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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八仙

新来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这我们可没想到。

她穿着身红球衣,像个运动员。短发、圆脸,眼睛挺好看,挺慈样也挺严肃,可那有点翘翘的小鼻子怎么是副娃娃相。就她,能把我们班“镇”住?

“别说话!”新来的老师用黑板擦在讲桌上狠狠地敲了两下。

“这叫敲山震虎!”我座位后面的“八仙”之一吕洞宾小声嘟哝了一句。我们班在学校是乱套出名的,上学期换了三个班主任都给气跑了(都是男的)。学校的老师都知道我们班有“八仙”不好惹。其实这八仙中真正能有点仙气的也就是吕洞宾、蓝采和还有何仙姑,其他都是凑数,名不副实。比如说我,也被公认是八仙之一铁拐李,可我双腿并没毛病,班里篮球中锋,跳高一米六零。我之所以获得这个殊荣,就是因为我名叫李铁,同学就给起绰号铁拐李。他们说,你最爱看电视“水浒”、“三国”什么的了,古人都有外号,你不愿意叫铁拐李也行。我们可喊你“李铁梅”了。得,我还是加入八仙吧,好歹是个男的!我不像吕洞宾,从长相神态到做派都像老道,真有个半仙之体,轻易不说话,言语一出四座皆惊,不愧为八仙之首。

教室里慢慢肃静下来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新来的班主任拿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喝!字儿写得好帅好漂亮——

孙爱妮,接着又在名字下飞快地添了行(1968——?)嘿!这位孙老师真有趣。

有人轻声读着黑板上的字,蓝采和从后墙角处小声怪气地念成了“孙——二——娘!”教室里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嗯?——”孙老师的鼻子拖了个长长的上滑音,两眼瞪得溜圆,黑黑的眉毛往一块拧着。教室里顿时静了下来。这时,一个很小很轻但几乎全班所有人能听清的声音从我身后的座位飘了出来母夜叉,好像姜昆的相声抖响了个漂亮的包袱,吕洞宾的话点燃了一阵哄堂大笑。笑声穿云裂石持续三秒之久戛然而止,像有人按下了录音机的STOP键钮,孙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了。

得,好戏来了。吕洞宾今天非得撸你个茄皮色不可。

瞧孙老师那粗胳膊吧,像健美运动员,别看是女的,真要比划几下子,咱哥几个全上去也不是她的个。吕洞宾你可捅漏子了,咋把外号起到老师身上了。别看我身后这位仙人依然装出道家风度,好像处之泰然临变不惊,可我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像冬冬打鼓。下面该是什么戏呢?可能是“站起来”!“滚,出去!”或者说,“写检查!”“到办公室去!”“让你爸你妈赔不是!”或者咣——递过来一个电炮,再或者孙老师猛一转身说声“缺德”,呜呜哭着跑出教室找校长去了。

同学们心里的弦都紧紧地绷着,紧得都快断了。

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嘿嘿嘿……”孙老师竟非常轻松地笑了起来,笑声像一串银铃,很甜很动听。“哎?我说,”她用手亲切地抚摸着吕洞宾的头,“我上大学时的外号,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用不着吕洞宾回答,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冰川一片瞬间变成春水东流。

孙老师回到讲台上接着自我介绍,她说话幽默风趣,一点不是训话,像慈爱的大姐姐和你唠嗑似的:“刚满二十四岁,暂时还是‘光棍儿’一个。”“住在学校独身宿舍6号房间,各位有空欢迎参观指导。”“今后咱们共同生活了,咱得互相帮助和关照点,咱们不蒸馊头争口气。”“让全校看看咱班可都是好样的,八大仙,你们各尽其才,大显神通吧,拧成一股劲,把班里工作搞上去,真正过江过海,别的班咱还不服呢!”

