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
许仙进来时看见地上的碎瓷片还撒在地上。姐姐许娇蓉眼睛红红的坐在床上，轻轻的哭泣。只比许仙大上五六岁，即使现在也还没有二十。可操劳一家的大事小情让她看上去憔悴的让许仙心疼。
“姐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事也不能只怪姐夫。你要是再气出病来我可怎么办？咱们姐弟两个怎么对的起对的起对的起过世的父母。娘可是要你照顾我的。”这一招百试百灵，只要搬出母亲来，他姐姐绝对是万事可解。
许仙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没了，还是尸骨无归的下场。海难啊！血本无归，只有个仆人带回来聊聊的信息。给这个本来美满的家庭沉重一击。母亲忧思之下一病不起，熬了三年也撒手西归。还好在母亲病重之时给两个孩子找了李公甫这个依靠。
本来李公甫和许仙姐姐之间是不可能的。姻缘天定，前赶后撵下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事还要从李公甫说起。在家里明面上李公甫是李家的二公子，大哥李伯仁，两人年岁相同，还是一天的生日。可是李公甫却是庶出的。比之嫡出的大哥自然底的不止是一头。母亲还是嫡母的婢女，连个妾都算不上。在这礼教大于天的世道里处境可想而知。一句“小婢养的”自小到大压了其多少年，想了还要伴随着一生。这也是李公甫自小奋进的动力，“考取功名，改变自己的的命运。甚至参加殿试，有好的名次得见天颜，为娘亲请下诰命来。也让母亲老来有个名份。”
李公甫也没辜负岁月，弱冠之年成为秀才，进学后更是努力，不但文才，武艺也还行。毕竟李父身手就不错，自然把这个最疼爱的孩子调教的用心进力。为了这孩子不成为书呆子李父也是操碎了心。不时的把李公甫从书房给赶出去。
有一日许仙姐弟遇见了李公甫，仪表堂堂的李公甫和端庄靓丽的许娇蓉就对上眼了。可李公甫也只能在暗中倾慕，想想也许也只有梦中能走到一起吧！门不当户不对。自己庶子的身份又怎么配的上许家的嫡女。世事如此，徒乎奈何。
最终李公甫运气的娶到了梦想里的人，也因此爱若珍宝，宠上天际。
“姐姐你也要为姐夫想想，姐夫在家也不容易。你说姐夫就甘心弃了苦读十几年的学业吗？可为了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能让姐姐不那么劳累，虽然现在有李家接济，可也不能指望他们十年二十年的帮扶吧！这家产迟早还是人家大少爷的。姐姐就是不看姐夫，只看在弟弟的面上也别太怨姐夫了。毕竟我们姐弟还指望姐夫呢。”许仙知道自己姐姐扶弟魔的属性。只要关乎自己，再怎么着姐姐也能忍下。哪怕是为了弟弟掉了未满月的亲生孩儿。
看着姐姐住了哭声许仙松了口气，底下身来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仙儿，我来吧！别划伤了手。”见弟弟捡拾地上的碎片，许娇蓉赶紧拦着许仙。“你姐夫呢？刚才听见外面吆喝声他溜了出去，还说是看看你去，怕出意外。怎么还没回来？是生气了吗？”
看来姐姐还是很在乎姐夫的呢，不说身世的话李公甫在各方面还真是上上之选。婚后的两人也相敬相爱，和谐美满！除了没有孩子外。
“啊，份份外来了三个会锔活的手艺人，姐夫正在招待着呢！想让人家看看这瓷瓶能锔好吗。咱们快点收拾一下，别落下了碎片啦。姐姐你也和姐夫好好的吧！别生气了。”许仙把手里的瓷片轻轻地放在精致的竹筐子里。“我送过去吧！姐，你不知道，那傻大个可好玩了！啊，我再给他们拿点吃的吧，看样子他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说着许仙站起来，申了下有些酸痛的腰就要出去。
“呃？收拾好了！”李公甫正好进来。看见许仙端在手里的竹筐说道:“送去吧！在前院厢房，记得给人家拿些吃的。看样子孩子都饿坏了！”给许仙闪开道路，让了一下。
“知道了，姐夫。你也劝劝我姐。”许仙说道。
