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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宗师传艺天下惊 群侠齐聚贺兰门1

四人快马走了三四天,已快出甘肃地界。今日,路上遇到很多江湖人士,三三两两,一个个喜笑颜开,向西北而去。刘水月心下奇怪,说道:“看他们衣着打扮,应该是中原武林人士,怎么会巴巴的到这里来?其间必有问题。”鲁孝笑道:“怕不是来找你的?”顾高黑笑骂道:“你这小厮胡说。”鲁孝伸伸舌头,做调皮之状。刘水月道:“烦劳大叔打听一下。”顾高黑道:“也好,看看西北到底有什么宝贝吸引这些仁兄。”

四下一看,忽见不远处来了一群和尚,顾高黑笑道:“和尚也来凑热闹!出家人不打诳语,去问他们好了。”鲁孝嬉笑道:“狗大叔害怕别人骗他哩。”顾高黑苦笑,打马奔到那群和尚附近,下马询问道:“大师们好,不知你们要到哪里去?这么许多江湖人物都朝西北而去,实在有些怪异。”一老和尚道:“施主不知?承蒙下问,不敢隐瞒,我们是到贺兰派去的。”顾高黑心道:“到贺兰派去做什么?难道贺兰派的大道宗师大寿不成?”笑道:“不知有何事,竟要大师亲自前往?”

一小和尚道:“你这人怎地这么罗嗦?我们连日赶路,早已口干舌燥,哪有心情陪你在太阳下闲聊?”这老和尚道:“施主莫怪,老僧悟诚赔礼了。”刚刚说话的小僧正是他的得意弟子净侍。顾高黑心道:“少林达摩堂首座悟诚大师!看来贺兰派发生了大事,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前来。”说道:“还望大师见告贺兰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悟诚道:“哎,施主有所不知,贺兰阙的大道宗师传下话,说要将自己的武学心得传于天下,还说只要是想学习的都可以前去学习,这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的功夫可谓独树一帜,要是天下人都学会了,江湖岂不是要大乱?因此师兄要我前去制止。”顾高黑闻言心惊道:“久闻大道宗师不拘一格,武学已是登峰造极,他要将自己的武学心法传于天下,这可真是轰动江湖的大事件。”抱拳道:“原来如此,众位大师请,在下告辞。”悟诚扬声佛号,领着门下弟子缓缓而去。

顾高黑牵马来到刘水月他们身边,说道:“真是大事件。”刘水月道:“确实是大事件,刚刚我们已听到了,大道宗师倒真是有见地,这武林之中门派之争一直是千年来的陋习,看来大道宗师要挑战这一陋习,他将自己的武学心法传于天下,少林大师前去找他理论乃是必然。”顾大娘道:“宗师这虽然是一个壮举,不过也是缺点多多,要是不肖之人学了他的功夫,岂不是要危害武林?”鲁孝笑道:“是呀,他要把自己的武学心法传于天下,到时间武林人物俱是他那一般身手,嘿嘿,这可热闹得紧。”

顾高黑道:“我看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不过我们去凑凑热闹也未尝不可,要是有可能,水月拜在他的门下,这倒也是好事一桩。”刘水月心道:“久闻贺兰阙中大道宗师禅道合一,超然脱俗,不落俗套,要是真能拜在门下,倒也不错。”说道:“好呀,能一睹宗师豪情,今生也无悔了。”顾高黑笑道:“这就走吧,赶上大师们,我们一起前去。”

鲁孝道:“不是说到长安帮助刘弟弟查找凶手吗?怎么又要到贺兰阙去?”顾高黑道:“大道宗师传艺天下,这可是好机会,报仇之事非一天两天所能,只要水月学好了功夫,还怕不能报仇?”刘水月道:“是呀。”四人上马,须臾,便赶上了悟诚一行人,顾高黑说明了意思,悟诚大师道:“如此也好。”四人谢了,下马与众僧一起缓步而行。五天下来,已进入贺兰山境内,四下环望,山脉连绵不断,云雾缭绕,果是人间仙境。

刘水月赞道:“深山出仙人,果真不假。”

山中不仅不寂寞,反而人声鼎沸,上山之人多半互不相识,却也抱拳问好。有人见到悟诚大师,在一旁小声取笑道:“想不到少林大师对大道宗师的武学也有兴趣,看来贺兰派在江湖中的威名实在不小。”悟诚大师内功深厚,自然听得见,但不愿与这些人计较,便不去理他。也有人道:“大道宗师可谓是武学奇才,一身功夫岂是旁人所能想象?可是他不喜声明,久居山中而不出,门下弟子却也了得,单说‘风行七侠士’在江湖中名头也要你我难以望其项背。”一人道:“不错,我们要是有幸得到宗师他老人家的指点,真是终身受用。”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皆是赞扬贺兰派的话。

刘水月心道:“听爸爸说起过,大道宗师有七名得意弟子,乃是齐风,秦风,赵风,卫风,唐风,曹风,陈风。这七人皆有进士之才,只是不喜当官,这才投在宗师门下,大师兄齐风二十岁习武,到三十岁时行走江湖,闯下了不小的名头。到后来的秦风及最小的陈风,他们也是弱冠之后投在宗师门下,可是名头都十分响亮,十年前,大明建立,贺兰一派众人便未再行走江湖,想不到此番江湖人还是对大道宗师敬重有加。”说道:“大叔,你见过宗师吗?”顾高黑笑道:“不曾见过,我出道时,大道宗师早就归隐,就连‘风行七侠士’我也未见过,本是憾事,不想今天却能见到了。”

鲁孝道:“想必贺兰派害怕自己被江湖人遗忘,因此大道宗师才想出这个主意,传自己的武学心法于天下,这样也好,到时间天下英雄都是大道宗师的弟子了,他贺兰派岂不是得以永存?”刘水月不解道:“什么意思?”

