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蜘蛛女警示着尤利西斯，对着亚尔曼的手和脸还有腿，连按蛛网发射器。
“晚啦！”
亚尔曼的金属手臂已经扯住尤利西斯的衣服后背，提起的膝盖像特警使用的破门锤，离尤利西斯的腹部只有一拳距离。
蜘蛛女咬咬牙，额头渗出汗，伸出的双手之间似乎酝酿着某种能量：“快点！快点！！”
“哼！”尤利西斯冷笑一声，前弓着的身子再次下降数公分，刚刚夯击着亚尔曼左腰的右手抓住他的衣服，左臂抱在胸口，双腿一蹬，近距离后空翻。
亚尔曼的金属臂还在使力，拖拽着橘红色衣服向下，而尤利西斯却在后翻。这一拉，拎着衣服领口往地上撞，尤利西斯便借此整个人却从宽敞下摆钻出了卫衣，只有右手挂着卫衣，还紧紧抓住亚尔曼左腰。
亚尔曼自然没法再靠着笨重的机械手臂控制对方，膝顶的攻击从半空倒立的尤利西斯的左肩膀差之毫厘的距离划过，带起的尘泥溅到尤利西斯的脸上和露出的黑色紧身运动T恤上。
头朝地、腿朝天、背对着亚尔曼的尤利西斯右手将自己拉向亚尔曼，肩部关节腔发出扭转的嘣响。
尤利西斯的左腿收拢作防御姿态，右腿笔直。在他借力回正落地的同时，右脚跟骨像木工锤，重重落在亚尔曼的左肩上方，脖子和左下巴中间的一块范围。
“咚！”
亚尔曼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带着尤利西斯全身重力的一脚，让两米多的他不得不顺势弯腰，用金属右臂撑住地面来卸力。
亚尔曼深吸一口气，阴鸷的目光集中在尤利西斯的脖子、心脏……然后，他看到那双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浅褐色眼眸已经完全变成了绿色。
“不，眼睛！”
亚尔曼慢慢站直，手指关节劈啪作响。
“我要挖了你的眼睛！”
他死亡后，被曼弗雷迪改造成半机械人复活，不止面貌改换，还有部分记忆遗失了。可是，看到尤利西斯浅褐色的眼睛变成绿色后，那有一个念头于此时在他心底蠢蠢欲动着，即使忘了缘由，但抢夺那双眼睛的冲动比杀死这里所有人、比向曼弗雷迪实施报复来得更加强烈。
他要将这双眼睛装饰在棋盘上。
不不不，这双瑰丽的眼珠子有两颗，一个作为收藏品，一份放在棋盘里……啊，对啊，让它们作为“棋盘杀手”回归仪式的赞礼。
好主意，我依旧是个天才！
以不符合体型的灵敏度闪躲开飞射而来的几道蛛网，亚尔曼猛地一回头，指着干扰自己和尤利西斯搏斗的蜘蛛女：“你，滚远！”
没等他威胁的动作做完，尤利西斯抽出右手，贴身游斗。一半是虚招冲着致命点去，一半是实招削减着亚尔曼的体力和行动力。尤利西斯不给亚尔曼任何可以松懈放空的机会，将进攻的节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咚！咚！咚！”
亚尔曼还无法控制身体平衡，这成了尤利西斯利用的优势。摆拳、鞭拳，侧身横扫、挡住亚尔曼的反击后截腿……尤利西斯在短短一分半内的高频率猛攻，一度压制住了这个杀人经验丰富的罪犯。
亚尔曼像吸食了杂草的瘾君子，瞳孔放大，感觉不到尤利西斯重拳带来的触感和痛觉，相反，注意到躲在杂物堆后脸上全是惊惧的小姑娘、“被吓得不敢动”的蒙面女、还有这个手脚功夫不错的男孩，阔别重逢的快感如潮水一般，席卷了整个大脑神经。
忍不住了。
头上的汗珠如豆大，肌肉因运动强度过大而拉伤的痛楚提醒着尤利西斯，他无法正面强攻击倒这个对手。
可亚尔曼并没有表现出颓势，他的眼神更加兴奋，已经溢于言表。
尤利西斯心里一疙瘩，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饥饿感导致了劲道不能完全使出，又或者，是对方一直在藏拙，而自己获得的情报并不充分所导致。
他退后了两米，打算靠游击来恢复自身体力并且消耗对方的体力。他有恢复能力，对方却拖着个负担，消耗战肯定是自己赢，只是……
就是之前说过那个担心。如果没有人质，他可以保证能耗死对方，可现在，如果警察没来得及时，而亚尔曼不再和自己周旋，或者用身后几个人来威胁自己，这场战斗就会直接画上句号。
心思一乱，应对着亚尔曼逐渐适应了金属手臂重量，而加快的攻速，尤利西斯躲避和反击的动作开始应接不暇。
“累了？再一起玩会吧！”
亚尔曼身形一顿，然后攻击频率猛地提高三成，也不再着重于蓄力攻击，而是凌厉出招，击中为止。
“嘶嘶！嘶嘶！咻！”
因为把防御重心放在金属手臂上，尤利西斯躲过了机械臂的撞击，却对藏在其后的肘击反应不及。亚尔曼左臂坚硬得不像肌肉，肘尖打在尤利西斯侧脸，比得上杨希街帮和颅骨粉碎者们斗殴时用的钢管。
“中！”
尤利西斯一咬牙，转身卸去肘击力道的同时，回身便是一个高脚横踢。
“好了！”
蜘蛛女突然喊了一声，不过没有激起打得水深火热的两人注意。
亚尔曼讥笑一声，金属手臂握住尤利西斯的脚踝，原地抡了7圈才将他扔向砖墙，接着顶着改造手臂就冲过去，打算将尤利西斯撞进墙壁里。
尤利西斯眼花缭乱，还带着轻微眩晕，在左手感受到和墙壁触碰的时候，压榨着浑身肌肉的力气。
瞳孔里，绿意大振。
那种时间放慢的状态又出现了了，他环视了现场，然后右手按住墙壁，双脚踩在红褐色砖上，如在平地上奔跑几步，整个人到了离地面四米的高度，然后双手紧握组成一个拳锤，以力劈华山的气势跳了下去。
“喝啊！！！！”
亚尔曼没有在用金属手臂，左手从大腿抽出一把匕首，换到改造手臂里，指向飞来的尤利西斯，笑道：“游戏结束了！”
“对，结束了。”
蜘蛛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亚尔曼没来得急躲闪，刺骨的剧痛和麻痹透过高密度合金，传到被保护着的大脑里，“你……”
“咚！！！！！”
话没有说完，尤利西斯的拳锤就降下了正义。
这个横行十数载的恶魔，拜倒在地。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尤利西斯浅笑了声，双腿无力，就要倒下去。
“你……”蜘蛛女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尤利西斯。只不过看到他脸青鼻肿的模样，蜘蛛女的心情非常复杂，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练习的啊，一天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俯卧撑……”尤利西斯张口就是梗，他这些天忙着各种事，也难得和自己好友耍嘴皮子了。
“嗯？就这么简单？”
尤利西斯白了她一眼，恢复能力起了作用，饥饿感让他独自非常不舒服，但是多少能自己站起来了。
“在这边！”丹妮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身后带着乔治，还有一群深蓝色制服的警察，还有个绿色制服加白围裙的身影。
“尤利，你没事吧！”来人紧紧抱住浑身是伤的尤利西斯，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懊悔和关切。
“格温？”尤利西斯瞪大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