孙老师的话语调不高却娓娓动听。一阵和煦的春风从教室的窗子钻了进来,像调皮的孩子把全班同学会心的笑声挟了出去,抛上了遥远的天空。天真好,有一行回归的大雁,在云间变换着“一”和“人”字,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天际间飞去。

我回头瞅了班里的几位“仙人”,道貌岸然的假模样都没了,而在眉字间却都凝聚着青春向上的力量。

同学提名,个人演说,投标选举。孙老师来了几天后,班委会改选了。吕洞宾荣任班长,我当上了体育委员。吕洞宾还真有套施政方案,也有工作方法,分别找同学谈心,无论是纪律、学习、卫生、文体活动,班里都要在全校拿第一,用吕洞宾的新名词“唯旗是夺”。

全校篮球赛的海报呼啦啦在校园门口贴出来了,这是校团委组织的活动。得,这是我的活。新官上任,这把火咋得烧出点颜色让全校看看。过去咱也参加过校里的球赛,basketball、footbball比赛都少不了咱。不是吹,我们个人的技术都不错,可邪门的是比分就是上不去。“练练看,练练看。”孙老师换上球衣跟我们一块跑三步篮。喝,孙老师球打得漂亮,投篮动作轻盈的像只小鸟儿。她当教练我们分伙练着,“传球,给大个,再打出来给小吕,哎,传,再传,投篮,好!”孙老师一下找出了我们的毛病,“关键是要配合,靠集体的力量!”

学校里篮球赛结束了,我们班破天荒地抱了个冠军的奖状,令全校刮目相看。孙老师在宿舍亲自为我们设“酒”宴庆功,酒,就是桔子汁、麦氏咖啡什么的。我们一使劲把所有饮料喝得一干二净,连饭橱里的烧饼、臭豆腐和半口袋干枣也全给“米西”了,还是吕洞宾想得周到,“孙老师,明天不会让您饿肚子的,生活问题,我安排何仙姑出点赞助!”

提到何仙姑了,我得好好说说这八仙中唯一的仙女。

何仙姑她爹是市里有名的万元户,这位仙人可算财大气粗。这位大款挺怪,口袋里从不装巧克力、泡泡糖,鼓鼓囊囊的都是什么红塔山云烟阿诗玛万宝路。她并不常抽,只是偶尔燃一支以显仙家的风度,主要是为同学免费提供服务,保证供给,货源不断。于是课间和午休的时间里,我们的教室里便祥云缭绕,烛光闪闪,霓雾漫漫,景色壮观使你如入仙家胜境。这件事,别说学校,就连市教委也早就挂号了,上学期我们的班主任老穆头秉学校之命对何仙姑进行罚款,第二天何仙姑啪的一下甩给校长二十张“大白边”,脸不变色心不跳,差点没把校长的心脏病气犯了。对她你没办法,处分?开除?小样儿!你学校分大米,教委职工的液化气罐,都是何仙姑她爹提供的赞助。

当然,孙老师来了后,烟民们都已变成了“地下工作者”,厕所,桥头,锅炉房,没有固定的根据地,打一枪换个地方。校长说了,抽烟问题不解决,什么评文明班选三好,那是墙上挂窗帘——没门!

对抽烟的事,孙老师好像也“无可奈何”,这句话是吕洞宾说的,这个“何”,就是何仙姑,你看人家古人早就神机妙算有话在先吧。

过了几天,我们几位仙人躲到学校的猪圈里过烟瘾时,被孙老师发现了。“这里的味道也不好受呀,走吧,上我的宿舍抽去!”她没罚款,也不没收。咱能说啥,低头跟着走吧。

路上何仙姑用胳膊肘碰碰我,用眼睛指了指手里的饭盒。我知道她像李玉和藏密电码似地把两盒“骆驼”塞进去了,想转移?哪找“磨刀人”去?算了吧!孙老师可真是一片苦心啊,她是让我们来看从卫生防疫站借来的“吸烟有害”录相片,肺炎、肺癌,触目惊心,血泪斑斑。电视放完,何仙姑第一个缴械投降了。

接着孙老师和我们一起总结了这段的工作,班里的学习成绩明显提高了,迟到早退也已杜绝,大家的集体荣誉感增强了,要巩固住,争取迈出更大的步子。另外还有两项任务要具体落实在人头上,一个是学校在期末搞文艺汇演,班里的大合唱要排好外,还应加一个器乐节目。大伙说,那就让蓝采和吹笛子好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市里搞作文竞赛,她拿出一份通知让我们回去给同学们念念,争取有更多的人参加,我粗略地看了一遍通知,大意是通过自己亲身的感受,观察生活,写一个你最喜欢的人的内心世界。就写孙老师吧,我用眼睛和同学们说,我看出他们也都是这个意思。

蓝采和说,文艺汇演我还是不吹笛子吧,你看现在的文艺演出和电视节目哪有笛子独奏了,过时了。为了咱班,整就整个绝点的,一下就能把观众盖住。“那出什么乐器呢?”我问,蓝采和瞅了瞅孙老师宿舍墙上挂的一把吉它说,“我想来个吉它弹唱,我表哥教过我,可就是不太熟。表哥他上省城军校学习又不在家。”

孙老师听了蓝采和的话非常高兴,她伸手把吉它取了下来,“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呀!”

