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看着木青张大的嘴巴,以为木青不会,于是替木青打圆场道:“大小姐刚来,昨天的课程也没有学到,今日就不用默写了。”
夏木黄则幽幽的传来一句鄙视:“白痴!”
夏木蓝也嘴角轻勾,有些鄙视夫子对于夏木青的特殊照顾,提起手中的毛笔就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木青愣了几秒,看着手中的毛笔,满脸无奈,这是越学越活回去的赶脚啊,早知道还不如在院子里练功算了,总好过在这里浪费时间学习幼儿园的知识,罢了,知识是幼儿园的,可是书法不是,那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写吧,就当是练习自己的书法了。于是也提起笔一笔一划的写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木青的书法,在上一世的时候就深得自己爷爷的深传,在同龄的小辈之中,书法向来是遥遥领先,爷爷都夸赞自己,假以时日,到了爷爷的年纪,书法上的成就一定会强过爷爷,而木青的爷爷,是21世纪中国书法大家,能对木青有这样的夸奖,足以证明木青书法造诣的不一般。现在再次提起毛笔,木青有些庆幸,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一边回忆前世爷爷教导自己时候的情形,一边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就落到了白色的宣纸之上。
夫子四处的走动,一边监视作弊的学生,一边低下头认真的观望各位小姐的书法,他走到夏木蓝的旁边,只见几个娟秀小字已然落于纸上,字体娟秀绵长,自有一股女子的轻柔清秀之美,夫子满意的点点头,他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教过的官家小姐不在少数,但是向夏木蓝这般聪慧勤劳的孩子还算是少见的,这个三小姐,如果不说通身傲慢的气质,那么作为女子,也算是一等一的人物了。
在看往另外一边,夏木红的纸上也整整齐齐的写下了几个小字,相比夏木蓝,夏木红的成绩要稍微的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也算是个乖巧好学的孩子,都说字如其人,夏木红的字就是含蓄内敛,圆润有余大气不足,也算中上的水平。
再看夏木黄写的,夫子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夏木黄从小不爱学习,一心只知道贪图玩乐,喜欢跟在夏木蓝的屁股后面讨好夏木蓝,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写出来的字自然也是歪七扭八,不忍直视。
再看夏木梓,夫子依旧有些摇头,这个夏木梓,也算是乖巧可爱的孩子,不过实在有些木讷呆笨,也许是慧眼不足,对于学习,总是缺乏天分。
夫子抬头,本想就这么又走折回去,却是看到木青也是一副专心的样子,不知在纸上画着什么,一时好奇就走了过去,这一看,夫子的脸色瞬间就涨的通红,内心也狂热的跳动了起来,这个大小姐,竟然已经将三字经的前四句完完整整的默写了出来!而且,这书法,这字体,竟是连自己也自叹不如!不说自己,就是整个赫连国,夫子在心里打赌,绝对没有超过三个人能吓出这般隽逸飘洒,方遒有力的字体!
夫子被木青的书法深深的震摄住了,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想告老还乡的疲惫感!在这样优秀的人面前自称老师,夫子的脸瞬间就觉得燥热起来!不敢多呆,忙走到讲台上,命个人将自己的作品交上来,然后接着开始讲解三字经剩下的部分,只是往往看到在最后一排昏昏欲睡的木青只是,脸会突然的爆红起来,他知道,他所教授的知识,夏木青已经不屑于听了!
终于熬到了下学,夫子让各位学生散学之后,忙夹带着今日学堂上各位小姐少爷的字,匆匆的赶往了夏金朗的书房,这样的大小姐,让他来教,夫子感觉到的不是一种为人师的光荣感,而是一种自惭形秽的羞耻之感!他真的,要告老还乡了!
夏金朗书房
夏金朗看着夫子递上来的夏木青的三字经的字,也如夫子一般的满脸惊讶,满脸激动通红:“你说,这是大小姐写的?”
夫子站在一旁,脸上的红晕更加旺盛了些:“回老爷,确实是大小姐所写,老朽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
“可是以前青儿的字不是几个姐妹中最丑的一个吗?而且根本就不会背什么三字经啊!”虽然夫子一再的保证,这副字确实是出自夏木青之手,夏金朗却还是有些怀疑。
“是啊,以前大小姐的字,老朽确实不敢恭维,只是才不见大小姐一年,就能将书法连的这般出神入化,真乃奇才啊,俗语云:士别三日,应刮目相看。说的,就是大小姐这样的人才啊!”夫子不禁有些感叹。
夏金朗拿着夏木青的字,双手不自觉的有些抖动:“我夏金朗上一世休得怎样的福气,原本以为有蓝儿这般聪慧的女儿就已经足够让人羡慕的了,却不想,青儿竟是这般深藏不漏,给了我这个做爹爹的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夫子也同意的点点头:“老爷一身好福气,有精通琴艺的三小姐,现在又多了个精通书法的大小姐,两个女儿都如此出众,真算是世间少有的福分。”
夏金朗的双眼依旧定在夏木青的书法之上,听到夫子的夸赞也只是激动的点头:“都是我的女儿,她们都是我的女儿啊!夫子,请您暂时的替我保密,不要向外界说出青儿书法的事情,前面几天青儿才传出跳阁楼又被花盆砸晕的事情,又传出身体痊愈的消息,青儿的形象,在外面都不知被传成了什么样,我这个做爹爹的,只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不求她为我带来什么名声,就让外界的流言,消停几日吧。”
夫子理解的点点头:“老爷爱女之心老朽能够理解,绝对不会向外泄露半点风声,老朽老了,有生之年能见到这般出神入化的书法,也算是不枉世间走上一趟,现在老朽累了,只求老爷让老朽辞去夫子的职位,让老朽告老还乡去吧。”
夏金朗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夫子心中的顾虑,于是也不挽留,给了夫子几锭银子,让夫子自己还乡去了,而自己,则重新请了新的夫子给自己的儿女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