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一阵沉默,然后哭出了声,抱紧她,“你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的啊,没有你妈妈该怎么活?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想过妈妈没有?妈妈没有你要怎么办?”
肆月从来没有看过季母情绪波动的这么厉害,记得季父说过,季母的身体不允许她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所以,平时她一直什么都是淡淡的、笑笑的,连心情不好、生气苦闷都甚少有过。
慌地忙丢掉脸上的冰袋,急切地叫道,“妈!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你别哭,好不好?你不要哭,你身体不好的……”
季母只需要听到肖齐喊出的这声“妈”,情绪就已经好多了,只是眼泪流的更不自禁。
等到两人能够心平气和说话时,季母早已一手抱着肆月,一手给她脸上重新敷上冰袋。
她缓缓地跟肆月讲着季父说那番的起因和意图。
要不是那天,她的问题让肆月在她怀里伤心无助哭地像个小孩子,她也就不会跟季父坦言这件事,并让季父去探探季夜白的口风。
哪知不仅没把季夜白态度探出个虚实,还被说了一顿,甚至能把事情办砸,让肆月听个一清二楚。
肆月静静地听着季母时而无奈,时而好气,又时而好笑地娓娓道来整个事情经过,心底最后一丝不安、一缕疑惑、一些不确定都烟消云散了。
跟季母亲密地从房间出来,肆月对着季父喊了声,季父忙应了,动作急切了些,还透着尴尬,跟他一贯的沉稳严肃颇为不搭。
季母对他投去一眼,眼睛嗔笑,却是这几个月的头一回。
季父清了下嗓子,掩饰几许尴尬,他生平做事没出过掌控,偏就在肆月事情上露算了。
不由得,他扫了季夜白子一眼。
一家四口在酒店吃了肆月离家出走之后的团圆饭。
后来,季父觉得季母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又经历情绪波动,就劝她早些休息。
季母笑着点头,也嘱咐肆月也去休息下。
所有人都是一副她肯定也住在酒店,明天就要重新回家的口吻和态度,肆月心里先就慌了。
她不知怎么跟季母开口,她……还不想回去。
幸好,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吸引了在座的人。
“喂,小柔啊……”
“你没在哪,我回来拿衣服,可没找到,你收起来了?”
“啊,哦哦,衣服在我这儿,我本来要给你送去的,后来有事……就耽误了”
“哦,没事没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拿了还得回学校”
挂了电话,肆月心里松了口气。
看向他们,犹豫地,“爸,妈,哥,我有个朋友东西放在我这,她急着要,我得……送去给她”
“是你跟我讲这段时间一直照顾你的朋友禹柔吗?”
肆月点头。
季母笑了,拉下季父的手,“我们一起去吧,顺便感谢人家”
肆月嘴里的“不用不用”还没出口,季父就点了头。
她低着头,迟缓地找出放禹柔衣服的袋子,不知何时,袋子上被刮出了一个长口,里面的内衣露了出来,猛然想到身边还有着一个一言不发的人,一下子就手忙脚乱,脸红起来。
可眼前,却递过来一个很新的袋子,是酒店的。
“谢、谢谢”她窘然地抬不起头。
季夜白沉默着,继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