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小脸通红，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看向林言的眼神亮得吓人，仿佛其中藏着万千流光，一只小手还紧紧地握着林言的手臂。
忽然，小丫鬟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就黯了，“可是，奴婢...不是御玄师啊。没有力量的话，就什么也做不到...”
林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和道：“这中州七国中有力量的人有很多啊，那他们全都能够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吗？越是厉害的坏蛋，拥有的力量就越强大。这世上最难得可贵从来就不是力量，而是你这颗想匡扶正义的心啊！”
小丫头小嘴张得老大，被林言说得一愣一愣的。
林言被她那呆萌的模样逗笑了，突然心血来潮，道：“如果你想要变强的话，我可以教你的。”
小丫鬟受宠若惊，原本迷茫的双眼重新变得清澈明亮，明明已经激动地双手都抓上了林言的另一只手臂，嘴上却只敢很小声地问：“公子你，真的愿意教奴婢吗？”
“有谁会忍心拒绝这满带希冀的目光呢？”林言心中暗想。
“有条件的，你以后在我面前不再自称奴婢，我就教你。”她这一声声奴婢林言听得很不舒服。
小丫鬟原本该高兴的，说话时却不知为何反而带上了点哭音，“除了父亲和姐姐，再没有人像公子这般对我这样好了...”
林言微怔，心底又生出了几分怜惜。
“那奴婢...我是不是要叫公子师傅了？”小丫鬟再问。
“我可担不起师傅二字...”林言挠着头想了想，道：“嗯...我正好比你年长几岁，要不你就叫我哥哥吧。”
“不行不行...”小丫鬟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连摆手，小声啜泣道：“这不行...我怎么能公子哥哥呢...我还是叫公子公子吧...”
“随你怎么叫吧。”林言抬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现在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小丫鬟虽然不明白林言要干什么，还是很乖巧地把双手都伸了出来。
林言扣上了她右手的脉门，指尖注入丝丝玄力，探查她体内的情况。
“咦？你之前觉醒过玄力之门？”林言本来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觉醒玄力之门的资质，却发现她体内竟然已经有玄力在流转了，虽然很微弱，但却能自成循环，这分明就是觉醒了门的表现。
小丫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言正想注入神思深入查看，小丫鬟却面露难色，小声道：“公子，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会被责骂的...”
“哦好。”林言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小丫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向林言躬身行了一礼，端着木盆开始往外走。
“等一下。”林言在小丫鬟踏出房门之前叫住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小丫鬟双颊泛着微红，还不太敢抬头正视林言，“奴婢...我叫作小竹。”
“小竹...很好听的名字。”
“是我父亲给我起的。竹子是父亲最喜欢的植物，父亲说希望我一生能像竹子一样挺拔正直，不屈不挠。”小竹在提起父亲时，眼神中总是藏着一抹难以自抑的仰慕与骄傲。
“晚安，小竹。”林言没有再追问小竹的父亲，林言直觉，一个连女儿的名字都如此费尽心思的父亲，绝不会让女儿在这种地方为奴为婢，她的父亲恐怕已经...
“公子晚安。”小竹又朝林言躬了躬身，才退了出去。
...
一夜无梦。
一路上风餐露宿，林言已经很久没沾过这么宽敞舒适的床了，第二日就起得晚了些。
林言起来的时候已经辰时了，正想走出去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漱，推开房门却发现门边已经有一个装着清水的木盆，木盆旁还瘫坐着一条小瞌睡虫。
林言蹲下身摇醒了她，“怎么睡在这了，会着凉的。”
“公...公子！”小竹一睁眼看到面前是林言的脸，一个激灵，睡意全散了，急忙解释道：“我...我早上本来想来伺候公子洗漱，但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发觉里头还没有声音，想着公子您还没有起来，就在门外候着。没想到...没想到给睡着了...”
小竹的声音越说越小，尽管她将头埋得很低，林言还是能看见她泛红的耳根。
“进来吧。”林言原本想逗一逗她，想想又作罢，这小丫头害羞腼腆，可不像离舞那样没脸没皮的，万一给逗哭了可不好办。
林言伸手想去拿木盆，小竹却率先抢着将木盆端了起来，跑进了屋内。
小竹进到屋内就开始忙了起来。先是将白布打湿又拧干递给林言擦脸，随后又把林言的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最后还拿着茶壶跑去了厨房，换回了一壶热茶。
把这些都干完之后，小竹又拿了块布开始打扫房间，看她样子像是要将桌面擦得比镜子还要亮才肯停手。
林言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又不知道该怎么点破。
最后还是小竹自己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犹豫了很久，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向自己借了巨大的勇气，才敢软声问道：“公子您...今日有什么安排吗？”
林言一眼就看破了她的那点小心思，还故意做沉思状思考了一会，才缓缓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吧。正好昨日不是答应了要教你运用玄力嘛，不如今天就开始吧？”
小丫头笑逐颜开，欢喜道：“我早上把衣服浣完就可以休息了！我这就去干活！”
小竹说完就要往外跑，跑没两步又折了回来，指着林言身上道：“公子您身上的衣服也脏了，我帮您给洗了吧。”
林言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看，发现衣服上确实有一块污渍，是昨天门口那疯老汉吐在林言身上的血沫。林言的外衣多为黑色，不显脏，小竹不说，他自己一直都没发现。
“好。”林言起身脱衣，小丫头立马捂着脸转过身去。
直到林言从玄墟中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之后，小丫头才转过身来，抱着林言的脏衣服跑了出去。
小竹才刚离开，离舞就出现在了门边，“哟，师兄您这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啊，外衣都有人给你洗上了。”
林言摸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砸她，“别闹了，说说看打听得怎么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