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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二日 黑白世界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雨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它像是在宣泄对世界的不满,在狂风的带领下,随意的挥洒在大地的每个角落。

巫心一夜未眠,坐在桌前不停的写着一些东西,翻着一些病例,然后把自己写的东西扔在地上。

他时不时想要握起已经不知道空了几次的咖啡杯,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指针重合的挂钟,疲惫的躺在椅子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知不觉的便昏睡了过去。

这时李黑白一瘸一拐,一点一点摸索着走出房间,他的视野依旧模糊,但好像是有所好转,能大概看清楚一些东西的形状,虽然这些东西都像一些简笔画,并没有他们本身的色彩,。

李黑白用力的瞪着眼,想要看清楚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巫心,但他发现自己除了能大概看清楚那是个人以外,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他在做什么。

李黑白发现地上有很多纸团,便有些艰难的蹲下了身,捡起了一张,认真的看了半天,同样,他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大概看清了上面有七个格子,每个格子的第一格上,都被画上了一个淡淡叉号。

李黑白砸了砸嘴,扔下了草纸,发现巫心手里抱着一个档案,便用手试探了一下巫心,发现他没动静,便想要悄悄把档案拿来看看,谁知...

“啪”巫心突然惊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李黑白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便一屁股做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呢?”巫心转眼看向李黑白。

李黑白揉着屁股,慢悠悠的爬了起来“没事,没事,我随便逛逛,你继续,不用管我。”

巫心眼前突然一亮,激动的抓着李黑白的肩膀“你能看到了?”

李黑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呃..比昨天强点了。”

“好,走。”巫心扶着李黑白,打开了一扇紧紧关闭的房门,李黑白注意到这个门的对面好似有着另一扇满,当然,李黑白不确定那边是不是门,在他视野里,那只是一个,人一般高的长方形框架而已,但是这个框架像是对他有些很强的诱惑力一般,让他不由想要走过去触碰查看。

巫心大开门后,拽了李黑白一下,李黑白顿时清醒了些,连忙支吾乱叫,掩盖自己有些慌乱的情绪、

“不是,你要干嘛,我不是同性恋,哎,哎你轻点。”李黑白想要挣扎,但他没想到这个心理医生的力气居然那么大。

巫心没有理他,把他带到了房间里面,扶他躺在了一个椅子上。

李黑白照做后,还是瞟了一眼那个充满诱惑力的地方。

“现在注意力集中。”巫心在李黑白面前拍了拍手道。

“然后呢?先脱上衣还是下衣?”李黑白讥讽道。

巫心的心情像是不错,顺着他说下去“唉,我发现你挺健谈的嘛,还挺爱开玩笑的。”

“是吗,哦,呵呵,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可能是我脸上的面具做的挺棒的,啧啧,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李黑白自嘲了一下。

巫心丢给了李黑白一个白眼,当然他并不能看到。

然后,只见巫心在他旁边放了一个古朴的香炉。

香炉中不知道燃烧着什么,那清纯的香气一点点的钻入李黑白的大脑中,李黑白感觉很舒服,浑身特别放松,但又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你不是要做法把。”

巫心笑出了声“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是我并不会跳舞。”

“咦....”李黑白拖了个长音满脸嫌弃“你真恶心。”

巫心自动过略了李黑白说的话。

“今天是你的第二天,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东西,所以要做些尝试。”巫心开始了录音。

李黑白听到笔在纸上摩擦的声,本来心底已经逐渐成形的慌乱火苗,被那一股不断涌进大脑的清香扼杀在了萌芽中。

“我要做些什么?”李黑白静静的躺在长椅上。

巫心回答道“放空你自己,尽量做到最舒服的状态。”

“呃...你是要对我施展传说中的催眠术吗?”李黑白愕然的问道。

“嗯,你挺聪明的嘛,差不多,你就当是催眠把。”巫心回答后,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仪器,贴到李黑白的身上。

李黑白感觉到了充满机械感的冰凉,问道“这是什么?“

检测你大脑状况的仪器,通过这个我可以观察你的生命特征,当然主要是要观察你大脑的情况。

“好吧,”李黑白并没有打算反抗什么,反而那心里的好奇心不断的滋生。

“现在,闭上眼睛。”巫心调试好了仪器,下达了指令

李黑白听到后照做,他的心砰砰的狂跳,好奇心让他本来静下来的情绪,渐渐变得有些兴奋。

“咱们先随便聊聊。”巫心感受到了李黑白的兴奋。

“聊什么?有啥好聊的,开始吧,我等不及了。”李黑白催促道。

巫心显然没有理他的意思,继续问着自己准备好的问题“你昨晚睡了多久。”

李黑白想了想“不知道,一瞬间把。”

巫心听着这个模糊的回答,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好吧,你知道催眠的效果吗?”

