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离开商场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将车开进了华盛广场的地下室。
根据许亦守发的定位,南浔上了电梯,按下5楼。
电梯一开,许亦守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站的笔直,穿了一身休闲装,有些阳光大男孩的感觉。
“临意。”许亦守见到南浔,笑道。
“怎么样?有合适的吗?”南浔忘了眼周围的几家服装店,都是大牌,且款式新颖,只是场景布置太暖了了些,反倒显得不那么真实。
果然,许亦守对于这样梦幻的装修,看都不想看一眼,直接带南浔到了转角处一家名为'五楼九号'的一家服装店,你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个店名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
店面的装修相对周围几家比较简单,甚至与那些华丽的装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浔和许亦守走进去时,一位小女孩笑着向两人打招呼:“哥哥,姐姐好!哥哥姐姐随便选,有喜欢的可以试哦!”小女孩指了指收银台旁边的试衣间,笑得很甜,声音也很甜。
南浔看着小女孩,最多也不过12,3岁的年纪,短发齐刘海,圆圆的脸蛋,可爱极了,南浔忍不住上前摸了把小女孩的脸,简直不要太软。
许守在一旁打趣着,笑了笑:“这么喜欢孩子啊!”
“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南浔望着许亦守,质问道。
许守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这是从收银台后面的内室走来一个女人,穿了一身黄色连衣裙。面容娇好,一颦一笑都有种别样的风味。
小女孩立刻跑到女人身边,牵着女人的人:“妈妈。有客人了。”
女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显得十分宠溺:“好,宝贝乖,都知道招呼客人了。”
女人这才向南浔二人走去:“两位需要些什么?需要成品还是定制呢?”
“你好,我们今天要去参加慈善晚宴,不知道老板娘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南浔上下看着女人,身才很好,皮肤保养的也很好,一点也不像一个10多岁孩子的妈妈。
“嗯,这样啊!”女人看着南浔和许守,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后思索了一下,眸子突然一亮:“刚好我前两日完成了一件礼服,尺寸也刚好合适,想来十分符合这位小姐的气质。”
“这位先生的话,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干净舒适。让人感觉十分温暖呢!适合休闲类的西装。这样能显出先生的气质,也不会显得太古板。”
老板娘说着,便又重新走去内室:“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取。”
很快,老板娘便左手一套西装,右手一件黑白拼色不对称露肩礼服。
纯洁的雪白束腰配纯黑的礼服,如最后一抹挣脱不了黑暗的白色,恍若那魅惑的黑色正静静的凝视着它,看着那道白色无力的挣扎,等待吞噬它,占有它的最后时机!
南浔看着礼服的眸子似乎泛着光,许亦守自然也注意到了,从怀中掏出一张卡:“老板,这两件都包起来吧!”
老板娘顿了顿,虽然能够出入这个商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但像许守这样就看了一眼,不问尺寸就买单的人不多。
老板娘也没说什么,领着许亦守到了收银台,小心翼翼的将礼服装进了礼盒里。
许守提着购物袋,和南浔出来时,打算下楼看鞋子和一些配饰,毕竟这次回国,除了人,什么也没带,更别说什么首饰了。
可是南浔看到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一男一女,眉心一皱,就连到了楼层,都忘记下自动扶梯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许守及时扶住了她。
见南浔脸色不太好,额间都有冷汗渗出,有些担心:“你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浔挡住许亦守为自己擦汗的手,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许亦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跟着南浔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有一对俊男靓女,虽然在店里,隔着玻璃,但是能看出男人十分宠溺女人,还时不时的摸女人的头顶,举止十分暧昧。
许亦守在南浔眼中看到了恨,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咬牙切齿的恨。许守也在心中猜到了一二,想来那两人定然与那件事有关。
“你认识他们?”许亦守常年待在国外,虽然知道一些南浔的事情,但南浔不说,他也从来不会问,更不会去调查什么。
半晌,南浔才缓缓说道:“那个女人我不认识,那个男人叫谢朝肆,是姜涞的……前男友。当年姜涞那么喜欢他……”南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亦守,你说他的良心会痛吗?”一个男人亲手将一个喜欢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送进牢狱,自己却还能安然无恙的,逍遥自在的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
当年谢朝肆的妹妹谢元嘉被人欺辱,被人捅了八刀,扔在晏城的一个小巷里,被发现时,差点因为失血过多丢了性命,当时还是姜涞主动献血,才保住了小命。
可姜涞得到了却是谢朝肆的一个报警电话。换来了长达4年零6个月的牢狱之灾。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不知名的网友报道了一段南浔和姜涞出入那条小巷并且收买那些小混混的视频。
至于南浔为什么没有坐牢,只是因为姜涞被警察带走前告诉她:“阿浔,我们都清楚有人想让我们死,可是我们两人必须活一个,活下来调查真相,而你比我聪明,比我坚强,所以那个人只能是你。”
南浔想到这里,突然鼻尖一酸,红了眼眶。
许亦守记得4年前江临冀带他找到南浔的时候,她身中13刀,一刀比一刀深,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仅凭一口余气吊着,许亦守从未见到过如此狼狈的人,后来,他才得知,那13刀,是南浔自己的杰作,他又觉得,南浔是个狠人。
许亦守不知道那段往事的具体,但是他知道那件事,是南浔最不堪的往事,想要忘记却又需得时刻谨记于心,每每提及,她总是会红了眼眶,却不掉一滴眼泪。
他忽然抱住南浔,拍了拍她的背,很是温柔:“你放心,那些冤枉你们的人,在不久的将来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过了良久,南浔眼见谢朝肆与那女人离开了,才离开许亦守的怀抱,吸了一口气,便若无所事的走进了一家店,就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