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这座城市不像安戈多或者是烁金城,近海的地方通常很湿润,也很闷热。
鱼可可新买的马车在城里的街道上不疾不徐地行着。
“那边!”
一队身穿黑斗篷的配刀士兵从马车旁边跑过。
鱼可可现在里城门已经很近了,已经能看到城里进出的旅人们。
没有人盘查她的马车,鱼可可很轻松地就离开了西海岸。
然而没开出一段距离,就看到前面的小路上有个高瘦的背影。
“喂,让一让。”鱼可可坐在马车前喊道。
那人转过身,鱼可可才看清他的面容,是昨天的那个莱恩大师。
她没多说,拍着马头示意绕开前面的人。然而不论马车怎么左转或者右转,莱恩都会慢悠悠地走到马车前面挡住去路。
鱼可可停下马车问:“你要干什么?”
“那个小子是在马车里吧。”莱恩很肯定地说。
“哪个小子?我不知道,你别挡着我。”鱼可可回应。
正当他们刚说着,哈瓦娜从马车里钻出来,好奇地看着莱恩说:“咦,这不是昨天的那个大叔吗?”
莱恩没有回应,而是抱着制式刀淡淡地说:“让他出来。”
车帘再次被掀开,古瓦拉利落地跳下马车,做着骑士礼说:“莱恩大师,你这是要抓我回去吗?”
“受人所托。”莱恩抽出制式刀,“你只要接住我三刀,我就不拦着你。”
“大师……谢谢你。”古瓦拉同样抽出挂在腰间的骑士剑,双手持着严阵以待。
“不错。”莱恩点头说:“第一刀,意、气、力三者合一。”
莱恩右手抽刀,左脚踏前,猛地蹬地扑向古瓦拉。
制式刀从上而下地劈落,刀虽轻盈但势大力沉,古瓦拉双手持剑架在上方。
叮!
清脆的钢铁击打声,古瓦拉只感觉双手震得酸麻,险些握不住骑士剑。
鱼可可坐在马车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哈瓦娜一脸困惑地抱着腿靠在旁边。
“很好,第二刀,我毕生的技巧都在其中。”
莱恩握刀直刺,整个人如同飞箭一般冲向古瓦拉。
此时在古瓦拉的眼里,莱恩这一刀没有任何破绽,无法防御也没有办法反击,招架刺击是极为不现实的。
古瓦拉连忙后退,企图躲开,莱恩手里的刀便刺为扫,古瓦拉这才举起手里的骑士剑挡住。
“勉强。”莱恩站定,“第三刀,出刀合于势。”
大师右手举起制式刀,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仿若天上的曜日。
古瓦拉右手端起骑士剑,左手从剑柄滑至剑尖,所触及的剑身之处浮现各种暗紫色的魔法铭文。
看样子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魔剑术了。
古瓦拉深吸一口气,重新举起手里的骑士剑。
莱恩猛地睁开眼睛,三步踏出,气势攀登到顶点。
“接好了!”他大声呵道。
制式刀依旧是从上而下的劈砍,但这次刀锋仿佛把古瓦拉锁定一样,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接下这一刀。
古瓦拉手里的骑士剑紫光大盛,少年紧咬着牙,承受着莱恩带个他的巨大压力。
刀锋与剑身碰撞,鱼可可只感到一阵狂风吹得自己睁不开眼睛,连小路两旁齐腰高的草丛都被这阵风压塌。
莱恩收起刀,淡然地说:“你还有很多需要提升的地方。”
古瓦拉喘着粗气,恭敬地行着骑士礼说:“谢谢!”
大师点点头,提着制式刀朝西海岸走去,背影不知为何显得苍老而沉重。
“他这是在教你刀法吧?”鱼可可对着古瓦拉说。
“是的,大师这三刀蕴含了他对于刀法的所有理解!”古瓦拉兴奋地回答。
这个世界的刀剑只是制式不一样,但是使用的方法相差不是很大,而且很多刀法剑法的道理其实是互通的。
古瓦拉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喜悦消失不见,说:“我记得以前我在酒馆的时候有人说过。”
“莱恩大师毕生沉迷刀法,孤独一人。我想他教我这些,大概是想把自己所学的东西传授给我。”
鱼可可听完他分析后说:“那你不给他磕几个头?”
“磕头?为什么?”古瓦拉很是不解。
“我们家乡认为,‘习人技艺便是受人恩惠’,就是说人家教你东西是在帮助你,尤其是对于师长更是要恭敬地行上大礼。他传授你这么多东西你不打算给他磕几个头吗?”鱼可可笑嘻嘻地解释着。
当然,这个世界是没有磕头礼的,鱼可可只是调笑一番,并没有真的让古瓦拉磕头的意思。
因此古瓦拉很是不理解地问:“你说得确实没问题,但是为什么要磕头呢?”
“我只是说说,你只要把这份感谢记在心上就好了嘛,有机会报答人家。”鱼可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走了,上车了。”
坐回马车上,哈瓦娜用手支着脑袋问:“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呀?”
“大概是男人间的约定什么的吧。”鱼可可解释说。
“那是什么约定呀!”哈瓦娜追问。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车里那个。”鱼可可拍着马头示意往前走。
哈瓦娜掀起车帘,笑嘻嘻地问:“人类,人类,你跟刚才那个人类约定了什么呀?”
古瓦拉:“???”
马车行得很快,从西海岸到烁金城如果走直线要穿过银月森林的一部分。但是光从西海岸到银月森林都要走好几天。
这些日子里鱼可可充分地利用了古瓦拉这个劳力,自己在白天赶车,晚上让古瓦拉赶车。
日夜兼程的日子相当的难受,好在叽叽喳喳的哈瓦娜能给他们带来不少乐趣,有时候见到路过小溪小河什么的,鲛人少女还会跳进去玩耍一番,然后带十几条小鱼上来。
游猎人的做菜能力不知道怎么样,但是烤鱼的能力还是非常棒的。临近晚上的时候他们都会停下马车采集一些柴火堆成火堆,然后做个简易的架子来烹制简单的烤鱼。
由于河鱼没有经过腌制,味道比起其它鱼来说更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香。
鱼可可捧着烤鱼坐在火堆前苦恼地说:“下次出门一定要带好调料。”
“调料是什么呀?”哈瓦娜对于这种烤制的方法看起来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