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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古琴

前记:

公元前424年,韩武子立。铸师聂无期为韩铸剑千柄,武子之子侠累为监,逾期未成,侠累诛之。

韩景侯年间,任侠聂政于轵深井除害杀人,携母、姊避仇齐地,以屠为业。

公元前400年,韩景侯薨,其子烈侯立。韩臣严仲子与韩相侠累有隙,恐诛,亡韩如卫,至濮阳。

(一)

泰山,惊蛰。

桃花初开,春寒渐退。

我独坐观日峰,舞剑抚琴,日出而始,日落而归。

这十年以来,每年桃花初开时节,我都会来这里,等一个人。

一位老人,一位几乎被岁月遗忘的老人,听说唯一能与他联系起来的,就只有两个字——“太湖”。

我逃亡至齐国那年,避祸泰山,日日闲游。

过飞云桥,他垂钓于瀑下,白衣白发,祥静如塑。

经桃花峪,他舞剑于桃林,仙风道骨,惊为天人。

至观日峰,他抚琴于亭间,风云却步,鸟兽息声。

我知道这绝非偶遇,我遇见他,只因为他要我遇见他!

于是我留在观日峰,从其学剑、弄琴,三年小成。

他曾告诉我:“授你剑,只因你今生注定要去了却一份恩仇;授你琴,只因今生你注定要去赴一个琴的约会。”

他说这句话时,我并未诧异,因为每次临风抚琴,都会真切地觉得,流淌在这琴弦上的,并非韵律音符,而是时间、是岁月、是前世今生。

这约会,对于我,绝非今生仅有。那么前世呢?再前世呢?我赴的是怎样的约会?

三年后的惊蛰那天,他留下长剑和古琴,不辞而别。记得临行的前夜,他对我说:“那琴,名“落霞焦尾绮”。”

于是,我下泰山,东至临淄,藏剑封琴,混迹于市井深巷,杀猪屠狗,聊以度日。

只是每年初春,我必独自西去,于泰山之巅,去赴这个没有预约的约会。

晨曦渐明,红紫交辉;朝霞缤纷,浮光耀金;云海茫茫,波翻浪滚。

那轮旭日,披五彩霓裳,掀开云幕,撩开霞帐,冉冉而升,洒万道霞光,将整个齐鲁大地,在这个春寒退尽的早晨,轻轻地唤醒。

晨风拂过山林,远山的松林里,松花初开,那片被缤纷点缀的苍翠,在那轮旭日下,浅笑无声。

而亭外这株桃树,为何又开的如此寂寞?

我置琴、拔剑,临风而舞,以剑气抚琴。

剑名“恩仇”,琴无名。剑法九式,曰“恩仇诀”;琴曲千首,信手拈来。

每舞一式,心境悲凉一分,他不在,这天下无双的剑法,有谁能识?每抚一曲,愁绪滋长一分,他不在,这九天之外的琴音,有谁能和?

日暮西山,倦鸟寻归。

“今年,你不会来了吧。”我这样想着,负剑匣琴,望山下而去。

远处的黄河如金带飘逸,脚下的汶水绕山而行,这山,就这样默默地俯撖齐鲁大地,看尽繁华沧桑,沉默千年。

远处的桃林深处,有人击缶而歌:

泰山岩岩,鲁邦所詹;

奄有龟蒙,遂荒大东;

至于海邦,淮夷来同;

莫不率从,鲁侯之功。

……

可惜,今日的鲁国,衰败如斯,若子牙在世,又当作何感慨呢?

(二)

回到临淄时,已是三日后的正午。

严仲子正在后园等我,其实他以前已来过多次,皆因我外出而不遇。

我见到他时,他正在后园亭檐之下,掸尽一身风尘,望着亭前那株怒放的桃树,捻须沉吟。那双疲惫的眼睛里,流淌的,是忧国忧民,还是心力交瘁?

这位衣着华贵,仪态威严中年人,曾为诸侯卿相,受万人敬仰,是他在韩国这个政令混乱的时代,修术行道,治国强兵,令诸侯无敢犯。只可惜,这个时代,鞠躬尽瘁者,逃亡千里;荒淫暴戾者,行乐闲情。

我望着那双眼睛,突然明白,自己这一生的宿命,已经走进那抹悲苦的眼神里。

姐聂荣置酒菜于堂,菜是粗菜,酒乃烈酒。

严仲子举杯,第一杯,敬我母亲,垂首俯身,极尽谦卑。

酒酣耳热之际,严仲子捧出黄金百溢,奉于母亲面前,我固辞说:“我幸有老母健在,客居于齐,虽家贫,以屠为业,尚能奉养,故不敢受此恩赐。”

严仲子挽我至后园,于亭檐之下:“我有深仇,逃亡千里,遍求高士,至齐,闻足下高义,故进百金以交足下,别无所求。”

我长长地叹息一声,望着严仲子:“我所以屈身于市井,以屠为业,皆因欲借此奉养老母,今老母健在,不敢以身许人!”