怎么?孙老师还会吉它弹唱吗?快弹一个让我们听听!何仙姑带头拍起了巴掌。

孙老师没有假模假样地谦虚几句,调了调弦,边弹边唱。琴声像小河,从孙老师的手指和两片薄薄的嘴唇里流出来了。

白云总是飘

江河总是流

只有校园的白桦树

不流也不走

洒下一把汗水

收获一片金秋

唱得太美太甜了,多少梦幻都系在那美妙的六根琴弦上了。蓝采和听得入迷了,差点跪倒拜师。我们的孙老师真是多才多艺呀,在大学时,是学生会的文体部长,体育参加过省大学生运动会,吉它弹唱在电视台得过奖呢!咱孙老师人好,心好,长得漂亮,最大的特点呢,够哥们意思。对,作文竞赛就写孙老师,咱们得好好观察观察她。

世界上有些事,看起来很平常,可要仔细一琢磨,却大有文章。对孙老师一细观察,果然发现了她的“内心世界”有些秘密:她喜欢一个人午饭后徜徉在校园的白桦树林里,特别是最近几天,总若有所思地像是考虑什么问题。考虑什么呢?我们大仙立即做出紧急分析:父亲母亲有病了?家乡遭灾了?学校伙食不好闹胃病了?猜不出来。派何仙姑硬着头皮前去询问,孙老师有点莫名其妙地笑了,“我挺好的,能吃能睡有啥事?”何仙姑呀,你这任务完成得不好!还得是吕洞宾亲自出山,找到了人称小广播的刘老太太,刘老太和孙老师在一个办公室,是教政治课的老师(外号刘大白话,我新给起的,千万保密!)。吕洞宾和刘老太太左绕右绕,终于套出来了关于孙老师的心里秘密:二十四岁,该找对象,怎不着急!

是啊,有道理。别说孙老师那个年纪,我们同学中有多少已经开始着手“终身大事”了!

孙老师对我们这么好,这个忙我们不帮谁来帮?我们都突然觉得肩上有着历史赋予的责任感。“八仙”办公会议,经过激烈讨论,一致通过:为了对孙老师和校园的未来负责,我们要各显其能牵红线,严格把好质量关!

咱孙老师“眼框”肯定高,就咱学校那几位男的,哼,我一个没相中。蓝采和说:“井里没水四下淘吧。”吕洞宾引用了他也不知在哪本杂志上学到的经验:“得满天撒网,重点培养。”反正我们得选一个大家都相中的小伙儿才能往孙老师那儿领。

第二天下午放学,“八仙”会议开始接触实质性问题。何仙姑首先发言,她说舅舅身高一米八五,大眼睛双眼皮,今年二十六,是运输专业户,家里有辆“130”,还要买台“拉达”。

“算了,算了!你那个舅舅是小学文化!”蓝采和投了否决票,他接着说,“我有个表哥,吉它弹得和孙老师差不多,年龄也差不多,在军校学习呢,发大专文凭!”

蓝采和还要往下说,被我打断了:“你表哥我见过,眯缝眼不说,个太矮,竟做美梦!”

冷场了,没人发言,我们都恨自己怎么认识的人这么少啊。

还是吕洞宾老谋深算,献出妙计,峰回路转:“在市里的报上给孙老师登个征婚广告,这是最时髦的上策,一夜间,孙老师就会获得充分的选择余地。”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我们一致叫好。

“不过——”蓝采和又提出疑议:“孙老师会同意吗?”

啥年代了,还封建?孙老师是绝对开放型的青年!

登报纸得很多钱吧何仙姑抢过话头:“没关系,让我爸,出钱赞助!”“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吕洞宾摇了摇:“报纸方面用不着考虑,我爸爸是总编室的主任!”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孙老师把头轻轻一点,历史就将跨入新的一天了,走,找她去!

