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医女一针元神归位少爷两言撕掉字典
“你好,傅少爷,我是祈忻,医女祈忻。你之前被太阳晒的晕倒了,然后你爷爷说在生你的气,以为你假装晕倒,用脚踢了踢你,不慎把你从王府石阶上踹了下来,你滚下台阶又撞倒了假山,假山掉下来又砸到你的右臂,你有印象嘛?”
她本来是微笑着说的,后来语速越来越快,说完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傅之漠心想,哎病人很痛苦好吧,这有什么好笑的,但是哈哈哈哈哈,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听着她的笑声,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但是笑着肺疼,咳了两声出来。
“咳咳,你还笑我。”傅之漠觉得自己又能说话了。
“刚才给你喝的药怎么样,你睡了两天两夜,我给你煎了些药,这一剂保肺清心,你口中还觉得干吗?”祈忻问道。
“你这么一问,我还真的觉得好多了,谢谢祈忻小姐。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太阳晒晕的了?我是之前说话太冲惹了爷爷生气,他叫了三个壮汉来打我,我肯定是被打晕的。吃你的药我得几天才能好啊,我都晕过去了你还问我有没有印象,你不是存心笑话我。你说我睡了两天,那我两天都没喝水没吃东西吧,怪不得那么渴,我现在还想再喝点,你给我倒点,倒点不那么苦的行吗?再说我现在在哪啊?这也不是我家,是你家嘛?你今年多大啊?”傅之漠一张口,就把想到的全部说出来,根本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来,但是还没等他问完年芳几何。祈忻就打断他。
“话多无意,主髓海有余”她说着,拿出一根银针来。
祈忻话少,惜字如金。傅之漠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话太多了嘛?父亲也经常说他,话太多,让他少说点,祸从口出。可这样他也从来不刻意控制自己,依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比起憋在心里得难受,说出来还能舒服些,再说思维跳脱也不算什么坏事。
祈忻两步走过来,直接将有她小臂那么长的银针从傅之漠头顶插进去。
傅之漠整个人当场就僵住了,啊字都没喊出来,只感觉那根针从头顶直通脚底,通透清凉。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整个人的神智都凝聚在那一根细长的银针上,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他感觉自己仅仅是依附在银针上得一丝羽毛。
他的神识轻到似乎可以飘起来,越升越高,他甚至能从天花板的角度看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四肢躯干都裹着白布,只露出英俊的面庞,祈忻站在他头左边,一手捏着银针针柄,一手搓着针体往里插,祈忻的动作很轻柔,很慢,仿佛是时间被拉长了几十倍。
当他想看看周围环境的时候,突然头顶的针被拔掉了,傅之漠那一声啊也终于叹了出来。
拔针那一瞬间,傅之漠似乎悟透了什么东西,那些依附在针身的神识,终于回归了原有的位置,有一种心神归位的快然感。
“我刚才涅槃了。”傅之漠第一次用这么简洁的词汇来形容自己,虽然面部表情还是非常丰富,但是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他应该会说:哎我刚才好像一下子就死了过去,然后又突然不知道咋回事活了回来,就发生在一瞬间的事,牛头马面都来不及锁我,孟婆汤还没尝一口咸淡,我就回来了。
祈忻看着他抽搐的脸说:“你没事吧?”
傅之漠认真的问祈忻:“我有事吗?”
祈忻回答说:“你两天前送过来的时候,腿也断了,手也断了,还有一些皮外擦伤,你的身体底子又差,好在王府有最好的人参给你续命,现在给你用白桦皮夹板固定,你不要随便乱动,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吃吃药,躺一躺,也就好了。”
傅之漠问祈忻:“那我能拉屎嘛?”
祈忻说:“悉听尊便?”
傅之漠想回家把那本成语词典撕了。
祈忻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是想方便,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拿个盆吧。”
傅之漠只想回家。
祈忻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傅之漠回答说:“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祈忻接道:“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
傅之漠崩溃了,从来没有人比他还皮比他还贫的,这算是遇上对手了,往后要是真的成亲,那家里不得成天对口相声,再往后生娃,岂不是变成群口相声。转念一想,以后是开医馆还是开茶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