顾高黑道:“不可胡说,宗师自有他的道理。”鲁孝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明摆的嘛,江湖人最注重的就是名分,只要学了宗师的武功,那不就承认自己是贺兰派的传人?我们这一代是贺兰派的传人,那么我们的弟子岂不也是?那么弟子的弟子还不一样,如此千万代,都是一般,说不得到后来,全天下英雄都是贺兰派的了,这可倒是好得很,嘿嘿。”言语中充满了对贺兰派的藐视。

悟诚大师道:“施主说的有理。”鲁孝喜笑道:“多谢大师赞扬,哎,狗大叔,大师都说我说的对哩。”顾高黑大眼冷冷看一下鲁孝,说道:“已快到贺兰阙,不可胡说。”鲁孝扮个鬼脸,却也不再言语。刘水月道:“好大的山。”顾高黑笑道:“山大才能有名,再说贺兰山的地理位置特殊,名气更是大了。”

刘水月道:“地理位置特殊?”悟诚道:“顾施主说的是,贺兰山以外便是外夷,现在鞑靼就在贺兰山以外的草原上。”刘水月闻言惊道:“如此说,鞑靼要想进入大明疆土,非要经过贺兰山不可?”

悟诚大师道:“这倒也不尽然,只要他们绕道北方北元,从居庸关也可以进入大明,不过居庸关有重兵把守,他们是进不来的。”刘水月道:“原来这样,可是贺兰山为什么没有重兵把守呢?”悟诚道:“这个老衲也不知,陛下自有道理。”

刘水月心道:“陛下必然认为贺兰山险要,鞑靼兵不可越过之故,哎,说来奇怪,鞑靼兵大军越过贺兰山,贺兰派为何不阻止呢?”百思不解,又想:“定是宗师不知情,贺兰山如此之大,鞑靼兵悄悄越过,也是有可能的。”再一想:“要是我能拜在宗师门下,一定建议宗师在险要处设防,好抵御鞑靼兵,免得他们又来祸害百姓。”想至此,大是喜欢,便也坚定了要拜宗师为师的信念。

众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见到一栋建筑坐卧在山腰之间,气势宏大,不同寻常。走近一瞧,只见院墙环顾,大门高逾数丈,顶部“贺兰阙”三个镶金大字引人注目。大门左右种有柏树,郁郁葱葱,门前站有弟子,迎接客人。

刘水月等人在贺兰弟子的带领下,进了大门,穿过几道院子,便见一个长宽十数丈的空地,正北面有一米高的坐台,刘水月好奇,问道:“大叔,这空地是作何用的?”顾高黑轻笑道:“不知。”那弟子笑道:“这是师祖讲座之地,坐台便是师祖坐处。”刘水月赞道:“宗师讲座,想必来听者很多。”那弟子道:“是呀,只是近二十多年来,师祖便已没有讲过了,时不时的有师父师叔在此讲课,听者也很多。”刘水月道:“不知贵派弟子有多少人?”那弟子答道:“两千人左右。”刘水月惊道:“好厉害。”

一少林小和尚冷冷道:“人多有什么用?”那弟子稍有不悦,说道:“大师远道而来是客,何以如此说话?我贺兰一派自恃真诚待人,并无亏待之处。”悟诚大师连忙道:“施主莫怪。”转而对小和尚道:“净侍不可胡言。”净侍是他四大得意弟子之一。

贺兰弟子这才和颜道:“没事,最近山中客人很多,照顾不周之处多多谅解。”顾高黑道:“客气了。”不一会儿,到了住处,少林弟子三五人一间房,刘水月与鲁孝住,顾高黑夫妇一间,那弟子安排了茶,便辞去。

刘水月与鲁孝不甚口渴,喝了口茶,就到顾高黑那屋去玩,顾大娘说走了几天的路,甚是困乏,要休息,两人只好出去玩,顾高黑嘱咐两人不要惹事,两人应了一声,高兴跑开了去。鲁孝笑道:“刘弟,我们到贺兰派的大殿看看。”刘水月道:“好。”两人也不识路,见人便询问大殿在哪儿,经过五人的指点,两人终于到了。大殿甚是雄伟,殿门顶部挂有“天一殿”三字。刘水月心道:“好大的气魄,‘天一’?岂不是要天人合一?”说道:“单看这三个字,便知贺兰门下心胸宽广。”鲁孝嘿嘿冷笑,大有蔑视之意。刘水月看着一个个喜笑颜开进进出出的江湖人,对鲁孝道:“走,进去看看。”

