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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连环打脸

宫剑一把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了庞榭,原来这老家伙早有预谋,从那天庞榭一枪打断了他的椅子腿他就开始考察庞榭了。这大半年时间对庞榭的脾气秉性摸了个彻彻底底,这才决定把《太一生灭经》传下去。

“你出现的时间刚刚好,如果晚来几年,估计这本秘籍就传给崔昊了。现在好了,老夫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能放下了。”宫剑一仰面望天,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宫老,你先别光顾着美啊,现在的问题是这秘籍我练不了,刚看一页就头晕目眩。”

“小子别乱琢磨了,天快黑了,老夫要去赴晚娘的约,正好帮你物色个合适的对象。”

“不去!没钱!”庞榭不是哭穷,是真没钱,2万两银子给了吕有财,余下的买了大批的各种布料,现在兜比脸都干净。

“罢了罢了,今天老夫请客,唉~师门不幸,逛楼子还要老夫花钱,要你这个曾徒孙有何用?”

。。。

泰州城凝香苑,一老一少先后迈了进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凝香苑一片灯红酒绿的热闹景象,厅里坐着的大多是豪商,也有几个家境富庶的书生。庞榭余光扫到了两个熟面孔,是黄平和朱岩,急忙遮了遮脸,拉着宫剑一往楼上跑。万一风声传到了黄玉漱的耳朵里,好说不好听。

宫剑一老大的不情愿,楼上雅间和楼下大厅可不是一个价格,心说庞榭这小子不厚道,一听说自己请客专挑贵的地方去。直到晚娘提着酒壶扭进来才眉开眼笑。

“晚娘啊,今天老哥哥有事求你帮忙,看见我这小徒孙没有?你张罗着给他找个好姑娘。”宫剑一接过酒壶倒了两杯。完全不理庞榭脸上的猪肝色。

“哦?不知道这位小弟弟有什么特殊要求?我们凝香苑别的没有,就是姑娘多。”晚娘眨了眨桃花眼,一看庞榭的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接着开口说:“以这位少侠的眼光,想来是看不上我这种庸脂俗粉的?”

庞榭有些意动,刚想开口接话,宫剑一就不干了,开什么玩笑,别说凝香苑,就是三流的楼子,找个清倌人也要上千两银子!

“别别别,凝香苑的清倌人哪里是我们这些穷鬼请的起的。”

晚娘噗嗤一乐,换做旁人说这话她肯定是冷言冷语怼回去,但宫剑一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相识了这么久,对这位有趣的老头很了解。

“你们来的巧了,浅语今天要出阁,所以楼下才聚集了这么多豪商和文人。”

宫剑一脸色恍然,难怪今天凝香苑的客人格外多,和庞榭三言两语说了说情况。这个浅语是泰州城出了名的美人,自小被赌鬼父亲卖到凝香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往日有客人想见上一面都要数百两银子。庞榭咋舌,数百两够寻常四五口的人家生活好几年了,就为了见一面?

晚娘见庞榭满脸的不相信,娇笑着说:“您还别不信,浅语是我的好姐妹,何况那些臭男人。”

庞榭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有点杠精,晚娘不夸还好。这一夸,他反倒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问了问一会儿的规矩,晚娘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凝香苑的姑娘出阁方式很特殊,由姑娘自己提一个要求。达到要求的人才可以参与竞价,最后自然是价钱高的人才能春宵一度。

宫剑一把钱袋捂的严严实实,警惕的看着庞榭,心道这小子可别来真的,不然攒了几十年的棺材本都得搭进去。

。。。

庞榭在一楼找了个角落,靠在墙上等着,大厅里的人比刚来时又多了不少,个个用期盼的眼神盯着二楼楼梯口。

“呵,到底是封建时代,一群井底的蛤蟆,怕是也没见过什么美女,小爷经历了PS,美颜,滤镜的重重洗礼,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能震住我的姑娘。”

就在这时,老鸨子花枝招展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排莺莺燕燕一层层站在楼梯上,楼子里的下人刻意把灯多点了几盏,略显昏暗的凝香苑陡然明亮了几分。丝竹之声渐起,一道倩影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庞榭眼睛瞪得溜圆,嘀咕了一句:“真TM香!”。

这位浅语姑娘身材娇小,看个头还不到160,但五官精致皮肤细腻,两道弯眉好似新月,水汽荡漾的眼眸顾盼之间夺人心魄。

“我的乖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的就是这种吧?完爆21世纪的网红们百倍啊。”庞榭咽了口唾沫心道。

整个凝香苑鸦雀无声,这些豪掷千金的富商和满腹经纶的才子竟被浅语一人惊艳到失声。老鸨子似乎很满意现场的效果,拍了拍手掌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并卵,没有一个人理她。