李黑白兴奋的道“知道,知道,就是那种拿个表,在眼前晃啊晃啊,然后就让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了,对吧。”

巫心浅浅一笑,还没回答,李黑白接着道“对了,我又看不清楚,你拿表晃应该不好用把。”

本来浅笑的巫心表情顿时有些凝固“我不会拿表晃,现在我要跟你讲一下待会发生的事情,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李黑白点了点头

“待会你会进入另一个世界,或者说进入到你的梦里,哪里你会看到一段记忆,一个秘密,甚至看到...自己,当然,我们刚开始,我会尽可能的让你看到最简单的东西,还有,你能看到的东西我不能控制太多,而且我会让自己跟你最大限制的同步,进入你看到的世界,跟你一起经历。”

李黑白显然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只能麻木接着点头。

“现在,你要想一个词语,或者印象深刻的物品,用来提醒你虚幻跟现实的区别,这个词语同时也可以当作你这一段梦幻旅程的交通工具,当然你如果遇到不想看到的东西,这个词语也可以变成让他们消失的咒语。”巫心接着道。

“你定吧,我不知道,我这么个没有主见的人,你指望我能找出什么词语”李黑白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我定?这个词语需要你对其印象极深,我并不了解你。”巫心微皱眉头。

这话让李黑白在记忆中的海洋中,翻腾了一遍,但翻了半天,李黑白在哪碎杂,乱七八糟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翻出一点头绪。

巫心见李黑白想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想到“不然用你的名字?”

“啊?”李黑白疑惑了一下,但在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不由放声大笑一番“我的名字?哈,难不成要我大喊,老子叫李黑白,老子会打太极,你们这些妖孽都滚蛋不成。”

巫心听到这话也笑出了声“那你想怎么样。”

“医生,你肯定是个很有文化的人把。”李黑白突然收起了自己的笑声,反而问像巫心。

巫心不知道李黑白打什么鬼主意“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不行的话,你给我整点洋气的,我现记不就完了。”李黑白道。

巫心心想也罢“那就用你病的名字把,七日绝症对吧。”

“那不行”李黑白拒绝道。

“为什么?”巫心奇怪道。

“那我不能天天念叨着病过啊,对吧,虽然我很想早去投胎,抢个好位置,但是这老念叨也不是个事啊,而且你们心理学上不是有个东西叫做心理暗示吗,万一暗示,暗示着我从七天,啊,不对,现在还有六天,我这六天少了一天的话,我找谁说理去。”

李黑白说了一大堆,把巫心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巫心好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便带着笑意问道

“怎么现在,不想死了?”

李黑白摇头“这玩意我说了不算,但是在刚刚我打算正式开始配合你的时候,我有了一些想法。”

巫心继续笑着问“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李黑白打着哑谜道“那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把我带到那个世界后,我才能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成立。”

巫心像是猜到了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哎呀,不能,”李黑白接着催促巫心。

巫心破有深意的观察着躺在长椅上,等不急的李黑白。

“哎,算了就我的名字把。”李黑白最终还是敲定了自己的名字。

敲定后李黑白略加犹豫,质疑道“不过是不是有点傻,要是我突然喊出我自己名,我得多尴尬啊。”

“没事,基本用不到,而且除了我没人能听到。”巫心回答。

“好吧,你不尴尬就行。”

二人聊完,巫心起身走到了李黑白面前、

“干啥?”李黑白察觉到了他在向自己移动,有些扭捏的问道。

巫心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现在静下心来,一直想着着你的名字,一直想,一直想,让他变成不朽的印记刻在你的脑子里。”

李黑白照做,心里开始念叨,李黑白,李黑白,但是念着念着,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般,特别搞笑,噗嗤,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李黑白笑了一声后,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巫心的声音随着一阵不知道哪里来的钟摆声,还有那越来越浓的清香,三样东西像是被意外合成的魔法药水,突然灌注了李黑白的大脑,顿时李黑白的大脑里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好像全部都融进了仅存的空白之中。。

“一,二,”

简单的两个数字,当最后的二,落下尾声后,李黑白感觉世界就像停止了一般,他很害怕,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你现在在哪?”巫心清清淡淡的有些虚幻的声音,渐入了李黑白的耳朵,李黑白突然睁开了眼,大口的喘着粗气。

巫心听着李黑白大口大口的呼吸声,并没有着急在说些什么。

李黑白被眼前刺目的光芒照的有些眩晕,不禁连忙遮了遮眼睛。

随着李黑白呼吸逐渐平缓下来,眼睛也逐渐适应了这锋利的光芒后,他迷茫的看着眼前煞白的世界。

巫心看了一眼仪器,又看了看李黑白的表情,发现了他的变化在次问了一遍“描述一下你在的世界。”

“全都是白色。”李黑白回答。

“详细一些,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巫心追问。

李黑白在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周围,声音变得急促“啥也没有,只有白色,无尽的白色”

巫心听出了李黑白声音中的急促道“好,好,别着急,也不要害怕,四处走走看看。”

李黑白照做,开始四处走了起来,但是不管他怎么走,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除了该死的白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当他有些压制不住心里那杂乱的情绪时,他发觉了面前一个地方的不对劲,然后便连忙向着这个地方走去。

走近后,李黑白发现这个地方被一团黑色的迷雾笼罩着,他有些不敢在前行了便开口喊道

“医生?”

