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川蓦地转头,夹杂着怒火的眸子盯住易情深的侧脸,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易情深大概已经被扒皮抽骨了。
“易情深,我娶你只是为了利益,你心里最好清楚这一点!”他的声音充满不屑和不甘。
如果易情深不是易家大小姐,他早就违背家族长辈的意愿和易情深解除婚约了!
对此,易情深已经习惯了,她转头朝沈忘川温柔一笑:“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宁可为了利益娶一个你讨厌的女人,都不愿意娶一个你心爱的女人,我都要心疼易繁星了。”
她本懒得说这些话,但沈忘川的态度,让她越发觉得自己之前那点期待有多可笑!
易繁星!呵!
她亲爱的妹妹终于要从国外回来了么?
沈忘川攥紧拳头,他不再看易情深,而是冷冷说道:“你不用激怒我,我不会悔婚,嫁给我,也是你梦寐以求的事,不要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只需要闭嘴、微笑,配合我完成这场婚礼,然后安心当你的沈夫人就够了!”
易情深想说明什么?说他心有所属还要娶她?说他无情?然后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路边的猫和狗都可以委屈,唯有易情深没有这个资格!
“啊,是挺梦寐以求的。”易情深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笑容愈加艳美,没人知道她的心已坠入冰窟。
优美动听的钢琴声响起,她和沈忘川携手走在红毯上,身后是花童、伴郎、伴娘,旁边是受邀前来的记者和负责录像的摄影师。
当她和沈忘川站在高台上后,台下传来或真或假的称赞。
“易小姐和沈少爷一个美一个俊,真是绝配!”
“十年,他们从订婚携手走到结婚,真是令人羡慕。”
“听说易小姐初中就开始追求沈少爷了呢!”
“我也好想要这样的爱情和婚礼!”
闻言,角落中坐在轮椅上的容景年敛了敛深邃的眸,俊美如同天人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诡谲。
他离那扇玫瑰月亮门不算远,听到了易情深和沈忘川的对话。
“我觉得沈忘川配不上易小姐。”站在轮椅边如同军人的陆九冷不丁道:“他很蠢。”
陆九直呼沈忘川的名字,却对易情深用尊称,是因为易情深值得他尊重,而沈忘川就是个蠢货。
他不仅蠢在对易小姐态度刻薄,更蠢在请一个瞎了眼的男人当伴郎,还放任伴郎羞辱易小姐。
为了利益娶一个女人,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合适。
一片虚与委蛇里,有人点破这场婚礼的目的:“易沈两家正式联姻,这以后的郾城,不就都是易沈的天下了?易先生,易太太,您们可得罩着我们呀!”
易情深的父亲易简书哈哈一笑,他四十多岁,眼尾的皱纹顿时出现,客气道:“哪里哪里,张老板罩着我们才对。”
姓张的老板笑声更大了。
易简书身边穿着高订牡丹旗袍的妇人掩唇轻笑,风韵犹存:“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只求女儿嫁的好,不求什么别的。情深一直喜欢沈家小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是秦玉舞,易简书的第二任妻子,易情深的继母。
易繁星就是秦玉舞和易简书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