正痛苦的抱着头,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白花花的墙壁。
过了好久,少女的眼睛才慢慢开始聚焦。她失神的望着自己的手,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地看向窗外。
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这个噩梦如同走马一般,反反复复地回放着曾经的一切。
梦中的她还是上辈子那个悲惨,愚蠢的凌子叶,依然被秦子悦等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独自一人身处黑暗中的她,无论怎么样撕心裂肺的叫喊,呼救,换来的永远只有刺耳的讥笑和恶毒的诅咒。
就仿佛,她活着,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污染,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一般。
她叫凌子叶,也叫秦子叶。她的母亲叫凌墨染,是秦家现任家主秦时安的发妻。
秦时安原只是秦家的一个旁支,靠着凌墨染的才智和智谋才坐上家主的位置。
而凌墨染却在成为秦家主母的第二年离奇暴毙。柳月晴,凌墨染的一个好姐妹,带着秦子悦和秦子达光速上位,成为秦家新主母。
凌子叶那时才六岁,就被扣上了克死生母的罪名,还被剥夺了“秦”姓。
原本应该是大小姐的她,从六岁开始就住在秦家的底下车库里,像一只卑微的蛆虫,苟延残喘,在秦家人的阴影下勉强度日。
秦子达和一大群纨绔子弟整天以欺负她为乐,秦子悦永远只会冷眼旁观。但在外人面前,秦子悦总是和她营造一种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的假象。
上辈子的凌子叶懦弱,自卑,孤独。只为抓住仅剩的温暖,为秦家秦子悦,周家周文铠,在末世,硬生生独自一人拼得了一席之地。
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她被这群人耍的团团转,被秦子悦和周文铠骗得彻彻底底,最后更是被周文铠亲手杀死。
她这半个月以来,丝毫没有重生的喜悦。她怨恨,迷茫,悲伤,无措。
她不明白,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为什么一夕之间就背叛了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秦家人,最后还是抛弃了自己。
六岁之前,她有爱她宠她的父母,有青梅竹马的朋友,她就是一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快乐,肆意,无忧。
母亲死亡的那一天,天空很明媚,父亲嘴边也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她开心地走到母亲床边,想炫耀幼儿园老师发的小红花。
但母亲没有如往常一样把她抱在怀里,而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艰难地对她说“小釴,好好活下去。”
然后,就是她厄运一生的开始。
她被平日里温和的女佣粗鲁地拖出大门,丢在路边。
“你妈死了,你什么也不是,新的小姐就要入门了,可别脏了人家的眼,滚远点。”
太阳像是知道了小凌子叶的迷茫和悲惨命运,悄悄地躲了起来,她就这样在秦家门口淋了一场大雨,生了一场大病。
病中,她被关在小小的地下室,无论她怎么呼唤母亲,怎么求救,怎么道歉,都没有人愿意在她面前稍作停留。
从那时候开始,她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每天都在思考,怎样才能被喜欢,被接受,怎么样才能和正常人一样,有家人,朋友,和爱人。
但没有人教她,也没有人帮她。她上辈子就这么度过了23年。
没有意义的23年。
“既然重来一次,就让一切变得有意义起来吧,凌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