“我在”巫心回答

李黑白看着眼前的黑雾咽了口吐沫“我看到一团漆黑的雾,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能进去吗?”

“可以,不要害怕,小心一点,感觉有什么不对,赶紧叫我,或者念你的咒语。”巫心此时也有些坐立不安,但也只能不断的给李黑白输送着勇气。

李黑白听到这话,鼓起勇气咬了咬牙,蒙头直冲窜入了黑雾中。

过了一会,“怎么样了?”巫心着急的问着但是没有任何的回答,所以不停的追问“喂,喂,说话啊,怎么样了。”

不管巫心怎么叫,李黑白都没有动静。

巫心看了一眼一切正常的仪器,在李黑白周围不断的蹒跚踱步,正打算强行把他唤醒的时候。

李黑白的笑声便传来了“哈哈哈,你那么关心我啊。”

巫心听到这话,舒了口气,生着闷气,他现在实在是想冲着李黑白的脸上狠狠的来上那么一拳,虽然他并没有这么做。

李黑白见巫心没回自己,便自觉的开始说起了自己眼前的东西“那个,医生啊,别生气,开个玩笑嘛,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李黑白听巫心还是不说话“呃...那个不想猜啊。”

“说!”李黑白像是听出了巫心现在像是在咬着牙在跟自己说话,连忙说了起来。

“那个,那个,你现在就在我脸前。”李黑白说出了让巫心匪夷所思的话。

“什么?”巫心的惊讶代替了所生的闷气,本来他想着找一个机会把自己插入李黑白的世界,但自己居然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出现了。

李黑白接着道“真的,你记得,我昨天通过一颗心脏跟你对过话嘛?”

巫心点头答应后,便明白了,原来自己在这。

“所以现在,这颗心脏说出的话,就是我现在说的话对吧?”巫心确定了一遍答案。

李黑白回道“对。”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来吧。”巫心怕在出些什么变化,急忙想招李黑白回到现实。

李黑白有些不乐意,但最终还是是跟心脏摆了摆手,便念叨了一句自己的名字,回到了长椅之上。

“好了,睁眼把,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嘛?”巫心搬了把椅子坐在李黑白面前,关上了仪器,一边仔细的开始记录,一边十分认真的观察李黑白的所有表情,跟情绪的变化。

“呃..你咋知道我醒了,好吧,我知道了,。”

“那个,感觉嘛,好玩,真刺激,你叫我回来干嘛。”李黑白手舞足蹈的讲述自己的感觉,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这只是刚开始,让你先体验一下,虚幻跟现实的感觉,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玩。”巫心按下了录音笔上的暂停键,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以后?你别逗了,让我们珍惜一点时光不好吗?”李黑白继续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别着急,如果你沉迷在里面,或者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造成了你大脑的死亡,那你可就真回不来了。”巫心认认真真的对着李黑白讲道。

“回不来挺好的。”李黑白好像丝毫不在意嘟囔了一句

“哪里是不是我想让他变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李黑白眼神里藏着的坏主意被巫心看了个通透。

“如果你能控制大脑的话。”巫心像是给李黑白破了盆凉水。

但李黑白丝毫没有打消注意的念头“那怎么控制。”

巫心眼睛上翻“除非你是神仙。”

“那我在我的世界不是神嘛?”李黑白的话让巫心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

李黑白显然不想放过巫心继续追问“是不是啊?”

“不是”巫心在李黑白逼问下一阵头大。

李黑白突然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哦”

“如果你有一些事特别想做的事,也可以做,但前提是在我的控制之下。”巫心叹了口气道。

李黑白对于问题的点的在意上,显然跟常人不同,他嘲笑着巫心“你控制欲那么强啊。”

巫心起身,狠狠的拍了一下李白黑的肩膀“我是对你的生命负责。”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再开始?”李黑白一直不停的扭头寻找着,在他周围围的巫心。

“别着急先休息一会,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巫心换了个话题问道。

李黑白刚想回答。

“没有酒,最后一点被你昨晚全喝光了,外面下着雨我也没法去买。”巫心阻断了李黑白的要求,

“你在这等着吧,我去随便看看有什么。”巫心也没打算在问他了,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李黑白听到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后,呆了一会感觉十分无聊,想起了之前那个充满诱惑的地方,便起了身,向那边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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