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亦守,出事了,你现在赶紧回家!”南浔已经很尽量让自己震镇静下来,可是握着方向盘的却还是有些微微发抖。
“临意!发生什么事了?”许亦守听出南浔有些着急的口气,也开始慌了,赶紧出酒店打车。
南浔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似乎都有青筋冒起:“你先别问了,先回家,要快……”南浔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好,好,我马上就回来,你等着我!”许亦守挂了电话,慌乱的在酒店门口打了车,一上车就先给了司机将近一千块钱:“师父,麻烦最快的速度到东麓驿境。”
那司机见了白花花的钞票,眼冒金光,赶紧发动车子,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叶渡手紧紧的捂着流血的伤口面上多出许多虚汗,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南浔,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是阿浔!对不对?”他的声音不大,却似乎能震的南浔七荤八素。
南浔的手掌摩挲在方向盘上,生出痛感延至心脏,不轻不重,却是百爪挠心。
南浔把车窗开出一条缝,晚风吹着她的脑门,似乎让她清醒了不少:“阿浔?叶总说的谁?”
叶渡忽然笑了一声,似无奈,似自嘲:“江小姐……相信缘分吗?”
南浔侧目看了叶渡一眼,有些疑惑。却并未开口。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叶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是在喃喃自语,似是在意有所指。可是回答他的,仅仅是呼啸的寒凉夜风而已。
天上无星月,道路车水马龙,一半清冷孤寂,一半霓虹闪烁;南浔紧珉着唇,泛红的眼眶有一些淡薄。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但是她知道,她和叶渡、和晏城的相遇,是刻意安排。
很快,便到了南浔所住的‘东麓驿境’,车子直接开到了家门口,南浔忘了眼别墅里,无光,说明许亦守还未回来。
叶渡打开车门,步子虚浮,南浔忙搀着他。他一米八五的个子,足足高了南浔一个头多的高度,叶渡的手搭在南浔的肩头刚好合适。
南浔身形一愣,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不料叶渡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你先忍着点,亦守马上就回来了……”南浔将叶渡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快步上楼取了医药箱。
南浔蹲下身子,试图撩开叶渡的衣服,虽然不懂医,但是基本的伤口清洗,还是会的。
叶渡低着头,闷哼一声。
南浔赶紧停下手中动作,连连说到:“对不起……对不起……”叶渡的伤口,虽然还在浸着血迹,但是有些衣布已经融入到了伤口,与血肉凝在一起了,稍微动一下,便能牵扯伤口。
叶渡瞧着有些慌乱着急的南浔,嘴角不经意扬了起来。
'哐'的一声,是开门的声音。
南浔眸子亮起来,赶紧起身。
见客厅的灯开着,许亦守一脸着急的冲了进来,在看到叶渡时,眸子有一瞬的顿住,但是又看着衣服上有血迹的南浔,立即将南浔按坐在沙发上,有些着急:“你受伤了,我看看!”
挡住许亦守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南浔才发现自己衣服上有基础血迹,应该是刚才搀扶叶渡时沾染上的:“我没事,你先给叶……叶总看看,他留了很多血……”南浔忙的将先前春准备好的医药箱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月色照在南浔眼里,许亦守似是从里面看到了叶渡的脸,不过一瞬又成了皎月一片。许是他看错了!
“你……真没事?”许亦守还是不放心。
南浔摇头:“真的!你赶快给他弄,还需要什么,我去拿!”
叶渡脸色虚白,许亦守也不再耽误:“临意,你先上楼洗漱,换身衣服,这里我来就好……”
“可是……”南浔不放心的眼叶渡的伤口。
“……去吧!”许亦守看着南浔关切的目光,心里有些莫名的吃味。
许亦守声音很是温柔,态度明确,南浔知道许亦守救人不喜欢有人在旁,便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好,好了叫我!”
许亦守替叶渡清理伤口,可不似南浔那边轻柔,所有的动作都似是在对待一个试验品一般,简单粗暴!
叶渡珉着唇,完全没有刚才南浔面前的虚弱无力感,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许先生好像对我有敌意!”
许亦守不停手中动作,反倒是加重了几分力道:“叶总多虑了,只是我还是要奉劝叶总一句,别试图在临意身上动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不然叶总会后悔的!”许亦守依旧说的很轻,似乎真的是在好言提醒。
叶渡不怒,反倒轻笑两声:“许先生怕是误会什么,今晚我是夜跑时恰巧遇见了江小姐!”
“你和临意是偶遇还是刻意,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好心提醒叶总两句。”话语间,许亦守已经替叶渡清理好伤口,上了纱布:“叶总这身衣服怕是不能在穿了。我去那一身衣服给叶总换上,免得外人说我们怠慢了客人……”许亦守说罢,便起身拿着医药箱往楼上走!
许亦守上楼,并没与在卧室看到南浔,便抬步又向楼上走去。
月色浓郁,平白为这本繁华的城市,添了几分孤寂、落寞。
“亦守……他?”南浔穿了一身白色家居服,手撑着栏杆,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蓦的转身,快步走到许亦守跟前,问。
许亦守苦笑一番,低了低眸子:“他没事……伤口不深,之所以会留这么多血,是因为没有及时止血……”
“那就好……那就好……”南浔终于松了口气,喃喃说道。
“临意……你……”许亦守想问问南浔,是不是真的很担心叶渡,还是只是做戏,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什么?”南浔问。
“今晚是不是谢家的人出手了?”许亦守皱着眉问。
南浔眸子忽的闪过一道恨意:“应该是宋明欢……”也只有宋明欢,才会这么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