两人随着人流进了天一殿,殿内有专人打点,刘水月细细看去,见两个花白胡须的老人抱拳向众人问好,众人回礼道:“陈大侠好,曹大侠好。”两位老人呵呵直笑,连连唱喏问好。刘水月心道:“看来这两人便是‘风行七侠士’中的曹风和陈风了,两人年龄不下五十,能亲自迎接众位江湖人,实在谦和之极。”心下不觉对贺兰派更加敬佩,转而又想道:“难道这七位侠士没有弟子吗?若有弟子,弟子代劳便好了,何苦自己站在这里?”再向两人身后一看,齐刷刷占了两排十数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这些汉子一个个眼冒精光,威武不凡,一看就知功夫不弱。又想道:“想必两位大侠身后的便是自己得意弟子,只是这些弟子平日少走江湖,不为众人所知,为了避免江湖人说自己怠慢,这才亲自领弟子前来在此打点,哎,贺兰派的弟子果然想得周到,好生令人敬佩,不知何时能聆听宗师的教诲。”心下想的高兴,脸上也流露出喜悦之色,鲁孝取笑道:“刘弟,何事如此兴奋?”刘水月摇头笑道:“好事,不过不告诉你。”鲁孝便也不继续追问。

两人在殿内自顾观看,香火供奉处乃是贺兰派开山一来的掌门,足有三十人之多。有一张画像挂在墙上,这画像栩栩如生,人物一身白色,犹如仙人一般,画像顶端有横幅,写着“道禅合一”四字。刘水月心道:“这画像被供奉,想必是开山祖师,这‘道禅合一’倒难以理解,现在掌门被称为‘大道宗师’,这‘道’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是这‘禅’从何说起?道家和佛家自古不和睦,这里却写着‘道禅合一’,实在是有违常理。”想不出所以然,不免叹息,连连摇头。

群侠为礼貌起见,都抱拳对香火供奉处深鞠一躬,也有人跪在蒲团上连连磕头,口中不知在叨念些什么。刘水月心道:“贺兰派既非道教,亦非佛教,再说他们又不是贺兰派的弟子,干嘛跪在那里磕头?”转而又想:“哦,这些人做样子,大概是想要两位前辈看到他们的诚心。不过,也说不定他们真是想拜在贺兰门下,哎,不知道我不能拜宗师门下,要是能拜宗师为师,学到真功夫,那么为父亲母亲报仇也容易多了。”想到大仇,心中充满了恨也充满了期待。恨的是仇人过于心狠手辣,害了自己一家,再者还不知三位叔叔怎么样了。心中的期待则是希望宗师收自己为弟子,传高深武术。心中一时愤恨与期待交加,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站在那里痴痴发呆起来。

鲁孝推搡着他,叫道:“发什么愣?到后院看看。”刘水月回过神来,说道:“好。”两人打开天一殿的后门,到了后院,后院幽静,古树参天者甚多。院中除了自己两人之外,别无他人。两人很惊异,刘水月道:“好寂静,还是到前院去吧。”鲁孝道:“怕什么?”两人正争执间,身后传来声音:“你们两个干什么?快出来。”严厉的叫声,两人吓了一跳,霍然转身,只见一褐衣汉子站在天一殿的后门处,刘水月认得他就是曹风身后的弟子之一,不敢怠慢,但这人说话冷得很,他心中不舒坦,暗道:“干嘛这么横?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抱拳装着可怜,说道:“叔叔,我们只是想在院中领略一下‘禅房草木深’的感觉,一会儿就出去。”说完话,拉着鲁孝就向里面走。

鲁孝是一个赶着不走,拉着倒退的驴子脾气,刘水月此言正合他意,笑道:“好。”两人撒腿就跑,褐衣汉子见两人不退出来,还向里面跑,追了过来,叫道:“快停下,去不得。”刘水月给鲁孝使一个眼色,鲁孝微微一笑,两人便分开来跑,褐衣汉子认准了刘水月,怒道:“你这滑头小子,看我抓住你不好好教训。”刘水月功夫哪有这汉子高?轻功更是一般,还未跑到三丈,就被抓住提在手中。

刘水月四肢挥舞,叫道:“放开我,放开我。”那汉子冷哼一声,点住他的穴道,他便立即不能动也不能叫了。

那汉子提着刘水月轻声道:“再不出来,我就杀了这小子。”这话是对鲁孝说的。过了一会儿,不见鲁孝出来,他急了,提着刘水月就欲去追。正跑处,一苍老慈祥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道:“下全,你这是干什么?”这汉子正是曹风的大弟子赵下全,他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右手一松,眼见刘水月要重重的跌在地上,却见人影一闪,一只手伸过来,接住刘水月,把他轻轻放在地上。

赵下全怯怯道:“齐师叔……他……”来人乃是宗师的大弟子齐风,只见他银发稀疏,少说也是古稀之岁。齐风道:“这小孩子胡闹,走了进来,你是为了追他才进来的,是吗?”赵下全点头道:“是,多谢师叔。”原来,这后院乃是“风行七侠士”和大道宗师的坐关静修之地,门下弟子无人敢进来打扰,这次刘水月与鲁孝淘气跑了进来,赵下全为了阻止两人,这才进来,不想撞见自己师叔,自然十分害怕,要是被师傅知道,少不得一顿教训。齐风刚刚如此一说,便是不追究他闯进后院之错,他自然感激。

齐风道:“贪玩乃是小孩子本性,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再说要不是你师祖一直闭关修习高深武功,你们尽可以到后院玩耍。”赵下全道:“弟子下次不敢了,这里是师祖及众位师父师叔的静养之地,弟子们怎敢乱闯?”齐风微微一笑,赞许道:“嗯,曹师弟一直说你懂事,果然不错,带着这小孩子下去,就不用责罚他了。”

