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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灵识(5500)

咚。

空无一人的街道,唯有太阳的光、火的炙热和自己影子陪伴余无。他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冷汗。

他像是条脱水毛巾,大量的汗片刻就渗透了他的衣服。汗水晕开了凝固的血液,混合物滑落在衣服与皮肤之间,更多的粘在了余无的皮肤上。这种恶心的触感,再次勾起了他那把声音在耳边嬉笑时的记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无法思考,余无呆呆的看着那个破败店铺,就连特殊呼吸法都无法维持,仅凭本能的大口喘息着。

过了很久,思维才逐渐从神游中回到身体。一股烙印在骨髓中的恐惧支配了他,他强支起身体来,一步步谨慎的往后退撤。

我到底遇见了什么。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听见了有浪潮声。余无一摸,发现是脖子上的「深海」咒印,它也被汗水沾满,此时湿漉漉的。聆听着不绝的浪潮声,余无发现自己逐渐冷静了下来,恐惧的感觉被驱散,理性恢复如初。

数条文字出现在余无的视界内,他以此将它们展开,分别如下:

「目睹。

窥视到了真容。

那是超越人类能够认知的画面。

它似乎是一种实体。

获得了非凡的知识。

智慧增加:四点。

「人类在无知中悻存」。」

这次的目睹比上一次多出了两行描写,这为余无提供了许多讯息。

紧接着的,是两条关于「深海」与手札的描述:

「触发。

咒印(深海)感应到了异样的力量。

咒印(深海)被异样的力量所触动。

咒印(深海)做出了响应。」

「触发。

咒术师手札(别克至汤至)。

咒印(无瞳之眸)被异样的力量所激发。

咒印(无瞳之眸)的力量抵御了异样力量的接触。」

看完之后余无知道自己能够存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幸运,单纯的幸运。它们不是余无准备的,只是恰好在他身上而已。在发挥作用之前,余无甚至不知道它们的作用——当然,他也不会知道一次单纯的勘探会有生命危险。

冷静下来后,余无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连忙饮用了一口简易元素汤后将这种感觉压下。

他不打算再次探索那间房屋了,并且在地图上的位置画了一个X表示危险。

异样的力量…

真容…

超越人类能够认知的画面…

将手中的检索联想到一起又让余无有了许多猜想,可毕竟只是猜想,他现在没有能力去探索真相。

没犹豫多久,余无便继续向遗弃的避难所进发。

“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一路上,余无比之前谨慎了无数倍,那些传出声响的房屋他再也没有进去过,只是在地图上标记后便匆匆离去。

原本简洁的地图中多出了许多符号,在街道上出现横杠代表着那里被堵塞,建筑物上出现波浪代表正在燃烧,三角形代表奇怪的声响,存在着异状,X…则是那个威胁了余无生命的扭头怪。

“到了。”

余无看见了明显的人为痕迹,粗劣制造的路障与一些沙包挡在了路上,并且在不少地方上都被涂上了「我们需要帮助」和「这里暂时安全」,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遭受了破坏,看起来汤至他们放弃这里是果然有原因的。

这个避难所垄断了整个街道,道路两侧的独栋公寓形成一体,占地面积不不小,左右各六,一共有十二栋公寓。街道中间还堆放着一堆破败的木材,余无跨过去查看后发现,这是一座被摧毁了的简单瞭望台。

翻弄着这对破败的材料,里面不存在受害者,算是个好消息。

从左到右,从前到后,余无分别为这些建筑按照左右编号一至六,他打算先将这些建筑周遭勘察一边再进入其中搜索物质。

破败店铺的经历让余无心有余悸,如果这些建筑里还存在着类似怪物的话,他肯定不会再去触动了。即使要这样做,也是在获得了可以处理它们的办法之后。

外围没有什么东西残留,最多是一些残破的尸体,它们死状不堪入目,出现了明显的巨化现象,被苍蝇与老鼠包围。

一无所获,余无心想。

他打算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打算将汤至给他手札拿出来看一下。刚才有两道光亮保护了他,文字也是这样记录的。一样是寇思迈给他的「深海」咒印,另一样就是札记中的「无瞳之眸」。

取出手札,果然和弓箭手札一样包含了许多可以学习的内容,手札内容如下:

「咒术师札记(别克至汤至)(极有价值)

