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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看不清方向的未来

如何非常快捷地触及一个陌生城市的灵魂?

火车站体育馆剧院大学城购物中心公园书店……

一千个人可以给出一千个答案。

但是酒吧夜店才是大多数人的首选,

这里是藏污纳垢之地,

这里是奇人异士汇聚之所,

这里是歌舞者展示才华的舞台,

这里是肉欲者交易肉体的暗室,

这里是卸下面具后的发泄场,

这里是自我麻醉自我疗伤的诊所……

灵州市最繁华最火爆的酒吧夜店一条街,

是位于金沙溪畔的抚琴路。

抚琴路上有一家奇怪的店,

一家特立独行的店,

它不卖麻醉心灵的酒,

它出售清醒头脑的茶。

它是酒吧夜店一条街上的茶馆。

店老板老王是来自千岛湖的一名茶商,

也是一名水产商。

好山产好茶,

好水出好鱼,

老王水陆通吃两手赚钱,

发了财投资了抚琴路上的几间商铺,

十几年后这里居然成了酒吧夜店集中地,

老王只会卖茶便开了茶馆。

老王财运亨通但中年得子,

给小王取了一个奇葩的名字叫王耿直,

小王从小喜欢写诗写小说,

考大学时人人以为他会读中文系,

他却一招神龙摆尾读了心理学,

美其名曰不懂心理学的作家不是一个好作家。

王耿直上大学时创办了校报荒原报,

写了上百首青春诗,

因此人称王大诗人。

今年8月正是一年一度毕业季,

王耿直一心想去出版社当一名编辑,

被惹毛的老王发了雷霆之怒:

“这个社会人人想着发财致富,

你小子写诗写小说能当饭吃?

再过几年我就老得干不动了,

家里的生意早晚是你当家,

卖茶卖水产你任选一样。”

王耿直拗不过犟老头,

只好二选一接手了茶馆,

理由倒很简单,

卖茶比卖鱼干净有档次。

王耿直当了三个月茶馆老板,

生意上的事是得过且过,

白天躲在雅间继续弄文舞墨,

晚上九点便关了店门,

就近去同条街上的各家酒吧闲逛,

结交些狐朋狗友,

闲聊些奇闻轶事,

积攒些创作素材,

他每天倒也乐在其中。

中秋节前一晚,

王耿直正在收银台后清点一天的收入,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头也不抬地说道:

“对不起,

本店今天马上歇业了,

请你明日赶早。”

来人径直走到跟前,

敲了敲收银台柜面:

“急着关门干啥?

把你店里最好的茶沏上来,

让我尝一尝。”

轻慢的口气让王耿直颇为不满,

他抬起头看时,

却瞬间换了一副笑脸:

“哎哟,稀客稀客,

亚师兄快坐快坐,

我马上上茶,

上好茶。”

原来来人正是刚和舒噜噜偶遇的亚力戈。

两年后的异地重逢,

让三个年轻人颇感亲近。

彼此虽是不同级的校友,

但都曾在校学生会共事,

因此并没有丝毫陌生感。

话题从回忆大学校园青春明快的故事开始,

茶馆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后逐渐回到沉重的现实生活,

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凝重。

王耿直,梦想成为诗人,

如今成了沏茶倒水的茶博士;

野蛮姐,梦想成为插画师,

如今委身在茶馆当服务员;

亚力戈,刚刚丢了饭碗,

加入了失业大军。

如何让理想照进现实?

如何找准自己的人生定位?

如何让自己的人生走上正轨?

今夜,未来的迷茫无法排解,

今夜,注定又是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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