赵下全喜道:“是,不过这少年还有一个同伙在后院,不知现在何处。”齐风指着远处,说道:“你瞧。”赵下全顺着看去,只见鲁孝定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笑道:“多谢师叔出手相助。”原来,齐风早已出手止住了鲁孝,要不是如此,在赵下全拿住刘水月时,鲁孝就要过来救人。齐风微微一笑,说道:“带出去以后再解穴。”赵下全道:“好。”辞了齐风,左手拎着刘水月,右手拎着鲁孝,提将出去。

齐风微微一笑,闪身不见。赵下全把两人带出后院,来到天一殿,悄悄解开两人穴道,轻声道:“你们去吧,我就当没事发生。”两人吃了亏,受了教,也不敢过多争执,乖乖走了。出了天一殿,刘水月叹道:“晦气,他又不早些说不能到后院去。”鲁孝道:“是呀。”两人愤愤不平,抓住一个贺兰派的弟子,问道:“师父,到后院怎么走?”他们故意这么问,想试探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能到后院去。这弟子惊讶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干嘛要到后院去?到后院门的们不是关着吗,你们看不见?”

刘水月冷笑道:“关着打开不就行了。”这弟子警告道:“你们可千万不要去,有资格去的人不多。”刘水月心道:“你道不能进去,我偏要进去,今晚就去。”说道:“什么了不起,还懒得去呢。”两人放了这弟子,悻悻离开。鲁孝四下看看,不见贺兰派弟子,这才小声道:“刘弟,我俩今晚夜探后院,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刘水月笑道:“好呀,我也正有此意,明的不行来暗的。”两人正说得高兴间,忽闻一声呼唤:“小弟。”这声音甚是情切,刘水月闻言喜道:“大哥。”鲁孝一惊,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缓缓走来,手上的折扇还在摇动,鲁孝自惭形秽,不自觉低下头,刘水月跑过去抱住他,欢喜道:“大哥,你也来了。”白面书生道:“小弟,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说着话,眼睛竟然红了,鲁孝心道:“怎么像个娘儿们?”

刘水月道:“大哥,我爸爸妈妈死了。”白面书生搂着刘水月,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说道:“小弟,凶手是谁?我要去杀了他。”刘水月道:“不知道,哎,伯父回家了吗?”白面书生道:“回去了,父亲受了伤,回府后一病不起,再加上你们一家、黄大侠与柳大侠也不知所踪,父亲担心的紧呀。”刘水月呜咽道:“黄叔叔和柳叔叔大概也遭了不测,贼人太坏了。”

白面书生道:“这倒不一定,父亲说柳黄两位大侠把他送到花南街后,就转身到你们山庄去了,你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吗?”刘水月惊奇道:“黄叔叔和柳叔叔后来转回来了?我和爸爸也转回山庄一次,并未看到两位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白面书生叹道:“两位大侠福泽深厚,定能化险为夷,再说后来我派人找遍长安,也未发现两人尸体,料想两位大侠无碍,只是刘大叔与大婶太冤枉了。”刘水月恨恨道:“我一定要贼人血债血还。”白面书生道:“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你的安全,找到你就好了,你知道吗?我也是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要是父亲知道,定会很高兴。”刘水月道:“大哥,你一人来的吗?”白面书生点点头,说道:“是的,你来说说,你们是怎么离开长安到这里来的?我还在纳闷,你们那夜为何不到王府躲避。”鲁孝闻言,心道:“王府?难道他是朱福厚的儿子朱丰?难怪水月叫他大哥。”

刘水月道:“好。”转而对鲁孝道:“狗大哥,这位是我的大哥,叫做朱丰。”鲁孝心道:“原来是人称‘美书生’的小王爷朱丰。”微笑道:“原来是小王爷,久仰。”朱丰微笑道:“兄台过奖了,一起走走。”鲁孝点头道好,三人边走边聊,日落时分,刘水月便把山庄被毁以后的事说了一遍,朱丰暗自咬牙,很是愤怒,说道:“贼人果然猖狂,走,我去拜见一下顾大侠,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刘水月道:“嗯。”

三人来到顾高黑的住处,刘水月相互一介绍,各自客套一番,朱丰谢了顾高黑一家救助刘水月之恩,顾高黑客气一通,众人说说笑笑,不觉时至晚饭时间,吃过晚饭,刘水月拉着朱丰,央求出去转转,顾高黑自然答应,鲁孝也说要去,刘水月当然高兴。三人正值贪玩年龄,再者夜晚凉爽,便潇潇洒洒,玩的甚是自在。刘水月知道朱丰从小得高人指点,功夫甚高,有意拉着他来到天一殿,见四下已无贺兰弟子看守,刘水月笑道:“大哥,到后院转转怎样?”朱丰不知外人不能随便进后院,但见刘水月高兴,便应道:“好,兄弟你说去便去。”鲁孝怂恿道:“可是门关着,怎么办?”

