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荞注视着眼前的秀女宫,这是她要将要呆上三个月的地方。
飞檐画角,围墙上镶着的琉璃璀璨无比,很漂亮很秀气,与磅礴大气的垂天殿相比是另一种风格。
赵荞和司马铃下轿后,轿夫抬着饺子走了,护送的士兵、陪伴一路的侍女也散去了。
司马铃有些诧异:“她们不是秀女宫的人吗?”
银姑摇摇头:“不是,她们是宫中的预备宫女。”
银姑这一解释,赵荞倒惊讶了,预备宫女,这是什么,预备的质量都这么高的吗?难道宫中的宫女个个都是小家碧玉、美若天仙?
跟随银姑踏入秀女宫,赵荞发现这秀女宫比她想象得还要大得多,有亭子,有假山池塘,有长长的回廊,厢房一间连着一间,望不到尽头,路上不时有宫女和太监经过,见到银姑都躬身行礼,看来银姑在秀女宫的地位非同一般。
赵荞和司马铃被分到了相邻的厢房,也不知是银姑的有意照拂,还是规矩如此。
“你们且在此安心住下,可以随意走动,但不能离开秀女宫。”
一番嘱咐后,银姑就离开了。
厢房出乎意料的大,有内室和外室,内室装饰雅致,外室则简单清爽,显然,内室供小主门居住,外室归侍女居住,没想到这秀女宫想得还挺周到。其实赵荞不知道,这是秀女宫的惯例,前来入住签到的秀女最多只能携带两名侍女,为的就是能住下。
接下来的几天,赵荞和司马铃一起到这秀女宫逛了个遍,不仅熟悉了秀女宫的环境,还邂逅了一些秀女,这些秀女来自天南地北,性情气质迥异,但无一不是容颜上乘、身形窈窕,搞得赵荞恍若隔世,以为自己来到了上戏北电的招生现场。
在这些秀女中,与赵荞一见如故的是一个叫姬乐的下唐州姑娘,下唐州位于魏国南方,与梁国接壤,下唐州乃是鱼米之乡,类似于包邮区,境内河流众多,其中苍莽江作为魏国与梁国的交界河,更是云汀大陆第二长河和第一大河,若不是苍莽江作为天堑,近年来日渐衰弱的梁国早就被魏国灭亡了。
所以,在气质上,下唐人破像江南人,表面上看,姬乐也像赵荞印象中的江南女子:个子不算太高,温婉娴静,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可在大学和研究生求学生涯中做过不下数百次心理实验的赵荞却发现,姬乐是个有诉求心理的人,她隐藏着秘密,当然,这并不是她是个虚伪的人,相反,她很真诚,但谨守着自己的伊甸园,或者是潘多拉,赵荞希望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这些天来,三人越玩越好,就差辍土结拜,来了女版的“桃园三结义”了。
在与其他修女交流后,互通有无,赵荞对于秀女宫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有了些许的揣测,这些秀女中,有的人对未来充满悲观,因为当今皇上是一个纵情声色的人,有一些不可说的爱好,更重要的是年事已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驾崩,到时她们的身份便会异常的尴尬。
也有些秀女胸怀大志,怀揣着成为贵妃的信念砥砺前进。
至于赵荞自己,说时候她有些迷茫,她入宫是被迫的,只是为了不连累家人,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一度是报着随波逐流的想法,可是跟司马铃结盟后,她多了一个韬光养晦的念头,力求无功无过,最好不要被老皇帝注意到。因为赵荞知道本朝制度,秀女入宫,只要未被皇帝染指,最后多半都是会放出宫。
这一天,晴空万里,赵荞、司马铃和姬乐三人聚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糕点,一边聊天。小木头随侍一旁,司马铃的两个贴身侍女夏莲和冬香也站在她身后,唯独姬乐身后空无一人。
“姬乐,你家也是下唐州大族,为何你一个侍女也不带?”司马铃问道。
“我的侍女都想跟来,是我自己决定一个人都不带的。”姬乐答道。
“为何?”赵荞问道。
“金岚虽然繁华,但是却没有下唐州自由,那里有一到春天就抽芽的柳树,有香甜的柑橘,我希望她们能在那里找到幸福,不要跟随我踏入金岚这个金牢笼。”姬乐幽幽说道。
赵荞哑然,姬乐果然有心事,而且,她是一个文艺女子。
“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吗?”赵荞又问道。
“算是吧!”姬乐的答案有些模棱两可。
兴许是被姬乐的话勾起了伤心事,场中氛围一时有些沉重,半晌无人说话,最后还是姬乐自己打破了尴尬:“铃姐姐,早就听说你‘五千年第一美女’的头衔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铃姐姐不仅美,做人更是没的说。”
被姬乐当面称赞,司马铃急忙摆摆手:“哪有这么好,妹妹谬赞了。”
赵荞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恰好时机不错:“铃儿,你这‘五千年第一美女’的头衔是怎么来的?我挺好奇的,能说说吗?”
赵荞知道“四千年第一美女”,于是便想弄清“五千年第一美女”的由来,对比两个世界,瞧瞧异同。
“当然可以,”司马铃很坦然,一点没有被被问及私事的窘迫,“那年我才十岁,有一年的祭星节(与古代的上元节相似,在每年第一个月的十五号),我跟两个哥哥一起上街赏花灯,结果遇到了李光辰。”
“是那个李光辰?”姬乐很震惊。
“嗯,是他!”司马铃肯定了姬乐的猜测。
赵荞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号称“一言断古今”的李光辰,是个很传奇的人物,有多传奇这里就赘述了,总而言之,司马家要想买通李光辰炒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光辰一见到我,就说这姑娘小小年纪就美不可言,将来长大后必是五千年第一美女,后来这话传开,我的这个头衔便落实了。”
“其实这个称号还挺让人苦恼的,我当时担心自己后来长残了,那样一来,李光辰的名誉就毁于一旦了,多过意不去呀。”
“现在呢?”姬乐问。
司马铃有些嘚瑟:“勉勉强强算是保住了李光辰的名声吧!”
赵荞笑骂:“瞧你那臭美样。”
气氛活跃起来,三人继续聊天,直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