目送许仙出去，李公甫瞄了一眼里面的妻子。见还算平静，轻声进去。“别生气了好吗。气坏了身子不说我，弟弟不也要跟着受罪。”见妻子背着身子在床上坐着，微微的抖一下肩膀。
“还好，没再大声呵斥。看来许仙劝劝还是起作用的。”李公甫心道。“是我不好。辜负了娘子的期盼和操劳。”先承认错误，李公甫从身后将妻子揽在怀中。感觉怀里稍微用力挣了一下。
“苦了你了！”将下巴搭在妻子肩膀上，在耳边磨挲了下，轻声说道，“这些年早起晚睡的照顾着我，毫无怨言。可我还是名落孙山。真是愧对贤妻了。”
想起这几年所经历的苦和丈夫的努力，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滴在身前，溅落李公甫的手上，伸手去擦却被一双大手握在手心里。
“都起老茧了！”轻轻的揉动，像好久好久以前，“冷落娘子了。”
怀里的娇妻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微微用力一抱。“让这功名见鬼去吧！他们都不稀罕，我又何必苦了你和我自己。要真像叔叔说的那样等到那时候你我头发都白了。”感觉妻子想挣扎起来。
还是不甘心啊！这李公甫能理解。任谁嫁给了一个身有功名的书生老爷也不想变成胥吏糟妻呀！不说本身的名声，即使将来后人也受牵连。虽然现在还没有子嗣，那将来呢？
李公甫是死心了，为了娘亲有个名份，可份亲娘也来劝他。父亲倒是怎么样皆可以。以李公甫的意思为主，可见老爹是多么的疼他。嫡母是一门心思的想他去为吏，甚至许下了七叔公的三班总捕的位子。不就是想断了他的士途吗？“我娘除了身份，什么也比她强。我又是这样，除了出身什么也比她儿子强。这身份要是再比他强了估计能把她气爆了吧。”家宅不宁啊！怨不得父亲将自己安置在外。
“哎！不读书，就不读书啦吧！想来也许我就不是那块料吧！脑子疼。为了我们，也为了你弟弟。我也该争一争了啊！”感觉妻子快按不住了。李公甫说道。也只有许仙能把妻子的注意力吸取过来了。
“这又关我弟弟什么事啊？你们的家事别扯上我们姐弟，莫非连娘她也嫌弃我没身孕，给你诞不下后代吗。”果然怀里的安静下来的妻子马上又挣扎起来。
“怎么会呢！娘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再说我们也还年轻。只是许仙也不小了，跟我读书的话最多也就能考个秀才。呵呵，穷秀才啊！你能甘心。又怎么对得起岳母临终的托付。更何况过个两三年也该给他准备婚事了，虽说家里留下不少的家资，可房子和田地都还在由族叔照看。若没有得力的去，想要回来恐怕不容易。我看就这两年他们就找各种理由克扣送来的财物。要我还是个穷秀才的话，光凭许仙只怕家产全部会被他们吞了去。”抚摸着怀里的柔软，李公甫缓缓说道。
“哎！仙儿也不是个省心的。先前也拖累你了。不然也能考个好些的名次。至于许家那里应该不会吧？！毕竟都是族亲。”虽然嘴里这样说，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语气有点不自信。人心隔肚皮，好坏两不知。何况还是关乎这么大一笔资财。
“怎么不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前两次仙儿遇险我就感觉蹊跷。也是仙儿运气，不然后果，唉！你想想谁最得益。会是我们吗？”李公甫声音有些大，唉，可怜的丫头就这么没了，还可一定是自己的通房丫鬟啊！说没想过，他自己也不信，只是没有说过而已。心疼。
比李公甫更心疼的是他妻子。跟自己一起长大情如姐妹的丫鬟没了不说，还带走了未出身子的孩子。更累的自己至今没有再怀孕。
“没些势力也怕萧家毁婚啊！虽说是定下了，可这几年也都没有再提起过。嗯！对了，岳父留下书信还在吗？许仙也该去萧家走动一下啊。”李公甫攀上峰巅，揉的有些用力。
背有有了反应，感觉胸上有点痛麻，红霞上了脸面。“我去做饭，家里来客人了啊，天还没黑呢！”许娇蓉站起身来说道，“你也去前院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