朱丰道:“打开不就行了。”鲁孝心道:“我还以为你要说翻院墙过去呢。”说道:“甚好。”三人进了天一殿,朱丰打开门,都进去后,鲁孝又把门关上,后院虽无灯光,但在月亮的照耀下,甚是明朗。朱丰左右看看,笑道:“倒是挺幽静的。”刘水月道:“这里是宗师闭关之地,故此寂静。”朱丰点头道:“如此说,我们倒应该轻声说话,免得打扰了宗师。”鲁孝嬉笑道:“这当然,进来就是想四下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朱丰道:“走,四下悄悄。”三人漫无目的的转悠。

转不一会儿,已把后院看了个遍,有十数间房屋,屋中无光,三人也未敢进去。刘水月淡淡道:“大哥,出去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朱丰道:“好。”三人正欲离去,忽闻一苍老的声音道:“三位贵客好奇心既已满足,现在出去也好。”这两句话不疾不徐,若有似无,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朱丰心道:“好内力。”抱拳躬身道:“打扰前辈清修了。”说完,连忙示意刘水月、鲁孝快快出去。刘水月见朱丰脸色难看,不敢迟疑,跟着他疾步出了后院。到了前院,朱丰舒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高人。”

刘水月道:“大哥,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知道不能进去,上午我和狗大哥进去被抓了出来,心中不快,这才邀你晚上一同进去。”朱丰道:“这也没什么,见到七位侠士时道歉认错也便是了。”刘水月奇道:“为何给七位侠士认错?”朱丰道:“刚刚说话的应该是七侠士之一。”鲁孝道:“你怎么断定?”朱丰笑道:“感觉。”鲁孝心道:“感觉?你在胡吹吧,我还感觉是宗师在说话呢。”心中不信,却也不说出来。刘水月道:“也好,免得被人瞧轻了。”朱丰道:“正该如此,嗯,回房睡觉吧,小弟,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好好聊聊。”刘水月喜道:“好呀,好久未同大哥睡了。”

朱丰哈哈大笑,刘水月与鲁孝的房间本有两张床,现在恰好有用。朱刘两人睡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热闹,鲁孝听着有趣,也睡不着了,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还插上一句。眼见已是夜深,三人睡意上涌,哈欠连天,朦朦胧胧的睡去。

午夜时分,一条人影飞速行来,衣衫不带风声,落地也好似一片叶子般悄无声响,眨眼间,此人已在刘水月睡的房顶,轻轻拿起一片瓦,凝神细看屋内情形,看毕,脸上堆满笑意。放下瓦片,一个筋斗,已从房顶到了地面,再一个“鱼跃前滚翻”打开窗户,翻进屋去,落地站起时,已在刘水月床边,此番下房进屋的动作一气呵成,尽皆一瞬之间,窗户合上之时竟也毫无响动,此人功力之高,天下出其右者不多。

他静静的看着刘水月,眼角露出一丝笑意,忽而笑意笼遍面部,笑意过后,杀意大起,右手微动,剑光大作,刘水月全身俱在他剑的攻击范围之内。眼见刘水月要死于非命,就在此时,朱丰动了,他双脚连环踢,踢向来人腹部,左手使力,身子借劲弹起,右手折扇点向来人右腕,他一连串的动作娴熟有力,速度不再来人之下,而且攻守兼备,来人不妨,再者朱丰太快,以至于他只有自保之力,再无杀害刘水月之功。来人“咦”了一声,左手切向朱丰双脚,右腕画弧,剑削朱丰右腕。

朱丰仰身躲过剑招,脚上加力,与来人左手硬碰,来人仓皇之间抵挡不住,被震退三尺,朱丰借机掀起被褥,扔向来人,同时叫道:“小弟,快快起来。”刘水月大惊坐起,说道:“大哥,什么事?”朱丰未答,已飞身而起,迎上了来人,因为就在刚刚被褥飞向来人的一瞬间,他用剑气把被褥震得粉碎,并人剑合一刺向刘水月。

刘水月见景,吓了一跳,睡意全无,抓起床边的断水刀,弹身跳起,宝刀出鞘,斩向来人。他与朱丰合力,大战来人,十数回合下来,竟处下风。来人志在刘水月,因此多半剑招都是攻向他,刘水月刀法不甚高明,频频出现危机,也都是朱丰舍命相救,这才化险为夷。

忽然,屋中有人“啊”的大叫了一声,使三个正在激战的人心中不免一紧。朱丰紧张道:“弟弟,是你受伤了?”心道:“好快的剑招,我竟未看到。”刘水月喘息道:“大哥,我没事。”朱丰放心下,却是鲁孝叫道:“怎么回事?”刘水月道:“狗大哥,还不来帮忙,鬼叫什么?”刚刚那一声“啊”正是鲁孝惊醒时所叫。鲁孝闻言喝了一声,拳脚交加,飞身击向来人后背,眼见鲁孝已要得手,来人一招“后弹腿”踢出,鲁孝高兴之余未加防备,正中其胸,他摔出五尺外,撞在墙壁上,痛得哇哇大叫。

刘水月慌道:“狗大哥,受伤了吗?”鲁孝揉揉胸,站起欲再战,却眼冒金星,吐了一口血,说道:“无妨。”说完,栽倒下去。刘水月与朱丰吃惊,招数难免迟缓,被来人乘机伤了刘水月前胸,朱丰大怒,狂吼一声,此时哪还有“美书生”的样子?俨然一头雄狮,甚是威猛,来人倒也一惊,出招之间有了些许顾虑。朱丰狂攻数招,找机会问道:“弟弟,伤得重否?”刘水月痛的直咧嘴,已无再战之能,但害怕朱丰担心,便道:“大哥放心,我很好。”说完话,痛得眼流直流。朱丰放心不少,不过终究是年少,内力不够雄厚,再战片刻,已支持不住,刘水月心道:“大哥拼死,我也不能示弱。”强忍痛楚,提刀上前,欲与朱丰联手,不过眼冒金星,已力不从心,栽倒在地。