“咳咳!咳!各位官人,今天是我们浅语姑娘出阁的日子,大家想必也看见了,浅语的容貌气质,寻常人能看一眼就是造化!起拍价是5000两银子,赎身翻十倍。至于参与的资格,浅语,你自己说吧。”

“我有三点要求,有家室男人的不,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目不识丁的粗人不。”浅语轻启朱唇,声音如珠落玉盘。大厅里一片哗然,这三点要求已经能淘汰九成的人了。

“你们凝香苑就是这么做买卖的?这几个要求未免强人所难吧?我就不信在场的人有一个符合的!”说话的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是做珠宝生意的赵掌柜。一句话说完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对他的话很赞同。

老鸨子脸色难看,她也没想到浅语的要求这么高,但按楼里的规矩,这是姑娘们的权利。她虽然是老鸨子,但规矩是老板定的。

“大家安静一下,这是凝香苑!北堂家的买卖,规矩既然已经提出来了,希望你们自觉点。”老鸨子底气十足,放眼北荒郡,北堂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世家。

果然,一句话说完,那些嚷嚷的人通通闭上了嘴。虽然脸上不忿,可嘴里谁都不敢再说一个不字。有自觉性的齐刷刷退后几步,也有想浑水摸鱼的,被认识的人一句话揭穿,红着脸也退了出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楼梯下居然空无一人。

老鸨子有点尴尬,想不到在场居然一个符合要求的都没有。浅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庞榭有自知之明,三个要求自己虽然都符合,可自己没钱啊,索性靠在墙上静静的欣赏美女,心里正评头论足呢,肩头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被扔了出去。身在空中回头一看,宫剑一这老头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

老鸨子眼看着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从人群后跃了出来,一个漂亮的空翻稳稳落在地上。浅语的表情也凝固了,想不到还真有人敢站出来。在她们的角度看,庞榭就是自己跳出来的。

刚才那个赵掌柜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扯着嗓子吼了句:“小子,三点要求你都符合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庞榭这时候还没回过神呢,冷不防听到有人质疑自己,刚想开口就被人抢了前。

“我认识他,他叫庞榭,是太一门掌门洛离歌高徒,确实没有家室,至于身手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另外,庞少侠前几天单枪匹马剿灭了黑龙寨!他的武力在场应该没有人不服吧?”

闻声看去,开口的居然是黄平。。。这哥们儿和朱岩正崇拜的看着自己。

“应该是真的,这人叫黄平,是黄三老爷家里的武师。”

“太一门高徒?”

“剿灭黑龙寨?”

“我的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群众们吃着黄平分的瓜,发出阵阵惊叹声。庞榭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呵呵,你们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且慢,就算他前两点符合,第三点呢?看他年纪轻轻的,难道还是文武全才?”这次质疑的是几个酸书生,说起来这几个人在泰州城也有点名气,人称泰州四大才子,是吕有财的得意弟子。可惜两个有家室,两个身体孱弱。

浅语饶有兴趣的看着庞榭,心里想着:“此人长相倒是俊朗,身材挺拔,气质也算上乘。就算不是满腹经纶,应该也是读过书的。而且冲着剿灭黑龙寨这一条就非常人能比,这样的青年才俊倒也算得上良配。”

泰州四大才子的语气很刻薄,庞榭哪里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索性开口怼了回去:“不错,我承认我不合格,但只是因为老子穷!至于吟诗作对,呵呵,小菜一碟罢了。”

“放肆!”

“大言不惭!”

“好狂妄的小子!”

素质三连被四大才子脱口而出,嚷嚷着你这么能你倒是即兴赋诗一首啊!

庞榭一屁股坐在楼梯磴上,拧着身子看向浅语。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浅语姑娘,你觉得如何?”

浅语收起了微笑,目光仿佛投向远处,嘴里不断呢喃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我不信!我不服!你一定是提前有准备,花钱买的诗对不对!”四大才子之首心态已经崩了,他自诩文采出众,今天被这首诗打击的体无完肤。

嘿嘿,提前有准备我承认,花钱买的我也承认,10块钱一本的插图版唐诗三百首!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好啊,那我换一首。你听好了啊。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

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好把音书凭过雁,东莱不似蓬莱远。

四大才子疯狂薅头发抓面皮,儒雅的外表被自己破坏的邋遢无比。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已经给了他过人的武功还要给他傲人的文采!我不服!

“对了,你没钱!哈哈,纵使你武力超群文采过人又如何,你终归得不到浅语姑娘!”

“谁说他没钱?厐公子一等人才,小女愿意将多年的积蓄双手奉上,妈妈,我这些年攒的银钱加上珠宝首饰,勉强能凑够5000两,这么做不算犯规吧?”浅语语出惊人,毅然决然表明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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