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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圣女的春天(87)

在浴室间洗刷完后,我给单位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半天假,我非得掘地三尺找到那只可恶的苍蝇不可。但我一直拨打那只苍蝇的电话,却一只没人接。于是我打车前往那只苍蝇原来居住的场所,查看是不是回到原来的公寓里了。但我敲了半天门,不断地拨打里面电话,可就是没有人接。

从那只苍蝇原来居住的小区里出来后,我又怒气腾腾去找崔雨嫣。我今天才知道,崔雨嫣在俱乐部那天根本没有跟他弟弟讲清事实真相,明明她知道我去那俱乐部时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个“牛郎馆”,可她为什么却在电话里对他弟弟说那样一番话呢,她这样做到底居心何在呀?

我走进崔雨嫣办公室时,只见她正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背转身,眺望着窗外的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

“雨嫣。”我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叫了一声。

崔雨嫣悠悠地转过了身子,以一副疑惑的眼神注视着我。

“和我弟弟同居的日子过得那么滋润,怎么舍得大驾光临我的办公室里了呢?”崔雨嫣说话时,神色不温不火,眼睛在我脸庞上扫来扫去。

“雨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问你,那次在俱乐部,你为什么对你弟弟说一番假话呢?”我站立在崔雨嫣的面前,很生气地问道。

“这个事情很重要吗?”崔雨嫣微微皱了下眉头。

“很重要。”

“怎么?因为这事,你和我弟弟闹矛盾了?不会吧?他不是不在乎这样的事情吗?”崔雨嫣脸庞上闪现出一丝嘲弄的神情。

“咱俩别转移话题,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当时要对他说一番假话?”

“说这话更容易让人信呀?情况那么急,我能从头到尾把情况复述一遍吗?不管我怎么说,你反正又没带到局里去,我弟弟不是私下安全把你放出来了吗?”

“可你说那样的话,让我在你弟弟眼里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啦?”

“你怕什么,我弟弟不是不在乎这些吗?你泡牛郎,他不在乎,你怀孕堕胎了,他也可以不在乎,你还怕你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呀?”

听着崔雨嫣这些刀子割心的话,我的心一步步往下沉,我摇晃着头,几乎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怎么可能这样做?我们曾经可是那么好的姐妹呀?”

崔雨嫣听了,豁然起身,尖锐着嗓音道:“好姐妹?你当我是好姐妹了吗?从你和我弟弟在一起,我们就不是好姐妹了。”

“我一开始也不曾想过要爱上你弟弟,可爱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呀。若你曾是我的好姐妹,难道我内心这份苦楚,你就感受不到吗?”

“不是你的苦涩我不能理解,我只是断然不能接受你做我的弟媳。我还有事情,恕不送客。”崔雨嫣说完这句话,就背转了身,又望向了窗外的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

窗外不知谁家的楼院里飘来一首歌:“远方吹来一阵秋风,赶走了熟悉的树叶,从此再没有温存的绿阴......”我记得这首歌是儿时最爱和崔雨嫣合唱的一首歌,如此,此情此景再听到这首熟悉的旋律,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种凄凉、酸涩的感觉。

崔雨嫣已下逐客令,且摆出一副高贵女王的气焰,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多呆一秒。我知道,不管我再问什么,她也不会对我说真实答案,要她去跟他弟弟解释俱乐部的事情只能是痴心妄想。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也只能认栽。

从崔雨嫣办公室里出来后,我焉歪歪地回到了单位上去。在单位上发愣了一整天,也没有接到崔浩的一个电话,下班时间快到了,我于是拨打他的电话,电话铃声提示:已关机。

我拨打崔浩办公室里的电话,接电话者正是个那位声音沙哑的警察,他说崔浩从上午十点钟接了一个电话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到单位上班。

我于是又厚起脸皮拨打了崔浩家里的电话,询问崔浩在家吗?崔浩母亲在电话里厉声尖叫:“不在,死掉了。”听着电话筒里另一头愤恨的声音,我只好落魄地把手机挂断。

我走出了市府大院大门,门口空空如也,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今天出门没有骑电动车,所以我只好走到站台,搭乘公交车回到自己那个“小巢窝”。

推开房门,屋里头也是空荡荡的,冷锅冷灶。我知道自己与崔浩同居以来,从来没有正式进过厨房,但我今天却特想炒一桌饭菜,等着崔浩回来一起吃。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崔浩回来后,我们就没有再在家里吃过一顿饭了。于是我走到楼下附近的一个菜市场买回了许多菜。

走进厨房,我心里生出一种惶恐的感觉。我老妈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女人,不管怎么着也得学着做饭做菜。平日里,在厨房里看着老妈切肉丝如小李飞刀,一眨眼功夫,就把一块一斤来重的瘦肉垛得细嫩均匀,但这肉到了我手里,就像一块钢板似的,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手指头割破了五、六处,才总算把它切割完毕。望着盘子里大小不一的肉砣砣,我才发现做饭比写文章更需练功力。炒菜时,窝里的热油时不时就飞溅到了我的手背、胳膊和脸上。一个多小时下来,我两只手负伤累累,才总算做出了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

我尝了尝自己炒得菜,远不如崔浩炒得好吃,但这毕竟是自己一番辛勤劳动成果,所以,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我想像着崔浩回来看到我居然亲自下厨,还炒了四菜一汤,那会是怎样的惊喜和意外呀!

我坐在餐桌边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到崔浩推门而入。我等得着急了,于是,就拨打他的手机,但他的手机还是关机。我如一只困兽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地拨打崔浩的电话,希望他突然就接通了手机。但一直拨,他的手机一直像块死铁似的没反应。我很着急,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关机呀?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回呀?

崔浩没有回来,我也就没有心情吃饭。我呆呆地站在窗台处,拉开了窗帘,推开玻璃窗,眺望着小区门口,期盼那辆熟悉的车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但我等得天色完全昏暗下来,小区里的路灯、楼林里的灯光都亮了,依然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

我像一个木雕,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楼林里的灯光一盏盏又灭了,窗口里刮进来的风儿透着丝丝寒意。昏暗的路灯隐没于丛林里,树叶被风吹得挲挲作响。天空没有星月,墨色一片。我不知傻傻地、呆呆地又站了多久,才看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进了小区里。当昏暗的路灯映照在车头时,我心中一阵狂喜,是崔浩的车子。

我连忙换上鞋子,冲出大门,咚咚咚地往楼下奔。当我拉开楼下铁门时,只见崔浩正一脸疲惫地从车里钻出来。

“崔浩,你到哪里呀?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飞奔到崔浩身上,一脸激动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崔浩看到我从铁门里奔出来时,一脸惊讶。

“我不知你去了哪里,我心里着急,睡不着。”我说道。

“先上楼吧。”崔浩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跟着崔浩又走进了屋子里,当他看到餐桌上冰凉的饭菜时,流露出惊讶眼神,并问道:“这是你炒得菜?”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还没吃吧?”

我摇了摇头,并道:“等你回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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