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德林这个名字是你父亲取的？”
在来者换衣服的时候，珍妮特凑到格温耳边问道。
“是母亲，怎么了？”格温整理着新战服的兜帽，给出一个自己也不确定的答案。
“母亲？我小时候翻过母亲的书，有个叫格温德林·布鲁克斯的女诗人，给黑人写梦想和奋斗的诗，还是第一位获得普利策诗歌奖的美国黑人女性。”珍妮特低声说道，“而且，她在你出生那年去世的。真巧，你母亲是不是对你寄予了什么期望？”
“……那有可能是我爸爸取的名吧，或者帕特里克外公？”
格温漫不经心地回道，她已经是第七次望向更衣室了。
“噗。”珍妮特捂嘴笑出声，虽然戴着黄蜂女战服的头盔，但格温不难猜测她的表情。
“你怎么把他叫过来了？！你怎么有他的联系方式？！”感受到对方似乎在看好戏，格温有些羞恼。
珍妮特笑笑不说话，只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像变魔法一样，一张卡片出现在手心。从某个人那里学来的魔术小把戏，很实用。
“这套衣服真不错！”来者走出更衣室，伸张着四肢，做了几个起跳动作。他有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浑身充满爆发力的感觉了。
“非常感谢你的礼物，黄蜂女士。”
“不要这么拘束，我毕竟有求于你。”珍妮特戳了戳格温的腰间，“我从蜘蛛女这里听说你很擅长格斗。这次训练就多多指教了。”
“……对，很擅长！多多指教。”格温面罩下的脸色有些发红，她第一次见到尤利西斯这身打扮。
外表本就不凡的好友，穿着黑色修身的制服，无形中多出一种气质。
他的四肢、肩部和胸口装有浅灰色和红色的合金防护甲，能防御小口径的普通子弹，手套指间关节带着有凸出的金属片，对装备防御比较低的敌人能造成破甲效果。
“谢谢，那我应该不用带上这个红色……金属头罩？来进行对练吧？”
尤利西斯举起手里握住的红色头盔。它有点像安东尼·斯塔克手下那群机器装甲的头盔。
“你不喜欢这风格？”珍妮特托着下巴思考，“一半怎样，能把面部遮住，而且，我保证效果会很好！”
“不用麻烦……”
“不，这不是麻烦。我喜欢做各种各样衣服。我帮你换个，只不过要等一段时间。这件已经消耗了我库存的材料。”
珍妮特已经退出了义警活动，对自己的战服也没在进行更新换代，所以材料的需求也不高，上次给格温制作战服，面料有关系好的人帮忙送，但是制作尤利西斯的战服所需的合金就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了。
“先开始吧，今晚的行动需要做准备，我们只有上午的时间。”
格温打断了珍妮特和尤利西斯的互动，举手说道。
“抱歉，是我太高兴了。”尤利西斯挠挠下巴，脸色尴尬，“那就先进行一次实战吧，看下你的格斗经验。”
……
秋季的海风带着爽人的凉意，卷起女生金色的长发，也唤起了她对于过去命途多舛的日子的回忆。
虽然小时候生活不错，但是家境落魄后，在皇后区法拉盛——这片纽约城市的失序和破败的集中地，居住的那些年，她慢慢地能和亚裔的老板娘用另一种语言开玩笑，适应了其他文化的饮食。当然，她在那里也学会了如何避开瘾君子和暴徒的尾随、如何从人口贩子的觊觎下脱身……
还学会了如何假装一无所知。
至少对于父亲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她并没有摊开。
她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为突显自我的高尚，而对为家庭生计披星戴月的父亲进行谴责。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唯一的公平……就是能保证对每个人都不公平。
或许也不那么正确，至少她认识的处境和自己这对父女相同的人，是没有公平的，而那些依旧站在金字塔上面的人，却有充足的的资源交易到公平。
重新站在停满宝马香车的街口，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再次看到那座别墅庭院外进进出出的豪车长群。
“确定是这个地方？”她有些迟疑，甚至对自己走下这段不足一米的阶梯感到抗拒。
“他们今晚会到这里，这是我现在唯一掌握到的线索。”
黑发的女生脸色带着抱歉，她本来说好的会顺着线索查到学姐父亲的行踪，却没想菲利希亚的父亲是个反侦察的高手，自己被引向错误的方向。
“没关系，杰茜卡。错误的线索也是一条线索，至少可以保证老头子和蝎子俱乐部的人接触过，而他们今晚就会出现在那个豪华大厅中。”
菲利希亚默默进行着深呼吸，视线望向海面。波光潋滟中，泛起的炫光晃得她眼睛有些酸痛。
“我们要进去？”
杰茜卡在遇到菲利希亚的委托前，接受过的“案子”也不过是帮女生教训劈腿的人渣，或者找回丢失的物品之类。对面那群衣着光鲜亮丽、魅力十足的俊男美女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当然！不过，我们需要两张邀请卡。”
菲利希亚瓷绿色的眸子像黑夜中的猫，扫视过几个站在豪车旁的身影。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也许等他们出来也行？”
杰茜卡只是个高中生，虽然这个时期的学生打扮已经开始成熟，但她对这个场景还是有些发憷，更何况之前返校日舞会还被舞伴调笑了。
“多点自信，杰茜卡。你是个很漂亮姑娘。你弟弟也这样夸过你。”菲利希亚回过头，对着杰茜卡嫣然一笑。
站在水手教会外的金发背影，跳上了一个车辆禁行路桩，背着双手，眺望着远处举着自由火炬的女神背影。
自由需要付出代价。
她心中呢喃着。
……
“你会一些以色列马伽术、还对擒拿和反擒拿比较拿手……你以前当过警察？”
尤利西斯看向这个比自己稍微矮一点的蜘蛛女，询问道。
“算是吧。”格温撇撇嘴，自己会的都是乔治逼着她学的，多是用于防身。而且，刚刚在比试中，就算自己身体素质在被蜘蛛咬后变得超出常人许多，却在多次明面压制着尤利西斯时被瞬间反制。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非常疑惑。
“每天一百个……”尤利西斯下意识接上话题。
“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做到反击的？我明明力量比你强，也比你敏捷，甚至能看清你出招的速度，但都被你几招制服了。”
格温对这个好友的感官发生很大的改变，平时不显山露水，遇到昨天那种事就像真正的超人一眼，三下五除二地搞定了对手。前几天那个校园事件，恐怕没有自己，他也能搞定吧。
不，毕竟有枪。她可以躲过，但尤利西斯就不一定，所以她还是有必要跟在一边的。
格温给自己如此打气，却没有再有挫折感。
尤利西斯笑道：“很简单，人的动作是可以预估的。即便对手比你强，你只要让对方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反击，自然能抓住破绽。”
“首先，你需要仔细观察……”
教学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中间还过了两手。
“好啦，差不多可以休息了，调整状态准备出发了。”珍妮特很适时地出现在训练室，拍拍手。只不过还是穿着黄蜂女的战服。
“好的，黄蜂女士。”尤利西斯在额头前比划手势。
格温看到珍妮特过来，对接下来的事了然于心，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好友。
珍妮特笑了笑：“那么，取个称号吧，小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