可以通过阅读与实践进行学习。

含有一枚咒印(无眸之瞳)。

含有一枚咒印(宁静乐章)。

含有大量咒术及相关知识。

含有学习的基础条件列表(对应智慧属性)。

含有掌握的基础条件列表(对应知识属性)。

灵识启蒙,智慧需求,一点。

知识刻印,智慧需求,三点。

灵识搜捕,智慧需求,五点。

抵御,智慧需求,五点,知识需求,两点。

?术,「小无知」,智慧需求,十五点。

?术,「大无知」,智慧需求,三十点以上(未完成)。

咒术「发火」,智慧需求,一点,知识需求,一点。

咒术「火球术」,智慧需求,三点,知识需求,两点。

咒术「玉火」,智慧需求,三点,知识需求,三点。

咒术「大火球」,智慧需求,九点,知识需求,四点。

咒术「火焰喷流」,智慧需求,八点,知识需求,五点。

咒术「剧烈出汗」,智慧需求,六点,知识需求,一点。

咒术「钢铁之躯」,智慧需求,十点,体质、力量、敏捷需求十八点,知识需求,两点。未开发完成。书中备注:拥有这种体格的人往往善用力量,轻视智慧。

咒术刻印。

咒印制造。

备注:施放咒印所需的体力消耗因人而异,一般智慧需求越高,所消耗的体力越多。学习基础超过五点智慧需求的,释放前、中、后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札记内容每一行文字都能二次展开,内容非常杂多,有施展方法、使用心得、咒术图案、咒印意涵、咒语(包括肢体语言)还有一些改进方向的灵感和多处删减,笔迹不一,看来是不同的人留下来的。

余无翻阅了一下,得知一切要施展咒术,就必须先学会「灵识启蒙」,其中「知识刻印」和「发火」也列为了修习基础。

灵识启蒙就是将智慧开发出来,形成灵感。就之前出现的「智慧」说明就是「是将知识与精神杂糅在一起,让其能够产生影响物质世界的能力」。

知识刻印是将繁杂的咒术符号(其中包含了很多内容)形成一个固化的灵识刻印在脑中,根据复杂程度,需要的知识也不同。简单的来说,当你有用足够的知识后,你就会有能力在脑内构建出一个记忆栏,可以将咒印刻印其中。刻印完成后,就能省略掉在脑中构建咒术符号的过程,直接施展出来。

之所以会发明出这个技术,就是因为别克派的咒印实在太过复杂繁妙,难以仓促间重建,就算是大师也很麻烦。很多时候就连依葫芦画瓢都可能会有差错,而一旦这种事情发生,释术者绝对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知识刻印就能避免掉这种悲剧(如果你刻印正确),同时还能在瞬间释放出咒术来,应对状况。不过这种方法也有一个坏处,就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进行咒术的刻印,且因为一般咒术师一般极少能够拥有两个以上的记忆栏,因此很多时候会根据不同需求,反复清除记忆栏中的咒术,再添加进其它咒术。

当然,作为一个特别的不死人,以上的种种麻烦余无都不怎么需要经历。

咒术师觉得这种方法也很麻烦,所以之后又发明了咒术刻印。

就是将咒术刻印在施术媒介上,然后通过简单的激发施术。这项技术大大增加了咒术的实用性,只要你有足够的刻印工夫,又有足够多能承受咒术力量的材料,那么就连学徒都能释放出大师级的咒术。

前提是你的灵能充足,并且愿意投资体力。

智慧对应的是咒术的「质」,体力则对应「量」

视界内对于如何通过阅读来学习咒术的说明不祥,这让余无想起了自己当初的两个问题,当时是得到来的回答的。

于是乎,他傻乎乎的对着空气问道:“要如何通过阅读学习咒术?”

空气凝固了,没有一丝回响。正当他打算自我嘲笑之时,一行文字出现在了视界内。

“一,阅读札记内容,接受咒术师的指导,通过学习和训练习得。”

“二,阅读札记内容,消耗魂习得。备注,该部分现已添加在各项内容之中。备注二,通过此方式学习的咒术只能施展,无法理解内涵,无法通过训练优化咒术效果,无法得到智慧、知识的提升,直到通过充分、系统的学习与训练。”

还,还真有解答!

余无终于确认自己的身体——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正连接着一个他不懂得如何描述的存在,也正是这个存在,才让自己非常的特别。

这个存在是什么,为什么会和自己产生链接,它的目的是什么,余无目前一概不得而知。不过事到如今发生的一切告诉余无,这个存在似乎是在帮助自己。

从苏醒过来到今天,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强大了数倍,虽然无法确定这种进步是不是每个不死人的特性。可是那种特殊的改变方式他还是感觉得出来的,投入点数就能凭空变强,简直就是一项神迹。

他继续发问,几乎一股脑的将小册子里的问题都一一提出。可惜的是,他再没有得到任何新的答案。

提问对于余无来说更像是一种发泄,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面对汹涌而至的疑问,一种疲惫与无助累计在心头上,他很希望能够得到解答,甚至只是简单地安慰。

问着问着,余无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回想,思考,总结,余无叹了一口气,将小册子塞回了怀中。他打算以后找个皮囊装它,有些地方都被血水泡皱了。

“想不明白。”

他没能总结出「回答」的规律。不过不要紧,重要的是他有了快速学习咒术的方法,「武器」正在增加,他又能再次变得更强大。

更强大吗?

余无将札记翻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页,是「灵识启蒙」。

强大是需要的,强大是生存的保证。

可,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算安全,才算能够生存呢?又需要强大到什么程度才算足够呢?

自己能够变得强大,其他人也可以。所以生存是一项竞争,是一条互相猜疑的游戏吗?

那些无法变得强大,只能生活在各种威胁者中的人们,又该如何生存呢?

