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盛传一幅《海棠春睡图》,宋使以此图于陈国太康鹿城四处找寻画中之人,一时间惊动了朝野。
床帐的帷幔被风吹的肆意飞扬,上画的瀛洲玉雨图在惊雷中变得清晰可见。
“醒了?”
“王叔怎么来了?”
我假装轻松的笑了一下。魏治从袖中摸出一张绢布,顺手拿起妆台上的口脂,将我的指尖染上殷红。
“左丘,姚兴,班夫逸,蒲谶,岑锡林……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魏治看了看点过的名字,很满意。
“你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既然王叔已经拿定了主意,何必再多走一个过场。”
“你还算懂事。”
大概是听到了令人满意的回答,魏治给了她一个名字,“拉拢他。”恍然扫过妫乐的眼睛,她在走神,妫乐回眸时淡淡道:“我知道,不用你多言。”
他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在深不可测的王宫中,变得游刃有余。
说完话后他便很快离开,宫里人多眼杂,他不想牵扯进来。
他们这一对叔侄,说是相互扶持,更多的则是利用,那年魏治在外寻得王上幼女,朝中老臣一致上奏请求为他加官进爵,王上将原本王都一半的军权都给了他,而妫乐,则是锦衣玉食的长大。
雷雨声已停,天色渐渐明朗,床帐的帷幔放下,依然是格外干净的瀛洲玉雨图。
妫乐手搭在床榻上,轻纱薄雾般的瀛州玉雨图拂过手背,如花瓣轻落。
说是为她考虑,实际上是为巩固自己的势力,真是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