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巧儿质问。
城主却拼了命地点头，“要，要，要，我要！”
“那就…”鬼胎戏谑的朝着巧儿一笑，即温柔又残酷的说道，“那就先将这长舌妇的舌头割了，再抛开她的肚子，将其肠胃都掏出来，让她感受一下何为失子之痛罢…”
闻言，巧儿瞬得面如死灰，难以置信的望着阿巫的方向。
“你是在说笑吗？”说罢，又转向城主，“老爷，老爷您莫要听这两个怪人讲话，他们要杀妾身，您不会听的，对不对？”
城主的胸襟前尽是污秽之物，巧儿也不嫌弃就这样拽着，上挑的凤眼流露出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
而城主，俨然已经听不进去巧儿说话了，求生的欲望磨光了他的理智，使他疯狂。
他不想死，他只想活。
于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了，更不用说是一个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人的贱命。
命只有一条，女人还可以有很多个。
阿巫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已经开过刃的匕首，刀背向己往外一抛。
匕首哐当的摔在了地上，干净的刀面上将巧儿煞白绝望的脸倒影出来。
城主嘶眯起眼眸，脸眼睛都不屑眨一下，颤巍的站起身子捡起了匕首。
然后不假思索的指着巧儿，面对那样我见犹怜的美人儿，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怜悯的心思。
“巧儿，你是我妾，既然你愿意服侍我，那便在黄泉下等我也是一般。”
呼了一口气，眼疾手快的用手控制住了巧儿的下颚。
巧儿无力挣扎，双眼泛白任由城主掐着，面色逐渐泛青。
嘴唇已经被狠狠的掰了开来，匕首折射的刀光闪过了巧儿的眼，巧儿只得脱力的阖上眼眸。
手起刀落，鲜血喷溅而出，连痛苦的尖叫声都来不及喊出便只剩下呜咽。
巧儿痛苦，发怵，痉挛着，眼泪几欲干涸。
红色的软肉掉落在了地上，上头尽是血渍。
“肠子呢，胃呢，全给我掏出来才算数呢。”
鬼胎偏生那样细嫩的声音却说出这般让人心惊胆战的话，着实让人浑身发毛。
城主干脆就豁出去了，反正杀人已经杀红了眼，毫不犹疑的将刀捅下去，毫不犹豫的抽出，一时间，周遭出了光是冷绿色，一切都被染上了红色，惹人心惶。
巧儿气的彻底，一口气也没来得及回。
正在这时，藏在暗处的向喃及时地被燕修给捂住了眼睛。
燕修早就看多了杀戮，面前的血腥对于他来说不过平常，但对于向喃来说便是不一样的。
向喃年纪还小，心智向来单纯，他不愿意她太早见到这样的污秽。
“掌柜的…”向喃吞了一口口水，“是…是城主把他的妾给杀了吗？”
燕修淡漠点头，“嗯，你别看。”
向喃语中带着呜咽甚至不甘，“他怎么能，怎么能！那可是人命！”
“冥哥”却接着说：“对，他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也是命。对于一些人来说，别人的命同自己的命比不过是轻于鸿毛，这样的人，常常是恶的，死后都是要进寒水地狱的。”
“地狱…”向喃讷讷。
…
城主将手中的匕首丢落，哐当一声又给地板增添了一份猩红的颜色。
“可以了吗，满意了吗？”
阿巫依旧脸色淡漠，鬼胎僵着脑袋，扯着嘴残酷地笑着，“可以吗？当然可以。”
“那…”
“但是…”鬼胎忽然停顿，“这只是我与你的帐，还有我与你那贱人娘亲的帐，与你们家混账老太爷的帐，这…还都没有算清楚呢。”
城主凝视着鬼胎，对方来者不善，与他乃至他整个家族怕是都有过结。
渊源至深，可他却一点儿也不了解。
“你到底想怎么做，你直接说！难不成我秦化还真的怕你！”
嘴上虽然硬气，可那颤抖的手终究躲不过鬼胎的眼睛。
“哦，是吗？”
“嗤！”鬼胎嗤了一声，却抬头看向阿巫，他仅仅用婴儿啼哭的声音与阿巫交流着。
向喃瞅着发蒙，遂问道，“他们再说什么？”
燕修双手抱在胸口，“你问“冥哥”，鬼话我也听不懂。”
“冥哥”扯了扯嘴角，心里腹诽着这天上地下怕也只有燕修一个人敢这样差遣他。虽然心里叫苦不迭，但嘴上还是极为乖巧，“额…他说他现在要吸收你的那三滴心头血。”
“然后呢？”
“然后…你注意到他额头上的角没有？”
向喃点头，“那个角越来越大了。”
“是，那是成魔的征兆，他想要成魔，需要催化，于是你那三滴血就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原是这般…”向喃恍然大悟。
“你知道为何他留着那秦化不杀否？”“冥哥”又指了指狼狈落魄的城主。
向喃摇头，答：“不知。”
“冥哥”敲了一个响指，“他成魔之后需要一个躯体供他操控，所以他要留着秦化的身体，待到火候足够之时再将秦化的生魂给挤出去，自己霸占他的躯体。”
向喃倒吸一口凉气，“竟这般折磨人…”
“冥哥”不置可否，“嗯哼。”
向喃忽然扯了扯燕修的袖子，“你们为何不阻止他？”
闻言燕修与“冥哥”却相识，皆是露出一个不屑的神色。
燕修说：“原因有三。”
说着，还伸出了三支纤长的手指。
向喃：“愿闻其详。”
燕修说：“第一，我跟你“冥哥”近来日子都过得太乏味了，想要找些日子打发打发时间。”
“冥哥”当即认可的点头。
向喃眼皮突突跳着，倒不是觉得不适应，只是颇为诧异。
接着，“冥哥”说：“第二，这里的人身上都背了几条人命本就该命偿，都是早已经定好了的劫数，寿命也都是在阴阳簿上记着的，我们的出现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燕修忽然郑重其事的说着，“你不觉得当个看客很有趣吗？这可是话本里都写不出来的好情节！”
向喃翻了个大白眼，所以他们三个一直“蛰伏”在这暗处，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看出好戏？
“你们…真是…就不怕真的出什么事情？要是那鬼胎真成了魔该如何是好？”向喃眉头紧皱，不知为何，她心里头总有不安。
燕修却挥挥手，“不怕，他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燕修虽是这么说，可向喃仍旧心有不安，似乎总有意外正在酝酿，随时等待一个突破口爆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