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国的皇宫富丽堂皇,尽显奢华。
与故宫相比相差无二。
下了马车,随着凌家人入宫之后,南星多半都是待在凌孟北的身边。
家宴的举办地是在武英殿,在门外时看着大殿的匾额,南星的心情是复杂的,这里是武英殿,林清河的哥哥林慕央撞死的地方。
这里经过了快二十年的风霜,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痕迹。
南星愣在武英殿外的那一刻并没有发现,有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凌孟北见身边的人突然定在那里,拍拍她的肩膀问道。
“没事。”南星回过神来。
进入殿内,皇后和莫贵妃已经就位。
跟着拜见皇后和贵妃之后,皇后让他们入座,凌孟北拉着南星坐到右侧的第二张矮桌旁,坐的是垫子,并非是椅子。第一张是凌戚和荆敏舒的位子,而凌奕北和寻晖,黎儿则坐到他们后面的矮桌旁。
殿内有四大阶梯,平地里有些小桌子,上面的客人都是后宫的妃子,第二阶梯上左边并排第一张桌是汝王妃一家,第二张桌是宁公主,她后面是莺公主,第三张桌并排是莫贵妃的家人。而右边第一张桌和第二张桌都是凌家人,第三张桌是大皇子,后面是四皇子。
第三阶梯,右边是皇后和三皇子,而左边是莫贵妃。
而最上面的便是龙椅。
入殿后长辈们都在说着话,而晚辈却很少发言。
坐下后南星总感觉到有一股敌视的视线看着自己,直线看过去是一位长得很秀美的姑娘。凌孟北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脸刷的板了起来,冷冷说道:“她是宁儿,莫贵妃的女儿,离她远点。”
“听闻皇宫之中有三位未嫁的公主今日怎么只见到两位?”
“馨儿最近病了,便没有来。”凌孟北说着将一粒剥好的龙眼放到南星手上,并且去了核。
“你洗手了吗?”
“放心吧!干净着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将对面带着敌意的视线给忽略掉了。
凌汝嫣看着凌孟北笑脸盈盈的跟着南星说话,忍不住好奇的问:“兄长,这位姑娘可就是你说的南家姑娘?”
“正是!”
“的确很般配。”凌汝嫣笑着点点头。
南星脸僵住了,什么很配啊?
“到底是不懂规矩的江湖之人,竟也能入了世子的眼。”莫贵妃有些讥讽道。
南星并没有把莫贵妃的话放在心里,反倒是对他的称呼感兴趣,世子,怎么很少听人这么称呼他呢?
“莫贵妃说笑了吧!南姑娘的容貌世间难得一见,身为男子又岂会不动容!”
“这么说来三皇子也是看上南姑娘了吗?”
“哈哈!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感情的事岂能强求,倒是四弟,眼神也该换个地方才对。”
四皇子突然被点名,尴尬的低下头。
莫贵妃心里怒骂他不争气。
“凌侯倒也看得开,对世子的婚事是不是太随意了些?虽说世子还未成年,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也是很丢脸的。”
“星儿是我国药王之女,说起名号,怕是无人不知,但要说起您汝王,怕是还得想想呢吧!”凌戚毫不客气的堵了回去。“哦不,汝王名声也是很大的,说起前年西北的治水,去年的洪荒汝王的名声不也跟着起来了吗?”
据南星所知,前年的治水导致整个村子被淹没,死了上百人。而去年的洪荒,导致民众暴乱,汝王携兵制乱,也死了一百来人。
汝王的名号倒是真让人记住了。
被凌戚这么一说,汝王的脸色很不好看。
“圣上在前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咱们就这么等着也是无趣,听说宁公主近日遍了新的舞曲,不如让我们观赏观赏。”凌汝嫣刻意岔开话题,以免凌戚和汝王再争锋相对。
“好!”宁儿被赶鸭子上架,被禁足期间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苦苦哀求自己的母妃救自己。
去后殿换了舞衣,跳了一曲凤求凰,舞姿轻盈,动作流利,身材婀娜多姿。南星看着有些乏味,也许是街舞惹得祸,导致她对这种舞蹈没什么兴趣。
而她身边的人从舞蹈开始就一直板着脸,不是玩弄着手上的茶具就是为南星剥水果。
宁儿跳着跳着眼神看向凌孟北时,看着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南星身上,忘了音乐,停了下来。
“宁儿,你这是在干嘛?”莫贵妃大声斥责。
宁儿回过神来,跪下道:“宁儿前几日将脚扭伤,刚刚一时没忍住疼痛,望皇后娘娘,母妃见谅。”
“脚伤了应该早些说的,先休息吧!”凌汝嫣说。
南星看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水果,忍不住叹息。“你这是让我水果当主食吗?”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甚是可爱。
凌孟北噗嗤一笑,把果盘拿到自己面前。
“南姑娘果然不一样,当年只会板着一张脸的孟北哥,竟然能露出笑脸。”三皇子忍不住打趣。
“你再打趣我,我绝对不会再陪你练功了。”
“没事等二哥回来,二哥会陪着我的。”
“说到烨旭那孩子常年都在战场上,连婚事都是一拖再拖,今年年底回来,可得先把婚事给办了,不能再拖下去。黎儿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等着,等成老姑娘吧!”