就在此时,忽闻隔壁传来吼叫:“水月安心,我来也。”是顾高黑的声音,刘水月大喜,泣道:“大叔,快。”顾高黑说完话时,已破墙过来,双拳虎虎有声,来人心惊,说道:“狗王?”说完,洒下剑花,撞开窗户逃窜去了。两人也不追赶,一左一右扶起刘水月,关心道:“怎么样了?”刘水月道:“没事。”此时顾大娘也进来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顾高黑道:“有人暗杀水月,还好小王爷拼死抵挡。”朱丰抱拳道:“还是顾大侠来得及时,好犀利的剑法。”顾高黑叹道:“天下间有此剑法的人不多。”

朱丰道:“嗯,弟弟,伤得怎样?”刘水月只是摇头。顾大娘惊道:“水月受伤了?”说话时,点亮灯,三人围着刘水月,只见他胸口有一道一尺长的剑口,虽不是很深,却也危险之极。刘水月脸色卡白,一半是失血之故,一半是吓得,毕竟刚刚过于凶险。断水山庄被毁之时,黑衣人虽然众多,但有自己的爸爸在身边,他也不甚害怕,此时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恐惧占据内心,不知是由于害怕大仇未报便死去还是担心朱丰、鲁孝受伤。顾高黑看着一脸迷茫的刘水月,叹息一声,抱起他放在床上。

朱丰焦急道:“没有疗伤药,这可怎么办?”三人正焦急处,“咳咳”几声响,是鲁孝醒来咳嗽声,顾高黑关心道:“你怎么样了?”鲁孝苦笑道:“没事,弟子平日不用功,今日尝到了苦果。”顾高黑道:“坐下休息。”鲁孝依言坐在自己床上,顾大娘过去把了脉,说道:“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刘水月不好意思道:“狗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鲁孝笑道:“是我学艺不精之故,哎,你说会不会是贺兰派的人干的?”他真是一语惊人,顾高黑喝止道:“小子胡说。”

鲁孝道:“我看八成是的。”顾高黑道:“大道宗师是何等人物,门下弟子个个精英,怎么会干出这等勾当?”鲁孝看着刘水月,说道:“刘弟,你说说,有没有可能?”刘水月心道:“我们只不过两次到了后院而已,就算他们不高兴,也不至于要派人来暗算我们吧。”说道:“不会吧,我们不过是好奇进去看看而已。”

顾高黑惊道:“你们进哪里去了?”鲁孝伸伸舌头,不敢说。刘水月看看朱丰,朱丰道:“顾大侠,我们晚饭后,到贺兰派的后院逛了一逛,被人训斥一顿,我们就出来了,就这么一些小事,他们没有必要痛下杀手吧。”顾高黑一怔,说道:“贺兰派光明正大,你们到后院,为何会被喝止?”鲁孝嘴快,说道:“其实,我和刘弟下午进去过一次,被曹风的弟子赵下全赶了出来,我们气不过,这才决定晚上进去小玩一会儿,我们又没错。”

顾高黑喝道:“你这小厮,别人不让进就不要进去好了,你还偏偏没事找事,真是找打。”鲁孝怯怯道:“你不是说他们光明正大吗?既然如此,我们进去瞧瞧有什么相干?”顾高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看着刘水月,说道:“水月,你说说,他们为什么不让到后院去?”刘水月道:“后院是七侠士和宗师闭关练功之地,不想被人打扰。”顾高黑道:“原来如此,江湖之人最忌别人偷看自己练功,你们两次进去,这也难怪人家不高兴,不过这也不至于派人来暗算你们吧?”

鲁孝叫道:“胸口好痛,定是他们以为我们偷学了他们的武功,这才来灭口,哼,还说什么要把自己的武功心法传于天下,全是欺人之谈。”顾高黑心道:“对呀,宗师说要传功于天下,就算水月三人看到了他们练功,也不至于灭口,此事定有蹊跷。”说道:“此事不可莽撞。”朱丰道:“我倒有一计,可以试探一下贺兰派的人。”顾高黑道:“何计?”朱丰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贺兰派的人理论,要他们交出凶手,看他们有何说辞。”顾高黑道:“也好,不过我们言语要和气,免得闹出不必要的矛盾。”

鲁孝笑道:“师父,怕什么?大不了打一架。”顾高黑苦笑道:“你这小子,想打架还不好好练武,你这不是找打吗?”鲁孝嘿嘿直笑,却也不言语了。朱丰扶着刘水月,顾高黑扶着鲁孝,五人出了屋,这才发现天已蒙蒙亮,刘水月道:“大叔,刚刚那人好像叫了一声‘狗王’,是不是说你?”顾高黑笑道:“我是卖狗肉,叫狗王也不稀奇。”刘水月笑道:“也是。”五人走的甚是缓慢,到天一殿时,东边开始发亮,已有弟子站在殿外,见到五人,招呼道:“早上好。”鲁孝轻声道:“好个屁。”五人客气回礼。

朱丰抱拳道:“兄台好,我的弟弟及鲁兄弟受了伤,不知你们可有疗伤良药?”这弟子惊道:“什么?这小兄弟和鲁大侠受了伤?”鲁孝“呸”了一声,说道:“什么鲁大侠?我们是来讨说法的。”这弟子觉得事情非同寻常,抱拳道:“五位跟我来。”刘水月道:“走不动了,我们就在这天一殿内坐着,要天下英雄看看,你们贺兰派是怎么对待贵客的。”这弟子叫五人跟他走,就是害怕五人在大殿,被人看到影响自己门派声誉,这才要带着五人到偏房去疗伤问候,也好掩住五人之口,不想心思当场被水月叫破,很是不好意思。这弟子也是聪明之人,陪笑道:“兄台走不动,那我背着你好了。”

