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凌戚和南珏都没想到的是,陈大人不但进了宫,还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知了圣上,当晚凌戚和凌孟北便被宣入宫中。
高飞一路上都在叮嘱凌孟北说话要谨慎些,皇上如今在气头上,顶撞他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凌孟北则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并不在意等会皇上会问他什么,他早就想好了因对之策。
凌戚和凌孟北进入武英殿内,陈大人也在旁等候。
他们先向皇上行礼,下跪。
“凌戚,凌孟北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朝廷命官之女卖到那种地方去。”
“陛下,您只说是让那女子陪我过成年礼的,又没说是命官之女。况且陛下明知道我身边有星儿,不管怎样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陛下给人我收下,她便是我侯府的人,要怎么做难道我还不能自己决定吗?”
“汝王到!”
凌孟北的话刚说完,门外的侍卫便喊道。
“让他进来。”皇上下令。
凌戚和凌孟北相似一眼,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
汝王进来后瞧了一眼凌家父子,便向皇上行礼。
“平身,你们也起来吧!”
凌戚和凌孟北这才得以起身。
“皇兄,市井传言圣上将大臣之女赐给侯府世子过成年礼可有此事?”
“这事怎么传出去的啊?”皇上勃然大怒。
“陛下,此事就只有微臣和侯府的人知道,小女是臣的爱女,臣怎么会毁了她的清白呢?”
“呵,陈大人说的倒是有理,可这是事实呀,怎么还不让人说了?我侯府初见令媛时还以为是普通的宫女罢了,卖了也不会怎样?”
“凌戚你别欺人太甚。”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我儿子的成年礼,你死乞白赖的求皇上将你女儿送到我府上,你犯贱还要我赔礼吗?”
陈大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汝王见此便说道:“凌兄怎么那么大火气,皇上也是好意,你们不愿接受便罢了,可把人卖掉,这不是有失体统吗?”
“汝王跟我说体统?”凌戚大笑,笑得汝王的脸都黑了。“上月汝王世子成年礼的时候,听说陪着晟睿的那姑娘怀了身孕,可怎么不见汝王世子将她娶进门呢?”
皇上看着他们一言一语的,心里烦躁的很。“汝王可有此事?”
“按理说那姑娘不也是皇上命高公公送去您府上的吗?难不成晟睿的世子妃不答应,便一直养在汝王府别院吗?”
“皇上,不是晟睿不愿娶,只是我母亲她…她不同意。”
“太妃不同意,你可以告诉朕,怎么连朕都瞒着?”
“皇上,臣弟家中不过是小事,如今还是先处理凌侯世子卖掉大臣之女的事吧!”汝王说道。
“孟北你说。”皇上朝着凌孟北吼道。
“就像汝王说的那样,太妃都不愿那已孕的女子入府,我母亲自然也不愿意。更何况从一开始就没人说过那女子是何身份,自然在我们心中便觉得与晟睿兄的女子一样,不过是宫中戏子。陛下之前就对晟睿说过,不想要便可自行解决,怎么到我这就变了?”
皇上哑口无言,他自己都忘了这茬。而汝王站在那脸色更是黑一块白一块,难堪得很。
“陛下,陈大人可是自愿将他女儿送到我府上的?”凌戚反问皇上。
皇上看陈大人一眼后说道:“这是当然,难道我还会逼迫他不成。”
“既然如此,我侯府要如何处置令爱便是我府上的事,陈大人无权过问。”
礼部尚书被吓坏了,他怎会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微臣就奇了怪了,小儿已有未过门的妻子,陈大人却偏偏将自己的女儿送上,微臣手里既没有钱又没有权,讨好微臣也不会捞到一点好处,陈大人这是为何如此呢?”
凌戚的问题将礼部尚书吓得跪在地上,向皇上认错。“陛下是小女爱慕世子已久,得知世子即将娶妻,便茶饭不思,微臣见她如此于心不忍,才出此下策,并非是想要好处啊!”
“好了,都别说了,此事朕也有不妥之处。可事已至此还是先将人带回家,此事就当从未发生。”皇上说道。
“是!”凌戚和陈大人异口同声道。
皇上摆摆手让他们出去,留下凌戚。
待他们都出去之后,皇上放软了态度。“嘉诚可生气?”
“皇上若是不想嘉诚生气,请以后都别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上撇嘴。“我还不是为了弥补你们吗?不过就是多收下一个妾室罢了,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我凌戚此生只有嘉诚一个妻子,南珏一生都只爱他的夫人,不管是微臣还是南珏都只希望自己的儿女钟情一人。皇上那么做违背了我和嘉诚的意愿,孟儿自然也不会答应,便一气之下将陈大人的女儿给卖了,以绝后患。”
“好一个以绝后患,凌戚,我让人调查过,南珏的夫人一向对皇室恨之入骨,就连当初逸枫和南星相爱都被南珏的夫人横插一脚,导致南星跳河。如今怎么会轻易的同意孟北和她女儿的婚事?”
“皇上可还记得林清河?”
皇上一震,整个人都坐到了椅子上。
凌戚眼角一挑,说道:“哦对了,皇上不记得,应该说林惠,如今改名林清河,林清河就是当初清河群主慕蕾从马贼手里救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当初无名无姓,林姓还是慕蕾给的,她得知慕蕾自杀后便更名清河,以此纪念慕蕾。听说她当初去呜柳河面上找了五天五夜直到被南珏救起,至于她为何会痛恨皇室,我不说想必皇上也已经明白了吧!”
听着凌戚的话,皇上回过神来,他看着凌戚一副坦然的神色,便知他没有撒谎。皇上查过,那自然也会查到南珏夫人的名字,在结合南星的容貌,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怀疑林清河就是林慕蕾。
可现在凌戚向他解释的一清二楚,那南星为何会与林慕蕾如此相似便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结。
凌戚从武英殿出来,凌孟北一人在殿外等着他,凌戚的手一把搭在凌孟北的肩上,低声说道:“快回去。”
凌孟北一头雾水,紧跟着凌戚出宫,骑马回到府上。荆敏舒,南珏和林清河在大门外等候,见他们回来才松了口气,之后更是甩来凌孟北,四人跑到别处去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