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是转了一个大圈子然后又回到了起点一样,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变化,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朝前发展着,却又似乎有什么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寒暮雨根本没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因为明天她就得去上班了,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天将要见到的同事,但现在她也没精力想这些事情。
情况似乎不是很糟,至少现在没人觉得她有什么异常,不过确实也是,她来的时间不是很久,除了聂沐昕,其他人都是点头之交而已,不过聂沐昕也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她不知道是自己演技太好还是自己这个朋友的小孩子心性。不过这样也好,她真的很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眼光、同情的安慰,当然其中也不乏幸灾乐祸者,不管出于什么的心态,对这一切,寒暮雨真的很不喜欢。
上完课寒暮雨就回了教室办公室,这时的办公室很热闹,很多人都聚在一堆聊天,说自己周末遇到的有趣的事,根本没人注意到寒暮雨进来。她平时就不喜欢这些,现在更是没心情参与八卦闲聊了。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心里忍不住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越想越难过,身体逐渐撑不住了,趴到了桌子上。
幸好今天上午只有一节课,不然寒暮雨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再上一节课了。还真是老天眷顾啊!
通过她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明白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为什么会相信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呢?为什么还觉得浪漫呢?为什么不能理智一点呢?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太蠢了。
想到后面的寒暮雨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笑,以前的她满脑子只有自己美好的爱情和林深,全然看不到旁人,看不到自己的爸妈,就像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没有灵魂的傀儡,简直是可怕,那样的寒暮雨让现在的她不寒而栗。明明在大学里的自己还是一个有理想、又抱负、热血沸腾的青年,为什么自己会变成抱着手机傻笑、坐立不安等着别人短信的人呢?幸好,现在的自己恢复正常了,是时候该启程追逐梦想了。
她知道以后自己该做什么了,该怎么做,方向很明确,未来也很明确,至少在寒暮雨心里,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拿出包里的记录本,随意的翻了翻,心中暗想道,看来自己也不是迷失得很彻底嘛,还算有救。
她翻到最新的空白页,写道:“每个人都应该认清,我们是生活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中的,从没有什么一见钟情。”
看着自己写的话,她希望用这句话来提醒自己,不要奢求太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其他的事情不要强求,更别痴心妄想,手指慢慢划过自己写的字,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充实感,寒暮雨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道手机短信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因为那个人的来信她早已经做了特别的设定。
她其实不想看的,但是她觉得如果不看那就代表自己根本没放下林深,她需要证明自己已经彻头彻尾将这个人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这个人根本影响不了自己的。
“小雨,你回家了吗?自从那天你无缘无故走了后都没联系过我,我很担心你,你安全到家了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看着林深的短信,即使寒暮雨再怎么否认,她也骗不了自己在看到他说担心自己时心底涌起的一丝兴奋。
可那又怎样呢?时间会解决一切的,寒暮雨相信,时间会让自己好起来的,现在的自己最应该做的事便是无视林深,也无视自己内心重新燃起的一丝丝希望。
“我到家了,谢谢关心。”寒暮雨面无表情的打下这几个字发了过去,然后便将手机关机了,开始埋头构思自己想写什么,写什么类型的小说,要表达一种什么思想。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将自己想到的东西随手记在自己的记录本上,以便以后有可能用的着。而她也很快便进入了精神高度集中的世界里,完全不受旁边他人聊天的影响,知道聂沐昕上完课回来拉她去吃饭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
刚做好,聂沐昕就迫不及待问她周末过得怎么样,还说自己特别无聊,质问为什么寒暮雨都不找自己玩,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寒暮雨看到这样的她,忍不住笑了。
这时聂沐昕就不干了,一副找寒暮雨拼命的样子,同时伸出手来挠她痒痒,嘴上还不断说寒暮雨没人情味,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说自己有她这样的朋友真是倒霉等等,直到寒暮雨举手认输她才作罢。
“沐昕,不是我不找你玩,而是周末我不在这里,我去了一趟我们大学。要是我在家我肯定找你玩了啊。”寒暮雨看着对面气鼓鼓的聂沐昕,认真的解释道。
听到寒暮雨这样说,聂沐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马就换了一副脸色,变脸速度真是惊人,看呆了对面的寒暮雨。
“好吧,我就大慈大悲原谅你了。”聂沐昕假装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让寒暮雨又忍不住想笑,不过这次她吃了上次的教训,先用手握拳放在嘴上,掩饰笑意。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样聊着,偶尔也吐槽了办公室某个同事,或者谈谈自己最近看得电视剧,某个长得很帅的明星。大部分时间都是聂沐昕在说话,而寒暮雨只是附和着说两句,有时也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这就是寒暮雨特别喜欢和聂沐昕做朋友的一点,不管什么事都不追根究底,特别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才不累,很轻松也很愉悦。
躺在床上,寒暮雨看着手中的书,心思却飞得很远,毋庸置疑,此时她的心思完全被远方的林深占据了,虽然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不准在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可是人心到底是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岂能说没关系这个曾经住在心里的人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一个人的时候最安全,可以卸下防备,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放任自己的心陷在痛苦的泥淖里,不管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不堪,不管自己是多么的痛苦难耐,不管自己是多么的恐惧无助,都没有人看见,这样的自己,无法见人,却可以让自己面对真实的自己,才能任由自己宣泄自己的情绪,才能放任自己哭出声音,也只有这时自己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寒暮雨将手机开了机,什么都没有。手无力的放下,任由它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