刘水月心道:“这人倒也机灵,既然他这么谦虚,便也不难为他了。”说道:“算了,走吧。”这弟子谢过,上前带路,朱丰微微一笑,竖着大拇指赞扬刘水月,刘水月嘻嘻直笑。不一会儿,来到一间屋外,这弟子轻声道:“师父,弟子有事禀报。”屋内人道:“伯劳,进来吧。”这弟子推门而入,刘水月五人相续进来,屋内之人不是曹风是谁?刘水月心道:“原来此人是曹侠士的弟子,哦,看来天一殿的安全是陈侠士和曹侠士以及门下精英弟子负责。”这弟子躬身指着刘水月,对曹风道:“师父,这位小兄弟受了剑伤。”

曹风惊异非常,大步走到刘水月身边,凝神看着伤口,良久之后缓缓道:“好利的剑,应该是传说中的蝉翼剑。”顾高黑惊讶道:“蝉翼剑?他为何要杀水月?”刘水月知机子说过第二次中原会盟,因此也知道蝉翼剑。

曹风道:“这很难说,伯劳,下去拿金疮药来。”这弟子道声是,出门去了。顾高黑五人相视一眼,心道:“幸好刚刚没有冲动,否则可真是冤枉了好人,既然曹侠士说是蝉翼剑所为,那定然是不错了。”刘水月好奇道:“曹前辈,你晚上不住在后院吗?”曹风微微笑道:“只有师父晚上住在后院,我们七师兄白天进去打坐几个时辰也便是了。”

刘水月道:“还望前辈见谅,我们昨晚又进后院去了,这都是好奇心作怪。”曹风呵呵笑道:“这道让齐师兄说对了,他说你比较调皮,晚上还会光顾后院,呵呵,你果然去了。”刘水月闻言心惊道:“看来昨晚齐侠士就在后院观察我们三人,那说话之人便是他了,只是我未留意,才没有听出来。”苦笑道:“齐前辈好厉害。”

曹风微微一笑,说道:“齐师兄对于相面一学深有研究,只看了你一面,便知一些端倪,呵呵。”刘水月心道:“真的假的?”不免有些怀疑,顾高黑抱拳道:“众位大侠不责怪水月,那便太好了。”曹风一顿,说道:“这孩子叫水月?”

刘水月抱拳道:“是,我叫刘水月。”刘水月心中对贺兰派的大道宗师以及七侠士敬佩,便也毫不保留说出了自己的姓名。曹风道:“水月好,水中之月,美哉。再说小孩子,天性如此贪玩耳。还未请教众位高姓大名。”顾高黑四人相续介绍一番,而后曹风也自我介绍了,他又道:“刚刚那弟子名叫石伯劳,勤快得很。”

朱丰微笑道:“前辈的弟子,自然好得很。”曹风道:“朱公子过誉了。”顾大娘察言观色,心道:“看曹大侠的表情,对水月甚是满意,看来拜师是有可能之事。”说道:“曹大侠看水月这孩子怎么样?”

曹风沉吟一会儿,说道:“这……断水大侠名震江湖,又怎么会在乎贺兰派的庄家把式?”刘水月闻言跪下道:“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何必过谦?再说,其实,我家早在两个月前就被贼人毁了,要不是顾大叔相救,我也早死了。”曹风闻言惊道:“有这等事?你起来说话。”把刘水月扶起,说道:“断水刀法天下第一,谁人有这能耐?”

刘水月哭道:“贼人使诈,这才得手。”然后把数月前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曹风听后,叹道:“名门正派自然不屑为之,定为宵小所欺,想不到江湖竟有这样的势力而我们不知,哎。”说至此,连连叹息。转而又道:“蝉翼剑在我贺兰阙中,我会令门下弟子小心防备,水月的安全你们可以放心。”众人谢过,刘水月抱拳道:“谢前辈。”

顾高黑道:“大道宗师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风行七侠士名扬天下,要说武学一途自然不输于人,只是不喜名利,这为世人所皆知,要是水月能拜在门下,是他之幸。”朱丰亦道:“希望曹师傅成全。”曹风道:“收徒之事,从长计议,我会找几位师兄商议,而后再找禀明师父,毕竟水月不是一般人,也不能草草对之。”

刘水月跪倒谢道:“多谢前辈成全。”曹风微微一笑,说道:“起来。”而后看着鲁孝,说道:“你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势。”鲁孝心惊道:“石伯劳并未说我也受伤,他怎么知道?”惊异道:“前辈怎知我有伤在身?”曹风道:“听你呼吸微喘,故此知之。”

刘水月等人心下更是佩服曹风了得,鲁孝咋舌,走到曹风身旁,伸出右手,说道:“请前辈查看。”曹风伸手搭一搭脉,微笑道:“无妨,亏得你内力根基好。”鲁孝大喜,说道:“多谢前辈赞扬。”欢喜之下,便把受伤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众人正说处,石伯劳来了,说道:“小兄弟,我来为你敷药。”刘水月谢过,石伯劳手法精巧,不一会儿,便敷好包扎完毕,曹风吩咐道:“伯劳,去找一身合适的衣衫送到水月房间。”刘水月衣衫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已不能再穿,故而曹风要石伯劳为他准备一套。石伯劳应了声,跑着下去。顾高黑抱拳道:“打搅了半天,我们几人也告辞了。”

