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过,南浔从行李箱底翻出一个白色盒子,这盒子跟了南浔快3年了,却始终存放在她的行李中衣柜里。
南浔把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件白色T恤、一条牛仔短裤、一双白色球鞋。
许亦守靠在门口,身形微愣,犹记得南浔22岁那年生日前夕,他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沉思一番,眸子里光芒一闪而过说了句:我想要白色T恤、牛仔短裤和一双白球鞋。
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几天,各大商场早就夏装换冬装了。那天他问了好几家商场、跑了好几条街才面前找到一件夏装还有库存的服装店。
买完礼物回到江家时,南浔已经许完愿,生日蛋糕也已经吃了。
他走到南浔面前,将礼物送给:“临意,生日快乐!”
南浔接过礼物,打开一看,心中说不出滋味,然后道了声谢谢。
第二年夏天,许亦守满心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南浔有一天穿上他买的衣服,走到他面前,问一句:亦守,好看吗?
然后他会说一句:好看。
“亦守?我要换衣服了?”南浔提着衣服,走到许亦守面前,再一次说道。
许亦守也终是回神,转身下了楼。
不一会儿,南浔下楼。她略施粉黛,一头的波浪卷也扎起了高高的马尾辫,穿着许亦守的礼物,斜挎着当下流行的小方包,一双大长腿白皙而比笔直。不忍让人想起初恋的味道。
南浔乌眉扬起,眼里带笑,在许亦守面前转了一圈:“亦守,好看吗?”
许亦守见过很多南浔的样子,满是狼狈的南浔、一身倔强的南浔、精明睿智的南浔、性感迷人的南浔、高洁素雅的南浔……唯独没有见过的这般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的南浔。
如期待的那般,许亦守愣愣点的说了句:“好看!”忽的有风来,吹动着许亦守的心。
南浔笑意更甚,接过许亦守为他准备好的车钥匙:“那就好!我的新剧本已经写完了,在书房,你帮我看看国内有没有适合的演员?”
许亦守不放心,再一次询问南浔:“真的不需要我去吗?”
南浔摇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真的不用,我就是去吃了饭而已……你就安心在家等我。”
许亦守没说什么,南浔这个人,说一决不写二,目送南浔驾车离开后,许亦守才回屋去看书房看剧本、查演员资料。
南浔到达'水著'餐厅市,看了手表,19点半。比约定时间足足迟了半个小时。
门口的服务员说了句“欢迎光临。”看着南浔的目光有些嫌弃:“请问几位?是否有预约?”本着顾客是上帝的服务原则,服务生微笑问道。
“叶渡。”南浔说。
服务员一听这两个字,神色一变:“原来是江小姐!这边请……”然后不敢耽搁片刻,感觉将人带到了一间名为'一七令'的包间。
“叶总,江小姐来了……”南浔一点也不意外服务员知道自己的名字,叶渡这样的人,面面俱到,定是事先交代好的。
叶渡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江临意,眉心一簇,有些愣住了。
许多年前,叶渡初初见到南浔,就如此刻的江临意一般无二,再简单不过的搭配,却总是能够在不适宜的时间迸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点的效果。
“是现在上菜吗?”服务员问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得罪了这尊大佛。还记得前不久有个资历蛮久的服务员,就因为在背后说了句叶渡和宋明欢的八卦,就被开除了。
那时餐厅里的人一度认为叶渡不喜欢女人,时至今日,得见叶渡等了这位江小姐一个小时,传言不攻而破,没想到她今日有幸一见叶渡的金屋藏娇,实属大幸。
“嗯!”叶渡淡淡的发出一个鼻音。
服务员关上包间门的时候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不好意思,叶总,我迟到了。”南浔没有给叶渡体现绅士风度的机会,自己抽开椅子坐了下去。
南浔这才发现,今日的叶渡颇有几分少年风气,只因他脱下西装革履,换了一身休闲装。
叶渡刚起身,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重新做下:“江小姐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叶渡眯了眯眼,问道。
“迟到了了便是迟到了,没有理由!”南浔说的直接,唯独没有叶渡想要的解释!
叶渡不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质礼盒:“小小薄礼,料表歉意,喜欢江小姐喜欢!”
南浔接过盒子,一手将它放在了右手边,未曾多看一眼,说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叶渡也不恼,紧盯着南浔:“江小姐都没看是什么,就说喜欢,岂不是太敷衍了些!”
“叶总这样的大人物,出手自然不凡!”南浔道。
叶渡的目光逼近了些南浔,扬了扬嘴角,忽的笑出了声:“打开看看吧!你会喜欢的!”
叶渡此番行为,南浔大致猜到了这礼物的不同寻常,笑了笑还是将盒子打开,南浔目光微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那个做工精美的红木书签拿在手上打量起来。
书签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手工打造而成,丝丝游动的黑色调条纹若隐若现,含蓄而不张扬,头部是一面中国纹窗棂,尾部穿有白色流苏,手感十分舒适。
最终南浔将目光定格在那一半为刻完的星星上,夜风吹进来,忽然打在南浔脸上,南浔瞬间清醒过来,恬淡一笑,然后将那书签小心的放回到了盒子里:“叶总有心了!”
叶渡见南浔似乎对这书签只是单纯的喜爱,似乎并没与过多的情绪,虽然很庆幸,可是又有些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此时,菜已上完,色香味俱全,叶渡却无暇顾忌,倒是南浔,似乎胃口很好,也不理会叶渡的目光,连吃了好几口。
“江小姐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半晌,叶渡突然说,语气有些迟滞,证怔的看着南浔的脸,似乎想要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南浔愣住,停下手中动作:“是吗?怎么个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