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飞刀速度极快,只一会就有数个小厮奴婢倒下,南鸢莫名觉得这人是冲着她来的,为何就她看到了他们,果然又飞出一个来,却让南鸢慌了神,这刀飞的方向正是梅见那处,南鸢一个箭步冲过去,身子还没挡过去,那飞刀已经过来,她抱着姐姐下意识闭眼,好一会也没有痛感,只听叮铃一声,那飞刀掉在地上,南鸢慢慢睁开眼,她看到脚下一把被劈开一半的折扇和一把飞刀,抬头看到仲冬神色紧张走过来问:“没事吧?梅见,可有伤到你?唔,南鸢呢,可有伤到?”他看这二人皆摇头便放下心。
南鸢弯腰将折扇拾起,仔细看着被劈了两半的折扇,已然不能用的模样,可确是救了她命的折扇,身旁突然有一声音道:“这把折扇上沾了那飞刀上面的毒,你将它放在手心里,倒是胆大的很呐。”
说话的人正是辰苏,他环抱双手,一副看戏的模样,南鸢看了看手上的折扇,立马将袖口的帕子包住这折扇。
“奇了,这折扇金贵的很呐。”辰苏轻笑,南鸢扭头看他,又将包好的折扇别在腰上。
他不知这折扇对她的意义,方才她替梅见挡刀时以为自己不会活下去了,睁开眼看到这折扇,身边除了梅见并无旁人,青修还在屋檐上与刺客打斗,院子里乱作一团,仲冬护着他,虽然不知这折扇是何人扔的,于她却是如此珍贵,这是救她性命的扇子,她以后要供着。
“你不懂。”南鸢道。
青修伸出一脚踹那贼人掉了下来,青修亦跳下来,那贼人还想往怀里掏出来什么,她跑过去用力踩他胳膊一脚,疼的他立马松了手,家丁靠近用绳子围住他,五花大绑送到辰苏和仲冬面前。
辰苏微微低头,面上仍带笑意,声音却极冷:“你可知,你此举会有何代价。”
家丁将他蒙在脸上的布扯下来,原来是一脸络腮胡的外邦人,他眼睛猩红,声音粗犷道:“我不怕,要杀要剐,痛快些。”
辰苏顺着台阶缓缓走下,边走边道:“朕不会杀了你,对于你这样的刺客,朕有的是办法,不过,你以为你的主子于你的家人会好好厚待?”
那外邦人眼神已有些闪烁,又突然坚定起来,“我主人绝不会失信。”
“很好,那你便死吧,若你的家人随后便与你团聚,不知你还会觉得你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对了,听说你的女儿已经十岁了,你的妻子如今还怀有身孕。”
那外邦人猛的抬头,脸上皆是惊恐,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皇帝还知道什么,也不敢问,“你,你...”
辰苏冷笑,继续道:“当初朕与将军将你们的军营烧了,你以为你主子会怎么做,继续同朕斗吗,他早已交了降书,此举无非就是用你来试探朕,本就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遑论什么兄弟之情。”
此话一出,那外邦人的脸上是极难看脸色,不错,他此次行动失败,无论如何都是个死,若是回去他的妻儿老小也都保全不得,那他又有何脸面回去。
他的嘴里突然出了许多血,南鸢惊呼:“他要自尽!”青修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仲冬叹息,道:“你若是愿意同我们合作,或许,还有解决的法子。”
趴在地上的络腮胡,抖动着肩膀,他在笑,回头笑着,牙齿上沾着血,道:“我全家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我们的国家。”说罢手心拍向胸口,那外邦人呜咽一声缓缓倒地,青修上前探其气息,又看看他的口,有一枚针刺入心口,回头禀报:“此人已死,心口刺进一枚银针。”
仲冬闻言面露惋惜,可怜了他那妻儿,倒也敬佩他对于自己国家的忠心,不巧却是敌人。辰苏听了并无什么反应,只道:“将他送回他主子那去。”
此举无非是告诉他主子,如再有动作,这个人就是下场,辰苏做的也只是一个帝王该做的选择。南鸢看着说出此话的辰苏,坐在一旁的她听到的时候都是一愣,这样送那个人回去就是明摆的告诉人家,我已经发现了,这就是我的处理方法,那那人的主子定会杀了他的妻儿,也委实可怜可叹,却也无法,此举于自己国家而言确是好的,她也都是清楚的。
南鸢现如今最担心的便是她的梅见姐姐,梅见脸色有些白,平日里都是在府中静养,哪里经历过这些,身子自然吃不消。
“姐姐,还好吗?”南鸢扶着她,担忧道。梅见摇摇头,“无碍。”
辰苏见着周遭清理差不多,便道:“这刺客已了,那我们便入席吧。”
南鸢不禁扭头看向他,这厮是有多淡定,都这时候了,他还能同平常一般去吃饭,然这自然是心中所想,她也只得默默腹诽一番。
桌子上原本热腾腾的饭食都已凉了大半,不过因准备得早,现如今去热也不晚,下人将桌上的饭菜撤下去后,沏茶奉了上来,南鸢喝着喝着忽想起一事来,当属头等大事,她忽又出现在将军府里,上回没教他看到,这回逮了个正着,必定要好好问一番的,想着想着这后背便寒得厉害,南鸢低头喝茶时有意无意瞥向辰苏时,刚好两人对视,她看辰苏亦往她那看,随即低下头灌茶。
“呐,仲冬,不同朕说说她吗?”仲冬被点名后,闻言瞧瞧南鸢,后有笑道:“臣认了妹妹,她同内人性情相投,便义结金兰做了异姓姐妹。”
“哦?异姓姐妹,有趣,有趣。”辰苏边说边往她那处看去,教她浑身都不自在。
一直未作声的青修只是看着南鸢,喝喝茶。辰苏又突然开口,道:“你说怎么在哪都有你,山上是,京城也是,你倒是挺讨人喜欢嘛。”
南鸢眨了眨眼,这话说得是讨厌她出现还是不讨厌?
“南鸢,”梅见悄声让她过去,“你是哪里得罪了皇上?”南鸢皱眉想想之前,思来想去无辜道:“并没有啊,若是得罪,莫不是我有回在他上山时诓了他,他不会还记着吧?”
南鸢心里苦,那回她可真是不知他竟然是师父的侄子,且打扮的那么严实,她也看不出来是他啊。
自想起这个,南鸢整顿饭下来都没怎么吃好,恐他会点她的名,不过还好,这顿饭一直是安静的,吃完饭他便同仲冬哥哥到书房商议事了,青修并未去,还问她要不要走走,她摆摆手说想送姐姐回房。
瞧着水月将煎好的药一口一口给梅见喂完后,她也有了困劲,推开门回房。回去的路上,她发觉仲冬哥哥这个将军府着实有些大,大到她有些迷路,方才饭前水月领她走的路是哪条来着?
路过这个分叉路口,她着实拿不准,点来点去选了左手边的那条路,走了有一会,终于看到房子了,没错,就是她的望月馆了,双手一推,里面居然锁着门,她记得出来的时候并未锁门,怎的还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