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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梦境直播(六)

女医师跟随着张立新,一路走到实验03室门口。

“就你一个?”

“我可以录给其他人看。”女医师回答,举着正在运作录像的手机。

张立新没有阻止她,面无表情的打开实验室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看不见:“进去吧。”

“为什么这么暗......”

无人作答,张立新走进去,消失在黑暗里。女医师打开手机前置照明,慢慢挪进去。

“把灯关了!”

“为什么?”

一个人的手突然抓住女医师的手机,她身体惊得一震。

张立新出现在照明光前,只露出眼睛盯着女医师:“太刺眼。”

“有人在里面?”女医师觉得大概有其他医师在屋内休息,不能有刺眼的光,她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对不起……”

女医师只好把唯一的光源关闭,周围陷入彻底的黑暗中,只有来时的那道门还开着。如果此刻她返回去,没人会嘲笑她的胆小懦弱。

“跟我来。”

张立新命令般的声音一出,那道门吱吱呀呀的应声关闭,让她放弃了逃跑的念头。根据张立新说话声的方位,摸索着前进,周围似乎什么也没有,地面十分平坦甚至有点像冰面。

这么走下去不知多久,似乎拐了一个90度的弯,她才感觉到一点光芒,微弱的荧光。张立新站着的面前,就是那块有光的屏幕,亮度很低。

女医师来到屏幕前,学着张立新静默的站着,不发一言,画面里和方才会议上所看的一模一样。

女医师问:“和会上播的是同一个吧?”

“是同一个,但我修改了最重要的信息。”

进度到了许逸带年轻的张立新出去,再度回去去找余笙。

女医师紧张又好奇:“什么信息?”

“余笙没有回来。”

许逸的真实性格是沉默的,在各种场合都是不善言辞。最多的社交方式,就是在网络上:聊天群、微博微信之类。面对真人一直都谨小慎微,那次他鼓起勇气对余笙告白,结果不但被拒绝还被讥讽嘲笑。

下课后他被室友当作小啰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替张立新他们带饭、清洁寝室等等。

阴郁性格的许逸在听到老三讨论“都市传说”梦境直播软件后,在周五晚,独自去网吧搜索,在一个奇怪的网站下载到同名软件。

当夜许逸照样替室友带饭,另外三人安排着期末考试复习计划,而许逸被孤立在外。唯一对他稍有关心的张立新,次日清晨带着许逸晨跑,可许没跑,只是在操场上看着。

张立新请他吃早餐,在食堂桌上,张为表现善意,带着许一起看直播视频,有普通的女孩子起床化妆的,张立新随手点赞评论。

还有个叫梦想家的旅行者的视频:那个男生很年轻,跳伞直播出了事故。张立新和许逸被直播场面吓到,僵直在早餐摊面前。

张立新见状关闭了直播,手机页面随后弹出一条信息,有人在微博@张立新,发给他一张截图:他的室友许逸的告白在朋友圈被余笙诋毁。

接踵而来的各种讽刺语言充斥在学校贴吧、校园内群等,许逸瞬间成为“自我感觉良好”的焦点对象。

许逸回宿舍后,没再理会任何人,大夏天裹在被子里,不吃不喝一整天,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立新当天复习觉得乏味,睡了个午觉,在梦里他梦见了许逸和余笙。三人在一个餐桌上,每个人的碗里放着各自最讨厌的食物,许逸先吞下了海带,之后逼着张立新吃香菜、余笙吃肉类。

最后梦里的许逸要求张立新对余笙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但张并没同意,许最终放过了他。也就在那时,张立新醒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许逸,但梦境压迫感让张感觉难受。

不久后老三和老大从图书馆回来,他们尝试叫醒许逸,向张立新询问是不是睡太久:“要叫醒他吗?”

许逸跟他们的交流少,行事古怪,没人愿意跟他有太多直接联系。老大表示无所谓,张立新耸耸肩,老三直接向许逸砸过去几本书,见许毫无反应,放弃了这个“怪人”。

“那天晚上之后,余笙父母来学校找辅导员,他们的女儿彻底消失在学校里,联系不上,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张立新跟女医师说着,依然冷漠:“许逸把余笙关在梦里,一直都没放出来。那天晚上我掀开许逸被子,他的手机当时一直开着梦境直播软件,许逸自此从没醒过。”

“你胡说什么?张医生,您可是医学权威,梦境直播只是个传闻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把人困进去......”

“我确实依照直播的思路,制作了供给植物人使用的软件,但不代表这个传闻就是假的。”

“我刚才在会议上确实有冒犯您,但您不至于,骗我这种医学院实习生吧?”

张立新面向年轻的女医师:“灯一开,我们就会进入许逸的梦境,在这间房子改造梦境。醒过来只是医学目的,把余笙找回来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余笙是你的女朋友吧……所以许逸才会梦到你娶了她。而那条艾特你的朋友圈截图,是余笙特意发给你,引你嫉妒的吗?”女医师猜测不无道理,但张立新没做任何表态,直接拍手,一阵强光照亮了整间实验室......

许逸从梦中清醒过来,在床上直立身子,摸着疼痛非常的头,十分难受,看了下床边老三奇特的姿势,惊吓得抱怨:“我去,吓死我了。”

现在已是清晨时分,老三一早站在椅子上,手勾到许逸床边的隔档,抓着他的手机看梦境直播内容。

“你的梦好长啊……我就看到后面几分钟,咱们的小新居然在你梦里做了医生!”

“你别吓人啊老三,下去下去,哎?张立新人呢?怎么又不在?”许逸看见自己对面床位空着。

“他去给你买早饭了,说是感谢你昨晚放过之恩。”

许逸笑笑:“算他有良心。”

“不过,你怎么知道老四要换专业啊?他还真准备去学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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