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竟然一丝酒气也没有。这个吻和他本人看上去一样清新温柔。不过,此处是不是应该有耳光?
正想着,他松开了手,倒是识相。就不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了吧。
经卿还没来得及后撤,第二个吻又来了。
这一次,他捧起了经卿的脸,比上一次更细腻缠绵。
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够谨言慎行,还是脸上刻着大写的渣女?经卿微微用力,手臂将两人隔开。
“你没事吧?”
明明想质问,听起来却像是关怀。
覃来低头不语,看起来温顺又脆弱。罢了罢了,今天月明风清,自己心情大好,做一次天使又何妨。这点事儿就要讨说法,那也太不都市女性了。
认真看看,这个醉鬼长得还不错,不亏不亏。
反正明天酒醒,就什么都忘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
何况,深夜,北京,孤独的人们都会原谅自己。
覃来晃着走到室外。在酒吧门前的桌旁坐下,就再也不动,似乎刚刚的出格的举动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经卿也懒得再走,坐在一旁。风吹过两人耳畔,暖意中带着一点微凉的澄澈,有点痒酥酥的。她忽然想到鸟儿翅膀的震动声,不自觉地哼起歌儿来。
这是经卿来北京后遇见的第几个夏秋之交?她自己都记不起来。
正惬意着,电话响了。张刀刃那边背景音震耳欲聋,但一字一句经卿还是听得很清楚。
张刀刃说:刚一朋友说,好像拍到徐晨曦了。还不确定呢,你别哭啊,我这就去给你问清楚!
经卿自然明白“拍到”的意思。虽说对他早已不是恋人的感情,还是怔了怔。她非常清楚他们早晚会另结新欢,但知道是一回事,从别处听说是一回事,云淡风轻,那是另一回事了。
凌晨两点的风从卫衣的破洞里穿过,把她轻而易举地打透。
那趴着的家伙不知是不是察觉了什么,突然拉住了经卿的手。掌心滚烫,让她定了定神,经卿没有抽出手来。
徐晨曦有了新欢,那又怎样呢?我也拥有这样一个良夜了。
覃来似乎又睡着了。
几分钟后,经卿就知道,她对良夜这两个字有点误解。
田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把这么大个麻烦留给了自己。
基于刚才的行为,经卿给他下了一个不可信的判断。更不应该送他回家。可扔下他?又做不到。
是不是得做个善始善终的渣女,对他负个责,他被人捡走了,自己对杨子琪也不好交代。说起来,自己也是赶了个“捡尸”的时髦呢。
下次再找田凯算账。经卿一边把覃来从椅子上拔起来一边想。
我是不是终于有点女大佬的样子了?
精神上的女大佬到底拽不动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最后当然是求助了两个酒保,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塞到车里。
关车门前,她犹豫了一秒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