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天女祭司的命运
天女阁的总部，在中都城西郊外一处僻静的地方，保卫森严，最外围第一道警戒线是军方卫队把手，往内第二道警戒线是北厂的特别卫队，最里面第三道警戒线，是天女阁自己直属卫队——黑寡妇。自古以来，中土的天女祭司是允许结婚生子的，而结婚的对象又往往被调来加入第一道或者第二道警戒线，因此前两道警戒线的守卫就格外拼命。至于第三道，很多都是天女阁自小收养的孤女，无比忠诚，狠辣更甚于前两道防线。如果一个疯子从正面杀入天女阁，他要连闯三关才能摸到大门。历史上，还真的有疯子干过这个事情，中土王朝末年，传说中的负责保卫末代皇帝的王国禁军第一高手，借着夜色掩护，并以十多位禁军同伴为诱饵，连续闯过2道防线，但最终倒在黑寡妇合力堵截之下，这位第一高手摸到了大门，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天女阁内的天女祭司，等级也是森严的。大祭司之下，本来设有副祭司，自王朝末年大祭司带走末代小公主后，为了平息军方的怒火和猜疑，副祭司一直悬空，再也没有人担任过。副祭司之下，有10位二级祭司，分别身负绝技。二级祭司之下则是三级天女祭司，编制不限。二级祭司除了在重大祭祀仪式中要配合大祭司，最重要的使命是传承天女阁的各种玄学绝学，到了共和国时代，二级祭司则要更加频繁地利用自己掌握的玄学力量投入到保卫中土的战争中，不过天女阁也有底线，本土之外的作战，天女阁不参加。三级祭司，实际上是二级祭司的替补，如果二级祭司空缺，原则上要从三级祭司中优先发展，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另外，三级祭司平时也负责保卫二级祭司，以及在各种场合给二级祭司打下手，一个二级祭司配备几个三级祭司保卫是没有固定人数的。
上官鑫儿，到达中都后的时间，大部分都呆在天女阁安排的一间客房，连天机都被没收了。无聊的她只能看看房间内的小说，就等着大祭司开完庆功国宴可以回家。不过，命运似乎不打算轻易放她回东南第一道的家乡。
在大祭司去找慕容雨的前一天晚上，大祭司来找上官鑫儿了。上官鑫儿初到天女阁时，见过大祭司，当时大祭司是便装，并未穿大型祭司场合才穿着的祭司服。这次来找上官鑫儿，除了带了一个小姑娘，没有多带人，也是便装，而大祭司在重大场合都会随身携带的日月权杖，倒是随身带了。
没等上官鑫儿行礼，大祭司就制止了，一脸严肃说道，“上官姑娘，恐怕你回不去了，命运已经选择了你。目前你是最合适的天音祭司人选。”
“怎么可能，您肯定是在开玩笑。”上官鑫儿不以为意，笑着回答。
“事实上，我们是先盯上慕容雨，然后才把你发掘出来。”大祭司风轻云淡地回答着，然后做到了房间内的沙发椅上，顺便也把上官鑫儿给拉着坐了下来，两个人隔着一张小圆桌开始了长谈。
“上官小姐，你认为，上都福将是怎么诞生的呢？”大祭司突然换了个话题。
“难道不是慕容雨踩了狗屎运吗？”上官鑫儿听到这几个字，看着房间的地毯，一脸的鄙视。“还有就是中都宣传机构干的好事情。”上官鑫儿很快发现自己失态了，收起鄙视，说出了慕容雨偷偷告诉她的小秘密。
“年轻人啊，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大祭司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让上官鑫儿陷入一片困惑之中。大笑之后，大祭司开始像一个村姑一样，八卦起来，“天女阁守卫中土的灵魂，不是胡说八道的。天女阁，有天问祭司一职，擅长中土的八字排盘，观星望天。所有军中少校以上军官的生辰八字，上下三代，各种档案都会先送到天女阁。如果在平常，天女阁最多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短命之人，会不会叛国。不过这次和北罗大战，我们发现慕容雨生辰奇特，按理说，他连少校都当不上，早就该殉国了。我们调查了很久，终于发现，慕容雨是晚产儿。根据经验，如果晚产或者早产的时间过长，又能长大，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八字是看不准的。也就是说，上天有意隐藏了他的真实命运。