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人怎么说来着,如今就这样急不可耐地投入我的怀抱。”墨染的头枕在双手上,看着她一脸娇嗔愈发喜笑颜开。
“你,你故意的。”苏曼看着他的样子,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举动,可是如今自己这样子实在狼狈,她立马起身,却被那人一把揽在怀中,双手想要挣脱开。
“你这是欲擒故纵吗?”墨染越发觉得打趣她实在好玩,一把将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脸笑道,“既然你如此心急,我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法子,看来我只能牺牲自己,成全姑娘了。”
“无耻。”苏曼瞪着双眸,禁不住朝墨染手腕看去,“你松开,要不然我真会咬下你的肉来。”
“你舍得吗?”墨染继续微笑。
“我无所谓啊。”
话音刚落,木门被推开,苏曼循声望去,只见一众侍卫拔刀将这里包围。
不过俄而荣轩大步迈了进来,明羽南风自然跟在身后。
“果然如本世子所料,你藏在此处。”只是在看清苏曼正趴在黑衣人身上时,荣轩陡然间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便消散无踪了,漆黑的眸子里是一眼看不清的情绪。
明羽倒吸了口气,这个苏曼如此不安分。
之前刺客来袭,南风得了消息,早已在世子府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就算连只苍蝇也是飞不出去的。
侍卫搜寻了世子府所有角落,哪怕是犄角旮旯也不放过,唯独这间柴房没有搜寻。
世子幡然想到此处,便亲自率众来了此处,果不其然,此女与刺客共处一室。
苏曼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那个世子可不是个好家伙。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趴在一个男子身上,在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只怕自己为人所诟骂。
苏曼顿时起身,未料到子夜也瞬间起身,而且他什么时候戴上面罩了,她怎么就没有发现。
“束手就擒吧。”南风怒喝一声,朝四周递眼神,那群侍卫立刻拔刀相向。
什么情况,苏曼尴尬地处在原地,似乎不是对自己说的。
“哈哈哈。”墨染笑出了声,不过在他进门之前,他早已迅速地戴上了面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得连苏曼都没有反应过来,“想要抓我,就凭你们,做梦。”
方一说完话,墨染伸手就将苏曼转到自己怀中,银剑横至她脖间,寒气逼人。
“喂。”苏曼扭头看清了他的眼色,说到底也算相识一场,总不好看着他受死,该帮的时候就帮一下吧。
墨染低低朝她耳畔轻声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要委屈你一下,届时我们才可以逃出此地。”
“你打错如意算盘了。”明羽注视着墨染,浅笑道,“你想要威胁世子,只是你劫错人了,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子,既然你如此狗急跳墙,那么就让她陪你一同下地狱吧!”
“慢着。”苏曼知道自己的身份,怕那世子未必上钩,她对上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眸道,“若是我死了,那么世子想知道的东西,便永远都别想知道。”
荣轩左手大拇指上的羊白脂玉扳指透着隐隐亮光,他微微拂了下冷声道:“本世子最讨厌被人威胁。”
话音刚落,他极速地从腰间拔出佩剑,银光闪闪间,长剑如蛇吞吐着蛇信子般直直刺向苏曼,没有一丝犹豫。
苏曼分明察觉到一股森寒的冷意朝自己袭来,她看着眼前那双寒芒,她十分肯定,这次他没有打算手软,而是要直接取了自己的性命。
果然无毒不丈夫,此男最好离他远些。
墨染见状,不再如之前那般慵懒,而是迅疾得抱着苏曼朝后侧退去。
荣轩嘴角微勾看向二人,果然如自己所料,若是此人想要杀了苏曼,岂会容她活到这个时候。
苏曼静静地看着荣轩,荣轩也扫了她一眼,不过瞬间又看向了别的地方。
这个男人太冷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会想些什么。之前在他的卧室时,他替她挡了一箭,她有那么一瞬觉得也许此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冷酷无情。
如今他面上毫无表情,那疾如闪电的长剑差点就杀了自己,苏曼望了望四周,这里很安静,却也很危险,然则更危险的是跟前的那个男人。
“都说世子绝情,果真如此。”墨染知道自己的把戏已被识破,索性拉着苏曼的手道,“如此美人,世子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人生苦短,世子既然你不要此女,不如让我带走吧?”
“她是生是死是她的造化,即便今日死在本世子剑下,那也是她的福气。不过世子府的一切都是本世子的,那么她便是本世子的人,你休想带走。”荣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迫人之气,目光犀利地凝视着墨染,威严渐渐骤生。
苏曼听毕心中恶寒,当自己是玩具吗,她可不稀罕。
“若我执意要走,还要带走我的美人呢?”墨染站直身姿,随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无瑕如玉的眼中渗出了汩汩凉意。
“那么你只有死路一条。”荣轩此刻如同冰天雪地里的松柏挺立,刚置换好的华服一尘不染,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了杀意。
话音一落,所有人得了命令,都疯狂地朝黑衣人挥刀砍去。
以多欺少,真是不光彩,苏曼看着穿的器宇轩昂的荣轩,如墨长发用一个玉冠束起,夜色中,华服随风飘动,纵然他如何高贵,可是在她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如此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也休想博得自己的尊重。
或许他高高在上惯了,总以为世界围绕着他转,可她偏不。
荣轩正好也看着苏曼,他看着她弱小的身躯紧紧随着黑衣人,陡然间他心中有那么一点不悦,还有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很不友好。
荣轩低垂着眼睑,深不可见底的眸中思绪万千。
墨染处处打退来人,有些招架不过来。
苏曼知道若非自己,他便不用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