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荞的想象中,皇后居住的地方应该是富丽堂皇、尽显气度的,而凤仪宫确实也契合了:面积大、装修好、宝物多,在殿前院落中随处可见各种奇花异草,来来往往的宫女个顶个的标致端庄,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的,就连太监都一个个比一个帅气。
进入宫殿内部,赵荞更是被震撼了,感觉就是低调的奢华:地板是极其珍贵的海心木、梁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云顶檀木做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珊瑚为假山、各种花瓶更是比比皆是……
邓秀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座大殿,赵荞看见大殿上首有三个座位,中间的座位最高,而且最是华丽,竟然在鎏金镶玉的椅子后面雕刻着一直凤凰,莫非这就是司马铃所说的“凤后座”,是皇后权力与地位的象征,其余两个座位应该是留给贵妃的。
除了这三个座位,左右两边还分别排列着四张椅子,这应该是属于八位妃子的,一共十一张椅子,正应了“一后二贵八妃”之语,这十一人乃是后宫中的中坚力量。
这应该是凤仪宫的正殿——凤凰殿了。
“现在按照我说的排好队!”
邓秀维持着秩序,大声喊道。
“甲等的站在第一排,状元在最左边。”
“乙等的站在甲等后面,依照排名从左到右,每一排不要超过5人。”
“丙等的站乙等后面,同样依照排名从左到右,每一排也不要超过5人。”
“丁等的站在最后。”
赵荞回忆了一下秀女考核的最终成绩,甲等有四人:骆诗诗、司马铃、段璇、姬乐,乙等包括她在内共有10人,乙等有十八人,末等的丁等与甲等一样也只有四人。
“所有人在原地站好,保持安静,等一下两位贵妃和皇后会过来,为大家颁发名分。”说完这句话后,邓秀就径直出去了,留下了一众秀女在原地面面相觑。
虽然早就猜到了来到凤仪宫,多半是要面见皇后的,没想到竟然还能同时见到两位贵妃,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赵荞在心中吐槽道。
邓秀虽走了,凤凰殿却还有着为数不少的宫女太监,他们一个个坚守岗位,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显示出了极强的专业素质,一看就是被皇后操练得很好,所以秀女们除了眼神交流,也没有人讲话。
过了好一会儿,殿外传来了一声传语。
“熹贵妃驾到!”
来了,赵荞心中一紧,终于要面对后宫中的大佬了,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号,希望别被注意到才好,现在的指导方针是猥琐发育、徐图后事。
宫女开道,太监殿后,赵荞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熹贵妃的排场还挺大的。
当扛着仪仗物品的宫女散开后,赵荞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熹贵妃,这位据说独得铁皇帝三分宠爱的女子,第一感觉是衣饰华贵:大红色的宫装,上面绣着海棠纹饰,扎着望仙髻,插着两根步摇,还有一支金质凤钗以及珍珠耳坠……
而看到她的脸,赵荞却差点呆住了,长得真像地球上一个像章的女明星,只是气质似乎差点,多了一些宫廷气,缺乏那种文艺感。
“见过贵妃娘娘!”
在选秀状元骆诗诗的带领下,众人向着熹贵妃行礼。
熹贵妃淡淡地扫了众秀女一眼,点了点头,便径直来到座位上坐下。
又过了一会儿,殿外响起传语:“萱贵妃驾到!”
随后,赵荞便见到一个宫装丽人缓步而来,如果说熹贵妃像明亮的太阳,给人不可逼视的感觉,那么这萱贵妃就像十三的月亮,淡雅而温馨,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似乎无害,赵荞摇摇头,将这个有些天真的想法甩出去,能在这后宫修罗场爬到这般高位的,可没有小白莲,何况就算司马铃所爆的那些关于萱贵妃的料,即使只有三分之一是实锤的,那这萱贵妃也是十分可怕的人物。
与熹贵妃盛装打扮不同,萱贵妃衣着淡雅,没有耳坠,只是插了一根步摇,佩戴着额坠,显示着贵妃的尊贵身份。
赵荞敲得很清楚,当萱贵妃踏入凤凰殿的时候,熹贵妃露出了不懈的神情,嘴里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幅度太小,她又不是唇语专家,是以无从得知,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熹贵妃与萱贵妃一左一右,端坐于凤王座左右,只是两人没有交流,就像陌路一般,这种尴尬的气氛就像病毒,迅速地就蔓延到了整个凤凰殿,再傻乎乎的秀女也看出了两人不对付,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不再东张西望。
赵荞愕然,熹贵妃与萱贵妃的矛盾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掩饰也丢了。看来传闻皇后身有隐疾,恐时日无多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了。
这种气氛直到外面传来“皇后娘娘驾到”才被打破。
一想起皇后,赵荞就想起那句著名的“臣妾做不到啊”,以及那幅略有些搞笑的表情,从此之后,皇后这个职业的光辉形象就在她头脑中崩溃了。
可是周织出场后,赵荞才知道,原来史书说的那种皇后真的存在,虽然看不清周织的内心,品性如何也不知道,可是光从外表上来看,周织真是完美的皇后,不是说她有多么漂亮,而是那种气质太契合皇后这个角色了:不怒而威、雍容大气、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一见到周织,赵荞就明白了,为啥她能够从秀女做到皇后,而且,她也很肯定,只要周织还在,熹贵妃和萱贵妃就无法染指皇后之位,气质差太多了。
这是很奇怪,周织是上了年纪,但是依旧很美,而且气色不错,怎么看也不像是身染重疾的样子,赵荞颇为疑惑地想到。
但见周织身穿绣有牡丹纹样的正红色钿钗礼衣,发饰不多,但是一根极其精美的凤钗却彰显着其无比尊贵的地位。
周织一进来,熹贵妃和萱贵妃就赶忙起身,就算她们再想要取而代之,礼节还是要遵守的,这是规矩。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在骆诗诗的带领下,秀女们整齐划一地向周织行礼,这都是事先演练过的,是以很是整齐,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