“呵。”

他轻笑一声,心想自己怎么就是戒不掉那种止不住的思想发散呢。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思绪清空,开始点亮札记上的知识。

他依次消耗魂点亮了「灵识启蒙」「知识刻印」和「抵御」。

「灵识启蒙。

智慧需求,一点。

智慧得到了开发。

恢复灵识。

消耗魂,一千点。

增加智慧,一至五点。

「无知无死,如死如生」。」

确认点亮,余无先是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变小,越来越小,紧接着才发现并不是他变小了,而是自己的视野正在逐渐变大。视界脱离了自我的第一视角,在不知何时变成了第三视角——他看见了自己!

逐渐,视界中的自己从正常大小慢慢缩小,最后变得只有了黄豆那么大,周遭的环境呢?思绪一闪而过,他「看」将自己身处一片漆黑其中,无上下,无左右,无前后,这片漆黑好像无有边际,又仿佛是视界太大,将一切都浓缩在了一格之中。

身体顿时感受到了孤独与冷寂,像被放逐到了无沿虚空,失去了五感也迷失了方向。

忽然,无限细微的自己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种复杂的感知涌出,第一与第三视角并行发生,感觉极为奇妙,两个视角的距离逐渐拉近。

时间过了多久?

不知道。他沉浸在这种感知中,直到两个视角重新交叠。

当他缓过神来的,他仍站在某个遮阳的屋檐下。

成功了,他已经多出了一种感知,灵识。

太阳还是那么毒辣,阳光清楚呈现了亚楠发生着的灾难。看着一旁仍是巨人观的残破尸体,余无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沉浸了那么「久」,实际上根本没过多少时间。

现在的他「眼」比之前清晰了许多,无论是看、听、闻都多出了一些东西在里面,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只能说对于这个世界的「印象」他更为深刻了。

时间内出现了智慧加五的字样,看来他获得了灵识启蒙会增加的智慧上限。他猜测启蒙的过程中,自己应该接触到了一些精神深层的东西,这才由此获得了智慧的加持。

目睹两次增加了六点智慧,灵识启蒙又增加了五点。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他的智慧属性很快就要超越原本拥有的三维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描述中「恢复」的字样,不过这次他没有浪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点亮接下里的两项。

「知识刻印。

智慧需求,三点。

掌握足够的智慧后将理解转化为知识。

每五点智慧可增加知识一点。

知识两点可以增加记忆栏一个。

每增加一个记忆栏,知识所需翻倍。

消耗魂,一千五百点。

习得知识刻印可以增加记忆栏。

在记忆栏中刻印咒术需要花费时间。

抹除刻印的咒术需要花费时间。

对咒术的学习与掌握可以减少花费时间。

反复刻印与抹除刻印可使知识刻印的熟练度会增加(灰-无法触发)。

当知识可以达至娴熟时,获得知识刻印(娴熟)(灰-无法触发)。

知识刻印(娴熟)可快速刻印、抹除记忆栏中的咒术(灰-无法触发)。

「知道越多,理解越少」。」

五点智慧等于一点知识,两点知识等于一个记忆栏。

第二个记忆栏需要四点知识,即二十点智慧。

第三个则需要…八点知识,四十点智慧。

目前余无能够瞻望的也只有第三个记忆栏了,接下来的数字太大,投入成本太过高昂,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防火女来加强。

余无可不想再继续「目睹」下去了,他的直觉和经历都告诉他那是一种危险的事情。

第三个,也是余无翻越过手札后认为自己最需要的一项技能「抵御」,其中「抵御」的与札记中「无瞳之眸」的描述让其决定了要首先掌握这项咒术。

「无瞳之眸」的描述非常杂乱无法成文,都是零零散散的文句,不过根据刚才咒印「无瞳之眸」发挥的作用以及「抵御」的描述他可以得知,两项咒术之间是有联系的,而「抵御」大概是一项能够克制扭头怪的技能。

智慧需求,五点。

知识需求,两点。

占用记忆栏,一格。

抵御接触与伤害。

智慧越高,效果越强。

消耗魂,三千点。

反复使用抵御可以熟练度会增加(灰)。

当抵御达至娴熟时,获得抵御(娴熟)(灰)。

抵御(娴熟)可以增加抵御的强度。(灰)

抵御(娴熟)可以迎接为抵御(精通)(灰)。

但达至抵御(精通)的强度会大幅上升(灰)。

抵御(精通)可以进阶为「无瞳之眸」(灰)。

「精神越强,智慧越高」。

「智慧越强,伤害越深」。」

三项被点亮的文字只有灵识启蒙是那么特别,接下来的知识刻印与抵御都是一般的知识涌现,前面说过了,这种涌现更像是某种恢复,而不是习得。余无很快就使用上了,将抵御安置在了记忆栏中。

三项技能花费了余无五千五百点魂,将他的魂储备直接消耗了一半,却为余无增加了一样新的「武器」,对扭头怪的担忧也大幅减少。

这样一来,对于进入避难所进行探索就更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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