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中。
“乌鸦,你要为了一个死人,和我们做对?”
几个混混围住一个黄发黑衣男子,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刀子,凶相毕露。
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黄发男子低着头向四周看了一圈,面色冷峻,没有说话。
他受伤太重了,身上有许多地方都露出骨头了,胸前更是有几道伤口不停朝外流血。
“咳…”
猩红的血从嘴中不住流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线。
“乌鸦,听二哥一句劝,南哥已经死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你忠心,这许多人都知道,但你有我忠心吗?
可是再忠心也没用啊,他已经死了,根本看不到。
不如跟着二哥一起投靠青竹派,从此吃香的喝辣的,你看可好。”
一个白面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来,苦口婆心地劝导。
乌鸦抬起头,瞪着他,把他吓地赶紧朝后面钻了钻。
他面带凶光,指着白面男子鼻子,面色狰狞:“你这条狗也配说南哥?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白面男子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他可是清楚地知道,乌鸦到底有多么可怕。
白面男子见软的不行,大声呵斥道:“乌鸦,你也是一代人杰,怎么不懂得审时度势?”
乌鸦面色冷酷,眼中杀意毕露:“审时度势的人都死在了我手上,你也不会例外。”
“你……”
乌鸦,楚南曾经两大金牌打手之一,天生一副傲骨,绝对的嚣张。
除了楚南外,蔑视一切人,从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
偏偏他实力绝强,在他们这些人中,单挑几乎无可匹敌。
更为重要的是,他极重义气,曾亲身为楚南挡过十几刀,救了楚南多次。
这也是白面男子为什么要招安乌鸦的原因,毕竟自己的生命也需要保护。
“乌鸦啊…你知道二哥也不容易啊。
南哥死了我们都悲伤,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是不是。
这样吧,只要你跟了我,你将拥有比以前更加显赫的地位,而且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你分毫。”
白面男子的脸抖动了几下,随即又缓和了下来,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尽量和乌鸦拉近关系。
“你不容易关我毛事,我不向前看又与你何干。
我乌鸦嚣张一世,还要你来作保证?
至于让我叫二哥,你这条狗,不配!”
乌鸦似乎对白面男子很是憎恶,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话也多了出来。
“好,你有种,楚南那个狗东西,要不是他四处惹事,我们这些人能死的死伤的伤?
就算他不死,我也要亲手杀了他!
我今天找你是给你面子,既然你这么有种,就别怪我了。给我打死他,剁碎喂狗。”
白面男子不能再忍,干脆直接撕破脸皮。
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先上,笑话,那可是乌鸦。
“你们这群废物,他已经快死了,给我杀,拿到他人头的人,直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群人一拥而上。
乌鸦看着众人,嘴角带有一丝嘲笑。
他眼中散发狠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突袭白面男子!
“快…快…给我拦住他,打死他!”
白面男子被突袭,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连滚带爬朝后面跑。
乌鸦被一个混混拽住,错过了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几个混混脸上,都带着残忍的笑容,快速围上了他。
乌鸦没有得手,反而被逐渐围住,面色不改。
在他的心里,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南哥,下辈子,我乌鸦还跟你!”
他低吼一声,朝一人攻杀,身上八块腹肌在黑衬衫下展露无遗。
乌鸦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纵使单挑实力再强,也敌不过数个好手的围攻。
渐渐的,他开始被动挨打,血水染红了他的全身。
就在几人动杀手,一起用刀子捅向他时,
一道熟悉懒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懒散,却有着一丝不容置疑。
“我的乌鸦,也是你们能动的吗?”
众人诧异了一下,手停在了半空中。
熟悉,对于这声音,在场的一些人再熟悉不过了!
远处,一个身穿红色婚礼服的少年,迈着步子,很是随意地朝这边缓缓走来。
刺眼的阳光,将他的面容照成金色,根本看不清具体模样。
“南…南…南哥?”
白面男子腿有些不听使唤,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两只手后向撑着地,不住往后退,声音有些发颤。
众人也都充满着好奇地瞪大眼睛,极力想要看清楚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少年小声嘟囔了一声后,甩了一下后面的小辫子。
这根小辫子本来是不该存在的,他的母亲本来是要在他十二岁那年给他剪掉的,可是最终也没有完成。
少年双手动了动,把身上的那件红色婚礼服脱掉,收到了系统当中。
接着,他从皮夹克的口袋里,不急不慢地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吸了起来。
“呼……”
烟雾朦胧,楚南一脸享受……
白面男子脸抖了抖,感觉落了面子。
突然,他面色一喜,仿佛想到了什么。
白面男子朝身后那个,被包裹严严实实的黑影看了眼,确认人还在,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道:
“不要装神弄鬼,楚南已经死了,是我亲手葬下的,你到底是谁?”
少年听到是他葬了自己,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依旧没有打算搭理他,信步走到浑身是血的乌鸦身旁。
随着他的走近,白面男子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真的是那个男人!
“南哥…”
自从楚南点烟的那一刹那,乌鸦就已经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大哥。
声音和样貌或许可以伪造,但是点烟的那种神韵是模仿不出来的。
楚南点了点头,郑重地看了他几秒钟,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把手中夹的香烟递给了乌鸦,让他去后面休息。
乌鸦擦了擦嘴上的血迹,没有任何言语,叼上了那根香烟。
接着,他弓着身子,一个手抬着另一个已经被打断了的手,一步一瘸地朝后面走去。
血迹跟着他一路。
“二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