那天,我醉了,醉在齐地的黄昏里;醉在临淄的市井深巷;醉在严仲子离去时那惆怅的背影里;醉在客居异国、归去无期的浓浓乡愁里;醉在深埋于心、无以释怀的国恨家仇里。

严仲子,你要去做的那件事,你不说,我一样会去。那不仅仅是你我共同的仇恨,那是整个韩国,是这个时代的一道伤口。

只可惜,母健在,秭未嫁,我又何忍弃之?

后园的那株桃树下,聂荣独自拈花轻叹,又有几多哀伤,几多愁怨?这女子,独立于凡尘,其胸襟才情,又有几人能知,几人能识呢?

严仲子归去濮阳后,我仍藏剑匣琴,隐于市井,以屠为业,奉养母秭。只是,每年惊蛰,我仍会西去泰山,去赴那个没有预约的约会。

三年后,母逝,葬母,孝服三年。

再一年,聂荣嫁。

我仗剑负琴,出临淄,西去濮阳。

严仲子,我来了。我为了却那份我们共同的仇恨而来;我为清洗这个时代那道伤口而来;我为今生早已刻进你眼神里的那份宿命而来。

今生,我的宿命,就是为了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至少,世人如此认为。

(三)

卫国,濮阳。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九月的濮阳,秋寒渐浓。

濮阳城外的那片梧桐林,黄叶随风飘零,落了一地苍桑。

严仲子府内的那园黄菊,却沐着浓烈的秋寒,开出满园生机。

仲子置几案于菊丛,采菊为茶,静静地等着我。

我品一口醇香,望着他道:“母故,秭嫁,牵挂已了,可事足下。”

严仲子长泣,东向三拜,我想,这哭声,定能随这秋风而去,穿过齐鲁大地,栖于我母亲的坟前。

一壶饮尽,采新菊,沏新茶,严仲子引壶而斟,望着我:“我欲刺侠累。”

我笑望着他说:“我便是为此而来。”

严仲子提着茶壶的手停住,深深地望着我,半晌才低声说:“近年来,我密养死士三百,可助你!”

我淡然一笑:“我一个人去。”

严仲子慢慢放下茶壶:“为什么?”

我举碗浅饮一口,放下茶碗望着他:“你知道。”

严仲子轻叹:“人多言杂,必为全韩尽知,你不想我与韩国宗族为敌。”

我望着他说:“这个时代,活着是一种痛苦,但你必须活着,因为有很多人还需要你。”

严仲子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轻叹一声,问我:“难道你想孤身一人,提剑直入,刺侠累于府邸中?”

“除了我,还有一把琴。”

我饮尽那一杯菊茶,伸手在满园的金黄里采了一朵,插于衣襟之上,仗剑负琴,望西边而去。

三天前,蜀国上贡给侠累的那把“落霞焦尾绮”,已出蜀地边境,不日抵韩。

(四)

出卫境,穿魏地,西入韩都。

九月的阳翟,秋雨绵绵,汾水凄凄,叶落花凋,雁去无痕。

我游走于阳翟的大街小巷,临街抚琴,所到之处,莫不观者成行,马牛止听。

这琴,让我在韩国名声鹊起,慕者如云。只可惜,这如云慕者中,又有谁能知晓,这琴声,一曲曲、一声声,有多少凄苍悲凉?有多少家仇国恨?

侠累,你可知,我每弹一曲,死神就向你走近一程?

寒露那日,“落霞焦尾绮”达阳翟。

黄昏,侠累家臣来找我:“相国喜得名琴,明日宴客,命你抚琴助兴。”

我默笑,藏剑于袍,负琴恭随,入侠累府,沐浴更衣,临窗品茗。入夜,侠累家臣将那把古琴送来:“相国命你连夜试琴,莫误明日之会。”

——“落霞焦尾绮”。

此刻,她就静静地躺在窗前的琴案之上。

琴身一片深蓝,如海潮初退,安静得无浪无帆;七弦纵卧琴身,似岁月流过,叹息荡起涟漪;断纹萦绕琴尾,如晚霞栖于天边,燃起黄昏的五彩缤纷;明珠嵌于琴首,若明月探首,欲与落霞争辉。

琴身中空,我将恩仇剑藏于其间,竟严丝合缝,分毫不差。看来,这琴,就是为这柄剑而生,而这剑,何尝又不是为这匣琴而存呢?

这就是我今生要赴的约会?

那夜,我坐在后园的梧桐树下,坐在这晋国的弯月清辉里,凝听这匣琴的声音,无需弹奏,她便在冷冷的夜风里,柔柔倾诉、幽幽叹息。庭院的梧桐叶静静地落,是谁那千年的愁情,在这异国他乡,碎了一地?

