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莘煜,你样貌俊美尤胜女子,怎地喝个酒也如戏婆妈,连女子都不如?”黄果一阵劝酒,莘煜就是推脱。
“黄大哥,我向来不饮酒,对那酒中的辛烈味十分不习惯,你放过小弟吧!”莘煜投降道。
“瞧你那熊样!还是丽娜妹子厉害,连我都比不上!”黄果撇了莘煜一眼,转头和古丽娜碰了一杯。
“我虽年纪不大,可经常喝的是西域的烈酒,你们南人的酒清淡温和,哪能和我们西域的马奶酒相比。这种酒,我和喝水没分别!”古丽娜得意道。
“丽娜妹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来,王大哥敬你!”王盘干了一杯,转头对莘煜说道,“莘兄弟,想不到你和丽娜一个是大禹皇子,一个是西域公主,真是失敬!”王盘端着酒杯道。
四人一阵赶路,天黑之前来到离深山最近的驿站。一路行来,四人详谈甚欢,都是性情中人,就算黄果略显小家子气,但认定的朋友绝对可以掏心窝子。莘煜也未隐瞒,将自己和古丽娜的来历经历一一告诉王盘二人。
莘煜摇头道:“王大哥说笑了,我生来不详,受困深宫,不受人待见,再说如今大禹都不复存在了,我算哪门子皇子?不过一亡国遗族。”
身旁的古丽娜也开口道:“就是,结交朋友全凭性情相投,不问出生来历。王大哥你该罚!”
王盘笑着喝下一大口酒,“二位说的是,是我着相了。”说着再喝一口,问道:“不知接下来,你们将欲何往?”
莘煜道:“我会陪丽娜前往通州,那里有西域行商总舵,到了那里丽娜就能安全返回西域。”
王盘点头,“通州是进出西域的必经之路,有西域行商接应,丽娜返回西域的确万无一失。”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莘煜,“那莘煜兄弟也会和丽娜同往西域了!”
古丽娜看着莘煜,透出期待的目光。
莘煜摇头道:“我虽不受父皇待见,和其他莘氏子弟亦无交往,但我毕竟是莘氏子弟,亡国灭族之仇不可不报。再加上司马先生受箫冷所害,还有我从小到大的玩伴好友小康子为救我被箫寒当场害死。于情于理,箫氏父子三人都同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古丽娜急道:“箫氏父子位高权重,现在更是建立大周,势力庞大,你凭什么报仇,不如和我同去西域,我会劝大哥帮你的!”
王盘也点头道:“丽娜说得对,你一人之力怎能同举国为敌。不如远赴西域,将来若得机会,再手刃仇人。”
莘煜摇头道:“深仇大恨岂可假他人之手,再说我也不会盲目去寻仇,你们大可放心。”
古丽娜听得莘煜心意已决,气的站了起来,“好,好,好!你既然当我是外人,我也不要你陪我去通州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落个清净!”说着就要离去。
莘煜一把拦住古丽娜,“丽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司马先生对我恩重如山,小康子和我虽名为主仆,但十余年的相伴,感情岂会太浅。他们二人皆因我之故才命丧奸人之手,我若不能亲手为他们报仇,就此和你前往西域,怎能无愧于天地之间!”
“可是你势单力孤,若强自寻仇,恐怕...”古丽娜担心道。
莘煜双手握着古丽娜的香肩,“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凭着术易之道和武学相结合,我的武功每天都有进步,且进步不小。我答应你,没有足够把握之前,绝不会轻易去送死。相信我!他日若报得冤仇,我必定去西域寻你,那时你陪我欣赏塞外风光,感受西域风情!”
莘煜虽不会就此和自己一同前往西域,但得其承若终会来西域见自己,古丽娜此刻虽然伤感,但总算有了期待,轻轻点头,“你要说话算话!”说着双目不禁微微湿红。
莘煜温柔地帮古丽娜抹去泪痕,坚定道:“一言为定!”
王盘见气氛不对,忙转移话题,“丽娜,你的武功是师承赤炎大尊吧!难怪如此不俗!赤炎大尊武功已达化境,不仅在西域被奉为真神,其威名在中原也一向被武林人士所推崇!”
闻得赤炎大尊之名,古丽娜隐含激动,自豪道:“赤炎大尊享誉天下六十余年,未逢一败,他老人家自然是威名传天下。”
这时黄果抗议道:“赤炎大尊固然在中土、塞外都有很大威望。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我黄果跑商多年,走南闯北,也时常听闻江湖上的高明人士,他们的声望未必就比赤炎大尊低多少。”
古丽娜来了兴致,问道:“你们中土武林都有哪些高手啊?说来听听!”
