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楚国第一富商槐家,便会让人联想到槐府后院那些参天槐树。
五月槐花香,引得路人醉。
而今年的花香,却被沉重的血腥味掩去了。
几天之前。
槐家名下字画店突然出现当今皇上画像,被定了大不敬之罪,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几天之后。
黎王府后院僻静的木屋中,面目全非的槐大小姐槐柔,双脚双手被铁链固定在没有铺盖的床上,指甲被活生生扒掉,每个指头都血肉模糊,她身上的白衣染满血迹,还有许多圆鼓鼓的黑色虫子在上面爬,贪婪的允吸她的血,画面惨不忍睹又诡异瘆人。
咯吱一声,木门打开,黑色虫子受到惊吓,仓惶躲进槐柔衣裙下。
黎王曾新锐站在离床一丈的地方,神情淡漠睥睨床上半死的槐柔:“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槐家的财产,到底藏在何处?”
槐柔闻声缓缓睁开眼睛,再慢慢偏脸过来看着曾新锐,他玉冠紫衣,一如往昔高贵俊美,是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是她表妹的未婚夫,也是,杀害槐家的刽子手。
槐家被抄家时,没搜出多少财产,曾新锐早前听说槐家将大部分财产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所以偷偷将槐柔留下,用尽各种酷刑逼她说出那个隐秘的地方。
心如钝刀凌迟,痛和恨无法言喻,生不如死,又不甘心死去,槐柔无力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受尽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种种酷刑,槐柔都不曾松口,临死前突然愿意招供了?
曾新锐向来谨慎,冷漠的眸中浮出一丝意外,但就算槐柔会武功,这副模样又能做什么?
稍微思量一下,他缓步走到床前。
“槐家的那些财产,就藏在......”
槐柔的声音很微弱,之后的话听不清,曾新锐有些急切的问道:“藏在哪里?”
槐柔闭着眼,唇瓣在动,但还是听不清说的什么。
受了那么多酷刑,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了,曾新锐怕槐柔没将槐家藏的财产说出来就死了,纠结一下打开折扇垫在床沿坐下,将耳朵凑近槐柔唇边,想听清她说什么。
他身上有股淡淡幽香,是槐家独制的忘忧香。
“财产就在......”槐柔勉强凑近曾新锐,突然用尽全力咬住他的耳朵。
疼痛和惊吓让曾新锐剑眉微蹙,但好在槐柔已经没什么力了,等外面的侍卫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耳朵从槐柔嘴里扯出来了,有点点温热液体流下,他用手去摸,是血。
“哈哈哈......”
槐柔看着曾新锐俊脸失色的样子大笑起来,这一笑,脸上被结痂封住的伤口又撕裂开,鲜血溢出,触目惊心。
“你!”
曾新锐愤怒得扬起手想拍死槐柔,但看到她狰狞的脸,又嫌弃得下不去手,转身抽出侍卫的剑指着她:“槐柔,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不会杀了你么?告诉你吧,你那漏网之鱼的哥哥槐安,已经被本王派去的人抓住了,他那么聪明,应该会死得比你痛快。”
槐安三个月前离开京城去办事,本以为他能逃过这一劫......
笑声戛然而止,槐柔深幽的瞳孔里瞬间氤氲起水雾,水雾又很快变成泪,顺着眼角流进她耳边凌乱的发林中。
见这招有用,曾新锐又得意的火上浇油:“还有你表妹凤如仙,那个一无是处的丑八怪,今早,本王已经以她和槐家关系好的借口,将她退婚了,没了槐家的庇佑,她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
“曾新锐,你丧尽天良,我槐柔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槐柔用尽全力冲刘新锐大吼,即便知道是徒劳,被铁链锁住的手脚还是忍不住拼命挣扎,她多想,多想将这个披着人皮的狼一起拉下地狱!
“哦,是么?”
曾新锐露出惬意的笑,落在槐柔身上的目光森冷可怕:“那么,你就去做鬼吧!”
他说完眼眸一敛,手起剑落,一剑穿心!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诡异,只听到槐柔的血顺着穿过她胸膛和床板的剑刃,打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
槐柔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浑身僵住,盛满仇恨和愤怒的双眸也不动了,那里面,好像要爬出恶鬼一般,让曾新锐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慌,但他很快将这奇怪的感觉忽略了。
“烧掉。”
冷冷丢下两个字,曾新锐转身潇洒而去。
很快,熊熊烈火便将槐柔和木屋吞噬,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