那琴,宛如一个前世的约定,静静地、柔柔地,流入我今生的梦里。

(五)

公元前397年,九月廿七

息日,诸事忌。

侠累大宴宾客于相国台。

六年前,韩赵魏三家封侯,侠累于相府筑高台一座,以宴宾客,每逢喜庆,宾朋满座,极尽奢华。台高三丈,五丈见方,以泰山石为基,墨玉镶面。四面设登台石阶,六十六级,与石阶相连的是宽约三丈的石道,四通八达,一直延伸至相府客院。

每有宴请,侠累独坐高台,宾客家臣各论尊卑贵贱,分坐于石阶两侧,石道两侧兵卒甲士林立,刀斧森森,延绵百丈。

正午,我自东厢房出,沿着那条石道缓缓而来,高台之上觥筹交错,畅饮正欢。我弯下腰,在石道上拾起一片金黄的梧桐落叶,别在胸前,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拾阶而上,至三十级,席地而坐,置琴于膝。

这是我最后的琴曲,这是我生命的绝唱。

我轻抚这旷世无双的落霞焦尾绮,在这晋国的秋风里,任凭一世哀愁自指尖溢出,柔柔地淌过岁月的琴弦,消失在那片海的深蓝;任多年抱负在胸中喷涌,如疾风起于大地,直上九霄;任凭国恨家仇在腑内激荡,如金戈铁马掠过中原大地,满目疮痍;任凭侠骨柔情于唇边停栖,找寻千年,只为一刻相依……

九月的天空,蔚蓝如洗,一只飞鹰在长空舒展羽翅,静静地滑翔,风停止了吟唱,斟酒者忘溢,举杯者忘饮。整个午后,停滞在这天外之音里。只剩下一片枯黄的桐叶,无声飘零。

曲终,良久,方有人在高台上大声传唤:“乐者登台,为相国独奏。”

我双手捧琴,拾阶而上。

那琴,就那样柔婉地躺在我的胸前,每行一步,就听她幽幽叹息一声;每上一阶,就看见琴身的断纹延展一分。这三十六阶,是我三十六年的人生,而这三十六阶,对于她,又何止一生。

这一生,不是我去赴她温情的约会,是她聚一生光阴,陪我走过这最后一程。

至台顶,侠累举杯,赐酒于我,邀我再抚一曲。

我竖琴于台,右手隐于琴腹,紧握恩仇剑,笑意盈盈地望着侠累说:“将死之人,何需听琴。”

侠累握着酒杯的手突然停在半空,酒杯坠地,他在满目惊恐中拔剑而起,掀翻面前的酒案,望台下奔逃。台阶上的宾客家臣,石道上的甲士卫队,提剑举矛,如海潮汹涌而来。

可惜,这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却无法挽救他垂死挣扎的性命。在他距离台阶不足一丈的地方,我的剑穿透了他的心脏,他揪着我的衣襟,双目圆瞪:“为何杀我?”

我拔剑,在他的锦袍上擦干血迹,笑望着他说:“聂无期,他是我父亲。”

刀光剑影跃上高台,我望着侠累气绝身亡,转身扶起他的酒案,将落霞焦尾绮轻放其上。回身,出剑,那套“恩仇诀”,在这高台之上,宛如九月飞鹰,在腥风血雨中凄厉长吟。

鲜血染红这墨玉镶成的相国台,刀剑却步,长矛止行,宾客瑟瑟、甲士猥猥。

我于高台之上长笑:“侠累,事汝者,不与汝谋;食汝者,不报汝恩,你死何足惜?”

说这句话时,落霞焦尾绮在我身后轻轻啜泣,其声已悲,其情已凄。我沧然长叹,掸衣理袖、束发理鬓,将那片枯黄的桐叶取下,覆于琴身。然后,在这巍巍相国台,在凄凄秋风里,在晋国四分五裂的河山大地,以剑气抚琴。

恩仇九式,第一式,我剥落自己的脸皮,琴弦断;第二式,我剜出自己的眼珠,琴尾裂;第三式,我剖开自己的胸膛,琴身碎。

我弃剑、倒地。九月的天空,依然蔚蓝如洗,那只苍鹰划过长空,留下的,只是隔世的哀鸣。一群鸿雁自夕阳下飞过,遗落的,只是深秋的痕迹。

这个时代,这片土地,留给我的,还有什么?是不是在恍惚之间,还有一个柔婉的声音,飘荡于九天之外,声声唤我,一声声哀怨惆怅,一声声痛入肝肠。

“聂政、聂政……”

后记:

聂政亡,韩暴其尸于市,悬赏千金,世人莫敢认。唯一女子聂荣,伏其尸而泣,对世人述聂政生平,而后悲泣而亡。

公元前397年冬,严仲子辞卫国相,游历于诸侯,欲尽一己之力,罢刀兵于世,惜无所获。

后世,聂政慕者整理其刺侠累之琴曲,传于后世,曰《广陵散》。

百年前,传蜀国有奇木,紫干蓝叶,姿态婀娜,无风而歌,其音若琴。晋人师旷跋涉千里,伐木为琴,曰“落霞焦尾绮”。公元前397年,蜀国献琴于韩,琴出蜀境,狂风骤起,黄沙蔽日,隐约间见一蓝衣女子伏琴而泣,后遁入琴匣,不知所踪。

2010年12月于哀牢山

2012年1月于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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