所以天女阁特意派人盯着他，没想到这小子似乎直觉不错，躲过了几次北罗的暗杀。至于之后的多次暗杀，基本是天女阁给他摆平的，或者给了他线索。我们对慕容雨的真正认识，来自他提出了四象天雷阵之万妖渡劫。整个阿修罗大陆的法阵，几千年来没有人敢轻易篡改。慕容雨天赋异禀，或许有家传，实践证明，他对法阵有独到的见解。他提出的法阵，天问祭司占卜结果为大吉加大凶。这样的结果是非常罕见的。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北罗10万部队被击溃和吓跑，此为大吉，天女阁损失5位天女祭司，此为大凶。”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上官鑫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关系很大。中土的法阵，和阿修罗大陆其它国家的法阵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中土非常重视阵眼。但是主持法阵的阵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这是训练不来的。就如同一个矮个子，你再怎么训练他，也不能派去做中锋，去抢篮板。当日天音祭司硬要拉上慕容雨做阵眼，也是考察过了的，而且得到天女阁的批准。其实，当时最合适的阵眼是你和慕容雨，只是你当时对玄学一窍不通，不能找你。”
“我？你们怎么判断我能做阵眼？”上官鑫儿张大嘴巴，下巴都快掉了。
“从你再次见到慕容雨的那天，天女阁早就把你上下三代翻了一遍，也包括欧阳雪。你们谈话中涉及的所有人，我们都派人去调查了。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标准，这个现在说了你也听不懂。不过有一点，你在音乐上确实有点天赋，你和慕容雨的《再见吧战友》播出后，前线医院的伤兵走了大半，他们为慕容雨而死，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当大祭司平静地说完，上官鑫儿感到了阵阵寒意，头皮开始发麻。她默然地看着地板，也许，当初就不应该去见慕容雨。此外她没想到大祭司居然把城南的伤兵慷慨赴死算到自己头上，上官鑫儿突然变得非常伤感，她默默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大祭司也看到了上官鑫儿的泪滴，她拍了拍上官鑫儿的肩膀，开始晓以大义，“上官小姐，你不要太自责，慕容雨爱兵如子，里面的伤兵多是南方的士兵，很多还是和慕容雨同一个道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上校独自效忠共和国的。如果你愿意留下来，以你的天分，她日必能有所成就，医生一次救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天女祭司出手，一次可以救更多人。”
上官鑫儿抬起头，哀伤依旧没有抹去，她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医生救人，可是你们要我杀人，我做不到。”
大祭司站了起来，背过身去，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军队保卫中土阿修罗的生命，天女祭司保佑中土阿修罗的灵魂，这是教科书上的话。实际上，我们天女祭司，上通九天，下达九地，守护中土自古以来流传的玄学，而且要将其发扬光大，比如，和当下的科学进行深度结合，就像这次的万妖渡劫。我们能干的事情很多，驱邪捉妖，治病救人，还有，就是要参与到阿修罗的战争，以战止战。阿修罗大陆四面环海，传说在远古时期，曾经有贤王统一整个大陆，人民安居乐业。因此一直以来，阿修罗大陆各国有抱负的君主，都希望一统整个大陆，只是我们打了几千年，都没有实现。天女祭司，既然掌握了阿修罗大陆上玄学领域最强的力量，如果不把这份力量用到战争中，那就是浪费。所谓以战止战，就是我们要合理的运用力量，或者快速结束一次战役乃至战争，或者用我们的力量阻止双方交战。我们以战止战，不是为了苟安的和平，在阿修罗大陆没有完全统一之前，偏安一隅的和平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以战止战，是要以最小的伤亡，来达到战略目的，结束一场战争，为尽早发动新的战争做充分准备。你想想，如果一场战，中土死伤的阿修罗太多，如何进行下一场战争。如果我们不能统一整个阿修罗大陆，当有一天天外来客降临，我们如何应对？”