二十一岁就成了老姑娘,那她实际年龄二十三了岂不是成姑姑了。
“皇后说得极是,不说黎儿姑娘,就我母家的侄女,也该早点成婚了才是。”莫贵妃说。
原来都是催婚团的啊!
凌戚和荆敏舒将寻晖,黎儿的婚事一拖再拖,这么下去迟早不是办法,皇帝总有一天也会发觉。
莫千雪与寻晖的感情倒是不错,虽然南星受不了她声音,与她相处反倒觉得她很单纯,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出来,这点跟黎儿很像。
“等雪儿的孝期一过,便让她和寻晖成婚。二皇子年底回来,他们兄妹二人的婚事倒是可以一块办了。”荆敏舒笑说。
“皇后娘娘和莫贵妃这下不用急了。”汝王妃说。
“下月孟北成年,既然有了选择,倒不如??????”
南星一下子就慌了,虽然她答应了凌孟北不解释,可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嫁人了吧!
“皇后说笑,喜事不怕多,可这世子刚成年。凌侯的义子义女的婚事可都是皇上订下的,世子的婚事岂不也让皇上做主。”
汝王的这番话让凌戚不语。
因为不管他如何说,不是得罪皇上,就是耽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不能回答。
“星儿是我看中的儿媳,我还决定不了我自己儿子的婚事了吗?”荆敏舒可不是省油的灯,凌戚不敢说的话,她可以说。
“嘉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解了。”汝王表面上和颜悦色。
“都说些什么呢?”
人还未到,声音先行,闻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此人身穿黄袍,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两鬓之间有少许白发,眼角的细纹也很明显,以至于看上去比凌戚要老些。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皇上看看四周,见到两个陌生的面孔,却也猜到是谁了,待他看到南星时,整个人愣了一会。“她是谁?”
“圣上,她是南星,我未过门的妻子。”凌孟北的介绍让南星感觉自己遭了雷劈。
南星再次行礼。
“坐下吧!”
皇上发话,凌孟北和南星便再次坐下。
今晚凌家的人就是要让她成为凌孟北的未婚妻就对了。
也不管南星愿不愿意。
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的意见,虽说只是为了不让皇上在凌孟北成年后赐婚,可也用不着祸害她吧!传出去她以后该怎么办?真正的南星回来了又该怎么办?
“何家姑娘?”
“岭南药王南珏的女儿。”
“南珏,南耀庭的侄儿,他不是一向不喜爱我们皇室的吗?”
“这不过是外界的传言罢了,要知道奕北的毒都是南珏亲自解的。”荆敏舒冷冷的语气,与刚刚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皇上尴尬一笑道:“看来传言终究是传言,奕北的身体如何了?”
荆敏舒默不作声,就连凌戚也不言语,凌奕北想要回答被荆敏舒瞪了一眼。
“南星是吧?你可知道?”
南星站起来,反问:“圣上若想要知道,可否先告知毒物是如何而来?我问过孟北,他不愿说,可我却很好奇这毒明明只有铁挞才有,岳林国内也很少会有人中此毒,怎么奕北会突然中毒?”
凌孟北示意她不要说,可南星还是把话说完。
“果然是出身与江湖,一点礼貌都没有。”莫贵妃斥责。
“这么说贵妃娘娘也知情咯!我承认我出生江湖不懂宫廷之内的规矩,难道贵妃娘娘就不想知道是何人如此阴险歹毒吗?此番只是侯爷的儿子,可若她再次下毒呢?还能勉强于世吗?”南星之前寻晖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猜出一二,荆敏舒在入殿看到宁儿那时的神情也告诉了她,既然荆敏舒不能直接对皇上发脾气,她总不能看着凌家人忍气吞声吧!
从古至今,疑心最重的莫过于帝王,南星的此番话倒像是棵种子埋进了皇上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