曹风抱拳道:“好,众位请。”五人辞去,回到住处,只见刘水月的床上已放了一身衣服,显然是贺兰派弟子的穿着。顾大娘出去,刘水月换了,整理一下,显得格外精神。鲁孝笑道:“这衣服正合身,穿起来蛮好看的。”

刘水月笑道:“是吗?心情不错,我们出去转转吧。”朱丰道:“好。”此时太阳早已升的老高,五人漫步闲逛,感觉倒也不错。如此三日下来,刘水月的伤势基本已好,鲁孝早就活蹦乱跳,没事了,虽未见大道宗师,但众人玩的却是开心。

今日早晨,众人吃过早饭,正说要出去散步时,一弟子前来说道:“众位贵客,祖师今日要在前院会见众位,还望早些到场。”刘水月喜道:“终于能见宗师之面了。”顾高黑抱拳道:“多谢通告,我们马上就去。”那弟子微一颔首,告辞去了。鲁孝嘿嘿笑道:“终于见到正主了。”几人会心一笑,疾步走向前院空地,片刻间便已到达。江湖多数门派已经到了,每个门派各占五尺宽之地。刘水月五人无门无派,站成一排在少林旁边,顾高黑笑道:“大师近来可好?”悟诚答道:“多谢施主牵挂,很好。”

须臾,风行七侠士率门下弟子阔步走来,七侠士向群侠抱拳问好,群侠回礼,七侠士微微一笑,一字排开,站于刘水月五人旁边,弟子亦是每排十数人立于七人身后。

刘水月向曹风问好道:“前辈好。”曹风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刘水月也微微一笑,细细看去,见七侠士是从大到小由东而西排列,心道:“东首第一个是齐侠士,我见过,第二个必是秦侠士,第三个是赵侠士,第四个是卫侠士,第五个是唐侠士,最后两个是曹侠士和陈侠士,我是认识的。七人老当益壮,功夫只怕当世一流。”

七侠士一来,场中顿时安静不少,再一会儿,只见一银髯华发,仙风道骨,身高八尺的褐衣老人缓步走来,坐于台上。众人“啊”了一声,心道:“非仙人莫如此。”刘水月赞道:“果然飘飘如仙。”来人确然是大道宗师。

此时台下鸦雀无声,可闻松动,宗师抱拳道:“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实在抱歉,还望见谅。”台下众人抱拳道:“宗师哪里话。”一时之间谦虚之言不绝于耳。良久之后,场上静下来,宗师微笑道:“近来看古人之书,一时感慨良多,天下本是一家人。最后决定将自己的武学精要传于天下,邀天下爱好武学者都来修习。不过却是累得众位贵客不远千里来此,实在过意不去。”群侠闻言脸带微笑,心道:“走千里路,便能得到宗师武学精要,却也值得。”宗师又道:“搬上书籍来。”言毕,从后厢房走出数百弟子来,每人手抱书籍两尺高,走到宗师身后,立地不动,静候调遣。台下绝大多数心中欢喜不已,一个个要不是碍于情面,觊觎宗师以及七侠士的功夫,早就动手上去抢夺了。

宗师抱拳道:“书籍不多,人手一本只怕不够,因此有门有派的只给一本,回去以后自行抄录,无门派者,可每人一本,回去后要多加练习,这样也不枉众位千里辛劳之苦了。”台下众人恨不得立马拿过书来翻阅,听到宗师之言,心中俱想:“宗师太谦虚了,你的武功精要乃是不可多得的武林宝典,我们自然要日夜勤练,盼得早一日出人头地。”宗师又道:“众弟子,下去发书,不可偏倚。”身后弟子道:“是。”正欲动身发书,却闻悟诚大师道:“且慢,老僧有话说。”

众人闻言,性子急的人出声谩骂道:“老和尚没事找事。”有的暗自心中冷笑,想看看少林大师意欲何为,贺兰派如日中天,少林福泽深厚,毕竟哪一派更胜一筹,无人知晓,要是两派动手干一仗,倒也可以一饱眼福。贺兰弟子则坦然对之,好像早就知道有此变故一般。刘水月五人早已知道少林弟子来意,也不惊异。

宗师道:“大师有何赐教?”悟诚道:“数千年来,江湖中门派迭出,各家有个家的本事,每派有每派秘技,门派之间从不互通武功,宗师如此做,只怕不合规矩,有违常理。”宗师微笑道:“大师言之有理。不过这规矩甚为不合理,大师难道不知,五十年前,祁连山陆寨主一路‘开山手’使得出神入化,可惜四十五年前,一派被灭,自此‘开山手’绝迹江湖,实属可惜。若是‘开山手’早将自己的功夫传于世人,至今江湖岂不是又多一种绝技?”群侠叫喝道:“宗师说的对,宗师说得对。”

悟诚道:“多一种绝技,也就多了一种杀人武功,宗师难道不知江湖之中天天都有仇杀?而杀人的武功正是这些所谓的绝技?”宗师道:“剑有双刃,仇杀之根源不在于绝技,而在于人。”悟诚道:“杀人不是人人皆能,试问凡夫俗子杀人者几何?故此杀人者多有本领也。”宗师笑道:“我曾闻佛说:‘众生平等’,那么天下何来凡夫与贵人之分?再者,杀人者为情乃欲之故,为财乃贪之故,为气乃嗔之故,为无妄乃痴之故。由此可见,杀意起于心,君要杀人,天下人皆可杀,故此,君子乃世人所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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