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月已圆,人呢?
长街静寂。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一摊摊已烧成挥的锡箔纸钱,一阵风吹过,灰烟随风飘散。给寂静无声的街头添了几分阴森。
今夜竟是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日,正是群鬼出关的日子。
张小楼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现在他只想回去喝两杯,一觉睡到明天,明天也许什么事都有可能改变。
一个人能活下去,也许就因为永远有个(明天)。
长街的尽头飘来一串声音:奈何桥上有曲舞,黑白无常冥授之,痛饮一碗孟婆汤,何去何从幸沧桑。。。
声音忽长忽短,余音幽幽,一阵吹起,冥币纸灰飞起。又给街头添了一丝阴森恐怖。
月光如水,黑暗中飘荡来两个影子。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从何时来的,从哪里来的。
张小楼定睛一看:浑身汗毛都束起来了。
两个人一黑一白,都戴着面具。
只见左首是一个浑身上下一身白衣,头戴一顶高高的白帽,手持一杆哭丧棒,面上的面具正咧开大嘴在笑。但嘴巴里的舌头却伸出很长。
右首边黑衣黑帽,双手端着一挂铁链,面上的面具却是在抿着嘴在哭。
虽然是哭,但舌头却也是伸出很长。
一哭一笑,一黑一白。
在白天里看起来也许很滑稽,但在这静静的黑夜里,看起来却有说不出的恐怖诡异。
这那里是人,分明是黑白无常来索命来了!
夜风吹过,两人的长袍被风吹的飘飘起舞,也将一阵阵寒气吹了过来。
张小楼不慌不忙道:原来是鬼府的(黑白无常),不知找在下有何贵干?
黑无常一阵喋喋怪笑: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张小楼,我们来索你的命来了!
话音未落,手中铁链哗啦一声(毒蛇吐芯)缠向张小楼脖子。
张小楼身形右移,飘出三尺开外。白无常叫道:天涯路,夜归人,人到三更魂应断,纵在天涯也断魂。
说话间,手中哭丧棒直点张小楼肋下愈气穴,张小楼扭腰探左手拿他脉门。那知白无常手向上扬,哭丧棒又点向张小楼肩井穴。
与此同时,黑无常铁链(横扫千军)带着呼呼风声击向张小楼腰间。
说是迟,那是快,张小楼断刀出鞘,削向哭丧棒,白无常急忙换招。但断刀却滴溜溜划了个圆弧,刚好荡开攻来的铁链。
白无常哭丧棒挥出,一阵轻烟随着风吹过,张小楼就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他的脑中忽然觉得一片空白,但他还是躲开了这一棒。
忽然间,白无常一招(拂云手),似劈、似按、似点、似戳,掌指兼施,变幻莫测。
这手点穴之法比起当今天下第一点穴名家慕容长空毫不逊色。
张小楼急忙一闪,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已不受自己支配了。他的动作已慢慢了很多。
他的小臂(玉衡)、(瑶光)、(曲池),三处穴道一阵酸麻,手中断刀差点落地。
这几下连环杀招,三人都以上乘功夫相博,当真是惊险绝伦。
白无常一阵阵阴沉沉的冷笑道:张小楼你已中了我的(追魂夺命香),你现在是不是全身无力?
张小楼身子一趔趄,勉强站立道:想不到鬼府的人也会用毒?
黑无常接过话来道:为了要你的命,用毒又何妨?今晚就是我俩收你命的时候。
一阵悠扬的笛声飘来,一个人飘然而至。
在这一刹那,三人不但都停止了动作,几乎连呼吸都已停顿,他们这一生中从来也未曾见过如此美丽的人。
她穿的并不是特别华丽的衣服,但无论什么样的衣服,只要穿在她的身上,都会变的分外出色。
她没有戴任何首饰,脸上也没有任何修饰,因为珠宝和脂粉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
无论多么名贵的珠宝都分不去她本身的光彩,无论多好的胭脂水粉都不能再为她增添一分美丽。
她的美丽是无法形容的!
有人经常用花来比喻美人,但再好的花能有她动人?也有人把美人比作图画中的仙子,但有那位画师能画出她的卓姿?
就算是天庭的仙子下凡,也没有她这般温柔。
无论任何人,只要看了她一眼,就永远也无法忘记。
皎洁的月光照在那洁白无暇的脸上,那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上有着一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
又一阵风吹过,那一身雪白雪白的衣衫随风飘舞,就仿佛月宫的嫦娥,又如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
那她是仙子还是人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