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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永远相隔的圣诞夜

或许,有的人认为圣诞节是西方的传统节日,能有什么意思?但却是现今年轻人特别向往、特别期许的魔幻平安夜…

大大小小的街道早已是红绿红绿一片争先恐后的闪耀,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在这些浓厚的氛围下雀跃不已……

或许,在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那么一份期待:有一个圣诞老公公能为自己带去一份特别的礼物吧…

伴随着这种奇妙而又梦幻的氛围,A市竟悄悄然迎来了百年未见的第一场雪…

就在你抬头之际,像洁白的羽毛轻轻飘落,然后静静地揉进大地,化成雪水、冻结成冰…

然而,就连老天爷都不禁撒下的浪漫一天,却被注定今夜要加班的强烈感受,又有谁能懂?

于他,印路生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感触,多的是其他人的心酸与失落吧…

“喂~老吴啊,你那边看到没?下雪啦!百年一遇啊!这时候要是小鱼在,该多浪漫呀!”

“今天晚上公司会加班你又不是猜不到?以他的个性,还不都是废寝忘食的工作,你就死心吧……”

“那怎么行?今天不是刚好周日嘛?你现在就出发刚好能在日落前赶到那边,大不了再连夜把她送回去。你看上天给的暗示,不能浪费了?再说,咱们都好久没见到小鱼啦……”

“也行,那就老规矩人先接过来再说……”

“是呀!你就把人直接接到公司去,时间挤挤总会有的嘛。”

Z市

钱几多:“你就别磨叽了,打扮什么呀?等会就堵车啦,又不是见男人,你那几年如一日的Solo圣诞夜还不都是只有我一个?”

“知道知道啦,马上就出门行了吧。给我二十分钟,你家楼下见……”

然而,这个女人总能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当米贝贝一刻没敢停匆匆赶到时,那女人硬是摸了半个小时才不急不缓地现身,只见她身着明黄色连衣裙脚踩高跟鞋,不要说妆面了就连发型都是精心编过的……

此时的米贝贝简直是原地爆炸:“不要脸,你刚才自己怎么说我的?自己倒是招摇过市捯饬得很得瑟啊!有没有天理,我就问你打脸不?~”

要不是认识多年的姐妹了,就这女人今天的行为,绝对被当做绿茶心机女暴打一顿还不带过瘾的,简直是气炸了~

“我以为你磨叽磨叽的,肯定没那么快到嘛!闲着无聊就稍微微的捯饬了下咯…哼,你这样会失去人家的啦……”

“钱。几。多。欠揍啊……”

“哎呀好了啦,请你吃甜点咯。我们去那家店吃吧,比较适合我今天的打扮。嗷~去嘛去嘛…是不是很搭呀!”

“你这哪是赔罪啊?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最贵的,必需给我最贵的,不然今天别想我放过你……”

“大姐,你这么个隐形富豪千金敲诈我一个穷鬼,有意思吗?”

“意思。”呵呵~米贝贝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她心疼死,才能长点记性……

而此时,钱几多那是死死捏紧了钱袋子三步一回头的再次确认后,才耷拉着个脑袋一狠心点下了最贵的甜品小食拼盘,瞬间她就仿佛听到了心碎成渣渣的声音……

相比之下,Z市绝不是能下雪的城市,这白天还算是有暖阳的,怎么到了傍晚风竟是一阵阵的没完没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吴伯好不容易才赶到了Z市,却没能在她家找着小鱼的身影,以防万一公司那边他也去了一趟,依旧没见着人影,而且手机还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由心生担忧……

也不知道小鱼的朋友或着同事联系方式?也不清楚她平时喜欢或是常去的地方?便只能在附近的街边盲找,在家门口干等…

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吴伯竟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的年轻人都异常依赖手机,出门过个节应是首先保证手机电量满格的才对吧?他都等了整整两小时了,依旧杳无音信。

一直都有颗保持着军人般稳重淡然的心,他还是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焦急不定…

小少爷那边应该也差不多开完会了,吴伯便急急忙忙地拨了印路生的电话…

“小少爷,不好了~小鱼不见了,手机一直打关机,不会出什么事吧?”

……………………………………

每年的这一天,不管是晴天还是刮风下雨,即便是工作日全小鱼都会请上整整一天的假,因为这一天只属于她跟书昂的……

也就只有每年的今天,她才会不顾一切毫无闪躲地去触碰那个内心最深处的结痂。尽管它会再次被撕裂,再次流出不可控的鲜血,尽管她会再次经历一次又一次的不畅呼吸、呕吐甚至到短暂的窒息,她都一定会在他的栖息地待上整整一天……

对着他的照片,感受着它的冰冷,心有多疼痛泪就有多滚烫…因为,只有这样的她,才感受得到她是真真实实的活着,而他也真真切切地与她永世相隔了……

她的下半辈子不再有他,而他停滞的时光里全是她……

“姑娘,你也知道,该闭门了。”

“好,阿伯还是老样子,这些钱您再帮我每天给他换上栀子花,谢谢您…”

“行,忘不了,天色暗了外面起风,赶紧回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阿伯……”

“等等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打两年前起,他就知道这一天,她总会来,不吃不喝一整天,走的时候总是摇摇欲坠的憔悴不堪…多好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放不下,他一个外人看着都心疼。

“我没事,每年也就只有这一天才有勇气来面对他……”

“傻姑娘,来~听阿伯的先喝了这杯热水再下去。”

“谢谢阿伯,再见……”

“诶~”

在这个寒气四起的地方,一杯热水下肚,倒是还有几丝温暖……

刚刚经历完苦痛挣扎身体的不适,空着肚子却仍旧觉得心口堵得慌…

一步步…举步艰难地走在坚硬的路面,寒风阵阵早已冻僵了的双腿毫无知觉地停了下来,一双空洞的眼睛半眯着用左手挡着前方刺眼的车灯……

就在她家楼下停着的车子,啪的一声车门开启,逆光下向她走来的是一个修长的身影。

“你可真行,手机关机直接玩失踪,你知道吴伯等了你多久吗?”

“你们怎么会来?我那个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

“……”话没说完,正在气头上的印路生直接是甩头就走,既然是虚惊一场,人家也不过手机没电,自己晃悠够了才回来。他却像个疯子一样,下了动车一路狂奔至此……

人回来了,他也该回去了,公司那还一堆工作等着他拿捏定夺呢,他可没那个时间等她的(解释)原由…

“吴伯,开车。”

“小少爷,这就回去了?可是?”

“马上开车,回A市……”

莫名其妙的他一句话没再说就直接走掉了,现在的她浑身没劲整个胃就像被掏空了似的,面色苍白两眼发直。她实在没那个余劲儿去揣度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匆匆忙忙就走?他是不是生气了还是咋地了?她连自己都快倒下了更顾不上那男孩的心思了……

只是,望着马路上尘埃落定后一片的寂静,似乎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困惑……

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上楼,落下了摇摇欲坠的影子……

今夜,月色不再,黑暗依旧,冷风依旧…

回到A市的他们,雪花依旧,洁白依旧…

一边是凌乱痛彻,一边是温火不解…

就像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也完全顾暇不上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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