上官鑫儿呆住了，虽然自古以来阿修罗大陆战乱不断，阿修罗就有战斗至死的含义，但是作为一个女子，她还是渴望着和平，只是和平是那么的遥远。而上次，听到类似的理论，还是和欧阳雪的一次闲聊。当时欧阳雪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幼稚的小听众，滔滔不绝讲述着类似的理想。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次的中土北罗大战，非常像我们天女祭司的战争风格。确切的说，北罗一开始的战法，非常像天女祭司的风格。摧毁敌方指挥部，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我方损失。最后的万妖渡劫，一样的套路，我们用5个天女祭司的生命为代价，再加上慕容雨一点有限的兵力，直接击溃了北罗。”虽然感觉大祭司的这套理论有点强词夺理，但是上官鑫儿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上官小姐，我们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能接受这套理论，不过，你要想想，如果我们不能变强，明天，去前线的，就可能是你的独子还有你的丈夫。”大祭司开始上大棒了。
“那我要学习些什么，从学什么开始。”上官鑫儿已经不再挣扎，她明白，大祭司，不会放过她的，她只有服从才能保护家人。中土的阿修罗，女子是很辛苦的，往往也要去工作去养家，甚至去前线战斗，当男子全员阵亡后，作为医护的女性阿修罗，往往拿起武器，继续战斗，留在天女阁，至少可以多一些机会看着孩子长大吧。
“先从音律开始。同时，你需要补充下基本的玄学理论，然后开始研习法阵，和慕容雨一起。”大祭司听到上官鑫儿终于妥协了，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一笑。“对了，明天你得和我去找一次慕容雨，万妖渡劫少不了他做阵眼。”大祭司的一番话顿时让上官鑫儿感到无比意外，但是她很快学会了保持沉默，不该问的别问。
“我可以经常回家吗？什么时候可以退休？”上官鑫儿想起了关键问题，小心翼翼地提问。
“年轻人，记住，除非你背叛天女阁，否则天女祭司是终生的职业，只不过，当你年纪大了，一般不需要你去前线罢了。天女祭司连结婚都可以，哪里不能回家，当然，这个工作不像上班族那样，不过你放心，待局势稳定，把老公孩子都接过来中都好了。我们都考虑过了，外面一大片天女阁的专属农田，让你老公去种一部分好了，反正现在都是机器人操作，他守在值班室遥控监视即可。你们至少可以做周末夫妻嘛。”大祭司有点开心，看来不用上大棒了，上官鑫儿则有点崩溃，天女阁想得真周到。
“慕容雨只会暂时招入天女阁，以后还是要还给军方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天天见到东方灵，或者相关的其她女人。从今天开始，没有上官鑫儿，只有天音祭司，下次回家探亲，我们会给你安排个假身份，具体的，北厂会安排的。记住了，即使在慕容雨面前，你也是天音祭司。”大祭司做了当日最后的交代，郑重地拍拍了上官鑫儿，不过上官鑫儿再次崩溃了，天女阁果然考虑周全，东方灵已经在计算范围内，不过这其她女人是什么情况，难道慕容雨还敢在外面养女人？算了，反正不是自己的老公，管那么多干什么。
后面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上官鑫儿看到了东方灵，也看到了慕容雨被大祭司一个巴掌打飞。当然，在那天，新任天音祭司的身份也通知到了北厂的夏天剑。
就这样，上官鑫儿上了天女阁的贼船，开启了她作为了天女祭司的命运。这一上，就是一生，传奇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