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不急不慢地站起来,“我只是见今日王妃来了,但王爷却没来,心里关心,所以特意1过来询问王爷的身体如何了。毕竟东阳王常年在外征战,身体康健,章善好奇怎么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困住了王爷,以至于连今日陛下的生辰都来不了了?”
此言一出,给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敲了一记响钟,再联系到之前的市井传闻,心中不免有所怀疑,难道这一向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东阳王真的如传闻所言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了吗?
“哦?章善不说,本宫都没想起来,王妃,王爷的身子可好些了?可是府中的太医不够得力,王爷怎么病了这么多天都不见任何起色?”太后一脸关切地问她。
“多谢太后娘娘挂心,王爷这次染了风寒,太医说多半是太过操劳所致,还需多多静养。”长宁答道。她在心里又默默补了一句:既是静养,太后您老人家就别老派人过来了!
太后“了然”地点头,一脸温婉体凉,“既是这样,那就让王爷好好休息吧!”
这时谢恒懒懒地插了一句:“王妃说的是真的吗?”
长宁心里漏了一拍,谢恒今天怕是不打算轻易罢休了,上次在王府是她自己的地盘,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她乐意,可现在她也不可能当着一众大臣的面把谢恒的嘴给堵上!
果然太后又来了兴趣,“章善,你这话是何意啊?”
谢恒抬头直直地盯着长宁,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语气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萧歅过去这十年来纵然是病了也从未缺席过一次朝会,但听说这一次所有送进王府的奏章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六天前,东阳王突然一封告假的帖子递上来,就再无动静了,咱们现在每个人所听到的都只是王妃的一面之词,谁也没有亲眼见到王爷病卧在榻的样子!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很清楚东阳王是什么身份地位,奉先帝遗诏摄政,又手握我西楚几十万兵马,而今边境不稳,若是被有心的贼人利用这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长宁听这么半天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谢恒这是在拐着弯地说这件事有内幕,而她这个东阳王妃说不定还是个敌国派来的奸细!
有大臣站了出来,向高位上的陛下说道:”陛下,老臣觉得小侯爷说得在理,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的是我西楚命脉,还请陛下明察东阳王告病一事!“
长宁认得他——三朝元老魏敬之,在朝堂上说话颇有分量,一向以清流自诩在太后与萧歅的争斗中一直保持中立。但眼下这情形看来他是真信了谢恒那一番鬼扯!
毕竟是老臣发了话,自然得重视。陛下连景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越来越有帝王不怒自威的风范,他看向长宁,“王妃有何解释?”
长宁倒是颇为意外他会问自己,“陛下,长宁想小侯爷和魏大人是多虑了,我家王爷偶尔小病一回,怎么还扯到国家安危这么大的层面上来了呢?”
“既是小病,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好?怕有人故意打着王爷的幌子在我西楚刺探情报!”一个与魏敬之同席的大臣义正言辞地说道。要说这魏敬之还有所顾忌,这位大臣已经是挑明了讲。
谢恒慢悠悠地说:“沈大人一番话无凭无据的,如何能使人信服?”
姓沈?想必就是平南王一派的了!
果不其然,被他这么一说,那位沈大人势头一下子起来了,冷笑道:“谁说本官无凭无据?早在东阳王递了告假帖的那一日,就有人回禀本官说东阳王府全府戒严,进出都需登记,还说咱们这位王妃用王爷的令牌从城外军中调了许多一等一的高手!私调士兵乃是大罪,下官就想问一句,王妃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