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予箐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墨虔打赌的兴致也被激发出来,调转马头,走回她身边,没人性的对她下令:“鞋脱下来我看看,没泡你就死定了。”
钟予箐烦躁的皱着眉头说:“懂不懂规矩啊你,女孩子的脚也是能随便给你看的吗。”
墨虔倒是听说过,他们汉人女子观念保守,除了手和头部,其他部位都不会轻易示人的,尤其是脚,更不会给除了丈夫之外的男性看。
但他真的很想验证一下,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说谎,便跳下马来,吩咐其他人:“你们都背过身去,不准看。”
别的人都乖乖听话的背过身,只有盛桓,权当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的在边儿上站着。
墨虔不满的瞅了盛桓一眼,想着他们二人既是姐弟,应该无妨,便没理会他,走近了钟予箐,把缚在她手上的绳子解开,命令她:“好了,可以脱了。”
没想到,钟予箐竟不给面子的问他:“我不给他们看,单给你看,你比他们脸大呀?”
墨虔一脸认真的回她:“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要真是磨泡了,我就叫他们让给你们姐弟二人一匹马。”
钟予箐本来是仍不打算让他看的,但一听说要让给她跟盛桓一匹马,不由激动的问:“真的吗?”
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墨虔有点迷惑的问她:“你不会当场给我搓出个泡来吧?”
“真有泡,不骗你。”钟予箐信心满满的脱下一只鞋,怕一只脚站不稳,便扶着盛桓的肩头,把那只脱了鞋的脚抬起来,亮给墨虔看。
墨虔对那只脚扫了一眼,发现不光有泡,有的地方还磨破皮了。不过说真的,白白净净的小脚丫,看上去还挺秀气的。
想起钟予箐刚刚说到的习俗问题,墨虔突然很想知道,如此标致的一双脚,可曾给别的男子这样看过,便抬起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脸问:“司徒承看过你的脚吗?”
脚倒是没看过,不过……钟予箐忽然想起那天早上,司徒承闹着要看她胸部伤口的画面,耳根周围不由自主的一阵燥热。
“脸那么红,一定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墨虔瞪着钟予箐,咬牙切齿的问。
“你才在想见不得人的事呢,说好的,要让给我们一匹马的。”钟予箐没好气的回墨虔,并迅速把鞋袜穿好。
墨虔不喜欢食言,但一想起她刚刚明显害臊的表情,心里就来气,偏不想让她如愿:“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你是我的俘虏,你知道在我们那儿,都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吗?”
钟予箐想了想,她之前倒是看到过一些,关于匈奴人是怎么对待敌人的描述,便凭着模糊的记忆说:“砍下对方的头颅,沿眉骨切开,拿头骨盖当……”
是酒杯还是尿壶来着?她记不太清了,暗中琢磨了一下,酒是往肚子里喝的,用头骨盖当酒杯,多不卫生啊,便锁定了另一个答案:“……尿壶?”
墨虔被这个答案呛的连咳了好几声:“咳咳咳……你听谁瞎说的,没有的事,不准信喔。”
钟予箐不服气的埋怨墨虔:“你怎么那么霸道,连我信不信你都要管。”
“当然要管了,谁让你现在落我手里了。”墨虔不可一世的说。忽然想起来,跟这个女人认识了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呢,便又问她:“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没名字。”钟予箐不配合的回他。
墨虔自作主张的说:“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唤你胭脂吧。”
钟予箐听了,皱着眉摇头说:“你别唤我胭脂,你唤我腮红吧。”
墨虔立刻同意:“好。”
“喂,我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我以后就叫你腮红。”墨虔不容辩驳的宣布,并决定让这个名字当场生效:“薛图,把你那匹马让给腮红姑娘。”
于是乎,钟予箐从此便多了个奇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