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儿来啦。”周夫人一看到苏清璇来了,便开口让她快坐下。
“师母好。”苏清璇向严氏行李问安。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青山书院曹院长的夫人,也是我的闺中好友。”严氏向苏清璇介绍正坐在另一个主位上的一位夫人。
“晚辈苏清璇,家父是杭州知府,给曹夫人问安。”苏清璇一边向曹夫人问安一边侧身给曹夫人行礼。
“嗯,真是一个乖孩子!”曹夫人看着苏清璇行礼问安甚是有礼,便开口夸到。
”听说周先生的关门弟子是杭州知府苏大人的小女儿,想来就是这一位了吧?”曹夫人一边问一边看向严氏。
“正是。”
“怪不得总是听你夸奖她,都说闻名不如一见,今日一看,果然是聪明识礼的好孩子!”
“多谢夫人夸奖,小女愧不敢当。”听着曹夫人的夸奖,苏清璇便回道。
“你师母刚和我提到你,说你工书善棋,琴画了得,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不知今日可否见识一二?”
“自然是可以的,那小女就在此献丑,厚着脸皮请夫人指教一二,还望夫人不吝赐教。”苏清璇转头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挽晴说到:“挽晴,你去帮我把琴取来。”
“是,小姐,我马上就回来。”挽晴回答完苏清璇便转身向严氏和曹夫人福了福身道:“两位夫人,奴婢去帮我家小姐取琴,便先退了。”
“去吧。”严氏回到。
挽晴得到严氏的话便转身出门,回去取琴了。
“那我们便移步到府里的亭子那儿去吧。”严氏想起来府中的荷风亭正是一个听琴赏景的好去处,便提议去荷风亭。
“好。”苏清璇与曹夫人回答道。
“晓芙,你先在这里等挽晴,告诉她我们去池边的亭子那儿了,让她把琴拿到亭子去。”严氏向身后的侍女说到。
“李嬷嬷,你让厨房的人准备一些茶水和糕点送到凉亭那儿去。”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准备。”
说完一行几人便起了身,一起往府中的凉亭去了。
……
几人沿着府中的路走,不一会儿便穿过府中的小花园,走到了芙蕖池边。
府中的这片池子是周念专门命人辟的,还让人在池中建了一个凉亭,芙蕖又名荷花,所以周念便给亭子取名荷风。
几人有过链接亭子与岸边的九曲桥,到了荷风亭里,便各自找位置坐下了。
周府里的下人们跟在身后,将准备的茶点给主子和客人摆上后,便一齐退到停在,等候吩咐。
不一会儿,晓芙便和将琴取来的挽晴一起进了亭子里。
幸好建这亭子的时候,周念特地让工匠们将亭子建的大一些,因此亭内比较宽敞。
亭子中央内本就安置走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这时再摆上琴桌,也不觉狭窄。
挽晴将琴放置在琴桌上,这时,亭子外的下人将水盆端了上来,服侍苏清璇净手,晓芙往琴桌上的香炉里添了些香料,为苏清璇焚香。
四下无言。
一会儿,众人便听见有泠泠琴音自苏清璇的指下倾泻而出。
原是一曲《立夏》。
曲调时急时缓,时轻时重,让人感到宁静悠然,似漫步在花丛里,又似乘着小船隐在疏疏密密的菏叶下,这时有阵阵凉风吹过,伴着悠扬琴音,实是一种享受。
曲罢,众人还沉浸在画面里,久久无法回神。
这时,池边的桃树上传来了几声黄鹂的鸣叫声,众人这才从琴音的余韵里回过神来。
“果然是琴艺了得,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有如此造诣,怪不得你师傅师母如此喜爱于你了,确实是少见的人才。”曹夫人听完苏清璇的琴,开口赞赏到。
“多谢夫人谬赞。”
“今日出门仓促,也没有特地准备什么小女儿家的礼物,”曹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上褪下一个翡翠镯,伸手向苏清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能望你收下。”
“多谢夫人对小女的厚爱,可这镯子实在是太贵重了,小女不能收。”
“你这孩子,让你收下你就安心收下,有道是长辈赐不可辞,不可再拒绝了。”
“璇儿,曹夫人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师母在一旁说口到。
“既如此,那就多谢夫人了。”说着,苏清璇便双手接过了曹夫人递过来的镯子。
“眼看时候还早,你若是不急着回去的话,不如我们手谈一局?”师母严氏看时辰尚早,便开口向曹夫人邀请到。
“好啊,我们俩个也好久没有在一起下过棋了。早就听闻清璇善棋,不如就让清璇当裁判吧。”
“好,那就如此。”严氏回应到。“晓芙,去把棋盒与棋盘取来。”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晓芙应完之后,便转身离开荷风亭,取棋去了。
“挽晴,将琴收起来,待会儿棋盘要安置在石桌上。”苏清璇开口提醒到。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将琴收起来。”挽晴说完,便上前将拿了起来,抱在怀里。
“晓芙取棋去了,我们便先品茗吧。”严氏开口说到。
……
“夫人,棋取来了。”晓芙与另一个婢女将棋盘搬了过来,安置在石桌上。
“阿琳,照旧,你执白子,我执黑子,你下先手。”曹夫人本名付琳,是严氏的旧友,所以严氏常以“阿琳”称呼曹夫人。
曹夫人没有回答,只是会心一笑。便伸手执起一枚白子落于盘上。
时间悄然而逝,四下静谧无言,唯有棋子落于棋盘的声音。
从池上吹来的习习凉风也吹不散棋盘上剑拔弩张的氛围。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场“困龙局”,严氏被曹夫人的几手棋困住了,此时是“龙困浅滩”,要是再找不出解困之法,此局危矣。
苏清璇虽然已想出了解困并且可以反制之法,但秉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规则,并没有开口提醒。
虽然严氏已被逼到如此地步,却也没有想着放弃,而是认真的想解困之法,毕竟浸淫棋道多年,早已摒弃浮躁之心。
一刻钟过去,严氏执起黑棋,落在了棋盘上。
这一手棋下在了最关键的地方,成功了破了困龙之局,不得不说,这一手棋,确实下得漂亮。
接着一个时辰过去,两人的对弈结束了,最终,曹夫人以两子的优势赢了这局对弈。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等哪天你有空了,记得带着苏小姐到我府上来玩。”
“好啊,过些日子,我定带着璇儿上门叨扰。”
“那我就在府上恭候了。”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璇儿,你替我去送送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