黄果平日里最喜听各方人士谈论武林轶事,这刻到他自己讲述,忙放下手中酒杯,清清喉咙,道:“当今武林,帮派众多,最让人推崇的自然是千年古刹灵隐寺,其方丈灵明大师武功深不可测,传闻是中土第一人,因佛法精深,性情温和,故从不与人动手。还有和灵隐寺其名的万剑宗,万剑宗宗主谢清风,不仅声明俱佳,剑法更是独步天下。可以说江湖能如此平静,正是有灵隐寺和万剑宗坐镇,维持着天下武林的正义。”
古丽娜点头道:“灵隐寺和万剑宗,我在西域也时常耳闻,确是不凡。”
黄果略显得意,继续道:“灵隐寺和万剑宗是武林白道的领袖,统领江湖正义。但江湖传闻,武林之中还有一隐秘的门派,据说这个门派的门人,思想与常人不同,邪恶残忍,被武林中人称为魔门。莘兄弟,你如果将来遇到魔门之人一定要万分小心。”
“多谢黄大哥提醒!”莘煜感激道,自己常待皇宫,从未离开过泾阳,对江湖武林可说是一张白纸。
这时王盘开口道:“其实纯以武功论,江湖上高手辈出,许多门派宗主耆老,以及各方豪雄都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
这时黄果望向王盘笑道:“我们不谈那些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都是老掉牙的黄历了。如今武林年轻一辈出了十位天资卓越的高手,称为十强武者。他们俱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出道不久,但武功高强的青年才俊,很受年轻一辈推崇。”
“年轻一辈的十强武者?”古丽娜最喜欢听武林中的英雄人物,“咦?王大哥,你怎么脸红了,喝多了吗?不行就别喝了!”
黄果插口道:“你王大哥是通州城出名的海量,怎会喝不下。”说着笑道:“不过他脸皮怕不比莘煜厚多少,这十强武者就有他王盘的大名,说到十强武者,他不脸红才怪!哈哈,哎哟!”
王盘一颗花生粒弹在黄果额头,道:“休听这胖光头胡说。我王盘不过是江湖上朋友的抬举,勉强添为十强武者之一,说到青年才俊,天下不知多少,我王盘又算得上什么?不说远的,就是莘煜兄弟,无论样貌武功都远在我之上。什么十强武者,不过是江湖上的酒后戏言罢了!”
莘煜听得王盘赞誉,也是不好意思,忙道:“王大哥,你无论出生武功都是人中之龙,何必为了谦虚反而来消遣小弟我。”
黄果也摸着还在发痛的额头,道:“就是,非要妄自菲薄,王大哥,你可是我们通州的武林新星,可不能再随便贬低自己!”
“武林新星?十强武者?”王盘摇头叹道:“我连自己的心爱女子都不能保护,要这些虚名又有何用?”说着将杯中烈酒一口饮下。
闻得王盘伤感之情流露,愁眉懊恼,黄果也脸色一暗,不再言语。
“怎么回事?”古丽娜见本相谈甚欢的二人,突然闭口不言,却脸色均是黯然,不禁问道。
莘煜也露出聆听之色。
王盘再饮一大口酒,道:“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说着将自己和上官幽若的两相情深,又如何分开,自己的父亲不予支持,以及上官龙要为上官幽若举行比武招亲的事一一告诉莘煜、古丽娜二人。
古丽娜拍桌而起,“可恶,上官幽若的父亲可恶,王大哥的父亲同样可恶!”
“丽娜,不可胡乱言语王大哥的父亲!”莘煜呵斥道。
“哼!我就是论事!”古丽娜满不在乎。
王盘也面色难看,“不怪丽娜,我也不知父亲大人是怎么想的?哎!”
古丽娜灵机一动,突然开口道:“王大哥,你要去比武夺亲,我们也和你一起去啊!”
王盘一愣,问道:“你要尽快返回西域,和我去开阳干什么?”
古丽娜道:“你不是说比武招亲的规则是三人一组吗!我与莘煜和你组成一组参加,免得你还要重新去寻找帮手。放心,我们一定全力助王大哥夺下嫂子的。”
“可是...”王盘其实也心中焦急,不说到了开阳现找帮手是否来得及,就算找到了也未必信的过。可要为了自己的事耽搁古丽娜返回西域,自己始终难以开口。
“不要可是了,莘煜,你说是不是!”古丽娜大声道。
“为了王大哥的终身大事,我们应该全力相助!只要王大哥不嫌弃我们武功低微就行。”莘煜点头道。
王盘激动道:“二位说哪里话,能得你们相助,我王盘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福!”说着站起身来,郑重行礼,“多谢莘煜兄弟和丽娜妹子,王盘再次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