孙老师把我们的正式决议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几个大仙哟,脑袋可真不简单。”她用手亲切地一个个抚摸着我们的头:“大仙们一片盛情,我领了,好心我都收下了。告诉你们,老师,老师的对象已经找到了,结婚时一定请大家吃喜糖!”

得,还八仙呢,全傻眼了!

何仙姑心里觉得总是不得劲似地,小声嘟哝着:“找到了?能不能让我们瞧瞧?”

我偷偷地拽了下她的衣角,意思是你还真没忘了要把关呢?

观察观察,观察得稀里花啦。放学的铃声早已响过,我们讪吧搭地回家去。

学校后的不远处就是大凌河,我们回家路过那儿,大凌河通向渤海,这几日上游连降大雨,河水猛涨,浊浪滚滚,涛声震天。

虽然登征婚广告的宏伟计划“马歇尔”了,但老师亲自找到了husband,我们还是很高兴的。走到那大桥上我们索性停下了脚步唠了起来。仙姑说她准备请孙老师和她的“亲爱的”到市里最豪华的酒店“撮一顿”,到时“八仙”都要去坐陪。蓝采和说,要把吉它背去,为孙老师的幸福痛痛快快地演奏一曲。吕洞宾学着日本军官的腔调说:桔子汁、咖啡的不要,你的,多多的,准备啤酒和五粮液的干活!

“哈——”“噢——”那将是多么有趣的聚会呀!我们笑着喊着,看着脚下的河水,看着远处融入浪涛的夕阳,看着水鸟儿用翅膀驮着晚霞在那白桦林上方飞翔。

咦?我们几乎同时注意到在远处小树林旁的一个石坝上,有一个人坐在那儿望着河水发呆,他已经坐了好久了,四周再没有别人。

干什么的,也许太远了看不清。但吕洞宾立刻判断:肯定有问题。什么问题他没说,但从表情和语调觉出了严重性。

不要惊动他,偷偷地藏在他的背后,再仔细观察。哎呀,这个词又出来了。

大石坝上是个挺漂亮的小伙,带着副金丝眼镜。他手里拿着纸和笔,一会儿看着河水,一会儿在纸上写些什么,间断用留恋的目光朝树林看一眼。

“你们说,这个‘眼镜’在干什么?”吕洞宾说得低沉又严肃,“他这是要自杀!”

哎呀,多么可怕!“他在写遗书。”仙姑接了一句。

“石坝下的水多深多猛呀,他总看水,是在选跳河的位置。”蓝采和分析得很透彻。

为什么要死呢?丢钱包了?让领导开除了?骑摩托车压死人了?猜不出来。

失恋!肯定是失恋。吕洞宾说。我们都跟着点头。

不能见死不救!不能让他跳河!怎么办呢?喊一声,也许他就跳下去了。去叫警察?来不及了。等他跳进去再救,再大仙也不行,喂鱼去吧。时间就是生命,几个人眼神一碰,对,迂回接近目标,搂腰,拽腿,抱脖子!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一场激烈的动人心魄的战斗几秒钟结束了,勾掌,扫堂脚,猴子望月,兔子登鹰,我们会的那点功夫全用上了。“金丝眼镜”被我们从石坝上抢了下来,把他的脸都吓白了。

待我们对他进行了语重心长的谆谆劝导后(何仙姑还给他背了段孙老师教的人生格言),他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们莫名其妙。

“我是水利局水文勘测站的,在这里记录河水的水位和流量呢,你们这几个小淘气呀!”全拧了!全拧了!真是不好意思呀!各位大仙,赔赔不是,sorry,very sorry,咱们赶紧溜吧!金丝眼镜却故意绷起脸说,哎,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们就是,吕洞宾、何仙姑、蓝采和,还有你铁拐李。他憋不住乐了:“谢八仙救命之恩!”他顽皮地做了个揖。我们全傻了。难道我们有这么高的知名度,连水利局的人都认识“八大仙”。这是怎么回事?咱得问问孙老师。哎?你瞧,孙老师来了,她穿着一身白裙子,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从小树林里飞来了。她向石坝走来,怀里抱着吉它,唱着那首很好听的歌。白云总是飘江河总是流只有校园的白桦树不流也不走我和蓝采和还傻乎乎地瞪着眼瞅呢,瞅直眼了,吕洞宾在我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还不快跑,等啥呢?傻帽!”

1990年3月6日于北京大学47楼

(原载江苏《少年文艺》1990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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