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睡在他怀中,惬意地回答。
不知怎么,眼睛又开始犯困,她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他看着那张熟睡的脸,手轻轻在她鼻尖上滑过,用法力昏迷了她的意识,让她一时清醒不了,才淡淡开口:“彼岸。”
不久,裂开一条界遂,待命多时的彼岸从界遂中爬出来,“是,鬼君。”
“替我将她带回去。”他看着脚下的万千灯火,美眸平静无澜。
“鬼君,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么意外,离女醒来,会难过的……”
彼岸扶住席见离,看着背影孤单的未白鬼君,还想说些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之类的话。
琢磨了很久,发现也找不到合适的话,便抱好席见离,一个转身消失在未白为她打开的界遂中。
天界之中,正殿乃天君召集各大神将朝会之处,其余各殿皆分配给稍有尊贵身份的神君们。
未白在天界之时,住在拥华庭旁的拂尘阁中,最是依山傍水远离正殿之地,每年花盛开,满园春色,花香四开。
天妃在永潜阁内,殿中有大庭院,庭院内的花花草草皆是选取了三界中罕见的品种。
央回独自居住在貂权阁中,殿外便是筵席上的静歌庭。
混沌之初,天地还未有天界,更没有鬼界与人界。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各个种族之间纷争不断,天地长期处于混沌之态,远古神祗,应劫的应劫,消失的消失。远古众天神中,最后仅存活下天神龙迂。
龙迂带领着各个仙山的小妖们修行成为了仙,而少数聪资的小妖成为了神,并逐一列位。其中,最为佼佼的便是初代天君月凛,以及七月庭,端南,纤袭三大神君。
月凛与七月庭都深得天神龙迂的赏识,奈何七月庭自诞生便是体弱多病,常年泡在仙山的温泉中疗养身子。
于是乎,龙迂对月凛精心栽培,终于使其成为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神君,担起一统众仙神的大任,成为了开天辟地的初代天君,位居最高位。
之后,其余三位与天君资质不差的三位神君分居三大仙山。
端南神君高傲冷清,与世隔绝,拒绝了入仙籍,隐居于未知山,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只种种奇花异卉,完全忘了自己神君的地位。
纤袭乃三界之内,数一数二的美人,生得是婀娜多姿,曼妙无双,她的追求者是只能望尘莫及。她定居于浮玉山,对于研究各种独特的香囊有极大兴趣,终日也只是跟端南要些香草作为自己捣弄香囊的材料,天界之事均不能入她耳心。
居住在无虞山的为七月庭。
传言七月庭生的绝代芳华,看过他的人无不唏嘘感叹,与如今的未白殿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奈何他喜爱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也不常与其他仙神接触。
七月庭却从小体弱多病,若论资质,他并不比月凛天君差,只是天生诞生之时便带着疾病,天界之内无人能治好。无虞山有座温泉,泉水源源不断,还因为天地精华的涵养,具有极好的药性作用,正是七月庭疗养的好去处。
无虞山也因为这么一个体弱的主子,曾经经历一场浩劫,无能力保护,底下族人无一存活,仅留下一个小女,七月离女。七月离女自小调皮,私自偷溜到了天界之上,当一个小花仙,因此才避过了那一场灭顶灾难。
即位十几万年之后,天君月凛于朝会上昭告众神,将迎娶浮玉山的纤袭神君为第一夫人,成为天界中天妃的身份。众神也堪堪觉得这是一桩好姻缘,四海之内,三界之中,能与天君相配的人,除了纤袭神君,再无其他女子。
随着龙迂的仙逝,天君月凛的夫人纤袭为他诞下两个儿子,大儿子未白殿下,小儿子央回殿下。
然而某一日,天妃纤袭被发现死于房中,重重迷雾,凶手迟迟未曾找出,这成为四海内一大禁忌。
月凛天君也曾娶过几位妃子,但膝下那些小殿下,小公主年纪尚小,无权无能力。说到月凛天君娶的妃子,曾经有一位妃子是当初端南神君中意的神女,但天君横刀夺爱,借着权威娶了那神女,端南一怒之下在成婚之日大闹婚宴,结下梁子。
因此,才有了那远传的史事,老天君与端南神君之战。
如今,自月凛当上天君过了几十万年,天界易主,月凛已经退位,由着天妃的小儿子央回殿下即位。
今日这筵席,便是堂堂央回天君设下的宴席。这个筵席天君只道是近日三界事务繁忙,不过为着能与众神舒活舒活筋骨,放松放松心情。
能得到请帖的,不是能力佼佼的神将,便是身份高贵的上神,而端南神君自在其一。大胆一点的小神,便会在私底下讨论:“这端南神君不是与老天君有大过节么,怎地还来这筵席?”
神将们这样回答:“我们的央回天君,博爱宽容,谦逊无差,威严不失,端南神君自是被天君诚挚所感动,那梁子也就化解了。”
“听言当初未白殿下更是深得各神将的信赖,若不是端南神君那一事……”
资历高一点的神仙当即摇头,“不可胡说,既然央回殿下已成为天君,那就足以说明比未白殿下有能力。”
静歌庭内。
众神踩踏着祥云降临,神女们熙熙嚷嚷娇羞百态,齐聚一方,纷纷入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看似热闹非凡的场面,但一旁的天兵天将的眉眼中却都透漏着杀气,心思细腻的上仙们也察觉了端倪,也就知道什么话宜讲,什么话不宜讲。
方囚悠闲地从祥云跳下,眼观八方,耳闻四面,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从前呆过一段时日的天界,那一段时日却还是个不堪的回忆。
彼时,他作为一名囚犯,被关押到天牢的途中,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未白。
第一眼,便觉得这个男子非同一般,有着天界之内任何都未有的王者气息,偏偏又要刻意压制,也是他头一次见到容颜俊美,祸可乱世的男子。
那时候的未白,未曾好瞥他一眼,旁若无人从他旁边走开,但是他却丝毫燃烧不起遭到无视的心中的怒气。这个男子,身上有着一种罂粟般让人沉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