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枝上的鸟儿憨态可掬的蹲在枝头欢凑着,叽叽喳喳的好不快活。
和这边枝头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一对比,更是显得街市里头安静的过分,不复以往人山人海的喧闹。
这时,随着‘扑通’一阵乱糟糟的跌落声后,高墙之后传来几声惊呼
“小姐小心”
“没事吧小姐”
“摔到哪儿了可怎么是好啊”
掉下高墙作少年打扮的人儿不甚在意的一挥长衫,微一使力便站了起来。
刚一站定便听到墙后丫鬟们大惊小怪的呼喊声,那人微一撇嘴,将细嫩的指尖凑到唇前一竖小声道“嘘,小点声,省得又被父亲发现”丫鬟霎时噤声,往左右一望,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声回道,
“小姐早些回来”
“我知道的”
那立在墙外的女公子听着话便是低头温柔一笑,信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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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内。
穿着统一青色长衫的公子们都坐的端正,桌上皆整齐的摆放着今日该习的课本,手里提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具是一副老成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啼笑皆非。
“夫子还没来呢,你们都在这装什么认真习书的好样子?”学堂半开的木门被人从外暴力的一脚踹开,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个胖胖的人儿出现在门前,环着臂一脸不屑的看着一旁认真看书的公子们,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定。
“今日夫子要抽背,我看贾兄是准备好了才会如此自信吧”后座立起书的少年连一丝眼神都不舍给予他人,手下的动作亦不停,头也不抬的嘲讽着。
一听这话,那刚刚还在嘚瑟的贾昼便什么嚣张话也说不出来了,昨日…昨日他只是走了一会神,夫子今日便要抽背了。
一想到夫子那张发怒时阴沉的吓人老脸,贾昼便也哭丧着脸拿出书复习起昨日学过的内容,一时学堂里都是背诵的声音。
“我来晚了吗?”刚刚进门的女公子惊讶的看着门内的景象,以往懒散玩闹的小公子们都跟转了性子一般的认真习读课本。
“是江兄啊,快快坐下。”隐在阴影之下的少年抬头瞥见,心头一喜招呼着,女公子从容自如的上前坐下,
“这不是宋夫子要抽背了么,大家这才紧张起来,要知道抽背不好回去可讨不了好,那宋老头还要告状的。”
少年神神秘秘的捂着嘴凑向她,像传递情报一般,说罢便得意的仰起头等待夸奖似的看向她,却见女公子疑惑道“夫子昨日便说了,难道你们不曾复习?”
少年石化了一会,无语的摊手,早知道担心这厮干甚,以他的头脑估计早就搞定了罢。
江临羡转头,抿嘴一笑。
这时,夫子黑着脸踱步进来
“是谁把老夫的门又踹坏了!”
“贾昼!”
看到夫子生气,正想怎么办的贾小公子紧张的一脑门汗,又猝不及防听到学生们整齐的回答,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贾昼!又是你!看来这次的抽背你是胸有成竹了罢!稍后第一个就检查你,先坐下!”气的发抖的宋夫子看到一旁看热闹的学子们,才勉强把火压下去宣布开始上课。
他抚着自己保养精细的两撇胡子,颤巍巍的走到讲坛之上。
“上课!”
“夫子好!”
“老夫这便抽背昨日的内容,不知大家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老者精神矍铄,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老眼看着坛下自信的学子们欣慰一笑,眼神在将将触到贾昼时又是一瞪。
“既然这样,贾昼先来吧。”
闻言,一脸僵硬的贾小公子便如勇士赴死一般站起来,“夫子,我…我…准备好了。”
贾昼勉强抹了抹胖脸上变得冰凉的汗水,深吸一口气说道。
宋夫子见状背手一笑,便提出问句。
贾小公子其人虽跋扈,但学业也不算太过差劲,勉强能一一作答出来。
提问过程,学子们早些时候临时抱佛脚习书,温习的都还算不错,抽中背书的人竟全部通过。宋夫子虽面上瞧不出什么,但想来该是满意的。
“既然提问完了,那我们今日便来习兵法谋略罢。”老头儿摸摸胡子,自讲坛上拿起书说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战争是国家大事,是国家兴亡的紧要之处,是千万生民存亡的关键,是必须要认真考察研究的。”
“来,跟着我念————”
“该记的记下来,就算有好头脑,也需要笔上加持着记牢,手上亦不要停。”
随着夫子的讲解声,学舍里读书的氛围渐渐浓厚起来,学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响亮至极,充斥着整个学堂。
江临羡认真记录着夫子所言的兵法,感觉颇有收获,觉得可以改进的就在下方做一些关于自己的拙见。
宋夫子在学子间踱步着观察众人,瞥到看到她的笔记后眼中精光大盛。
“江临是罢,老夫考你几题可否?”
“夫子请问”她躬身道,俊秀的脸庞显得柔和至极。
“何为君子?”
“不忧不惧,方为君子。”
“不忧不惧就可以被称为君子吗?”老头儿略一皱眉,觉得这个答案有些不尽人意。
“反躬自省,无所愧疚。故不忧不惧。”江临羡抬头直视夫子,眼神清明,是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
宋夫子看着她,心中顿时感概万千,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自己早就老咯。
老头儿颤巍巍走到讲坛上放下书本道,“今日的课便上到这里。老夫留下一个作业,众学子下课后可搜集资料,讲出你所以为的治国见解。”讲罢便率先走出学堂,独留下一群收拾东西的学子们。
“哈哈终于可以放松了,贾兄今日表现的不错啊。”一旁的少年伸伸懒腰,慵懒的调侃着,虽是稚嫩的脸庞却流露出一丝邪魅,此人便是陆御史之子陆离人了。
“呸,妖人,别恶心我,我今日可是通过了抽背!”贾小公子拍拍衣袖露出一抹嫌恶,随即便昂着头得意忘形的说道。
无论如何,他也是通过抽背的人了。一想到今日娘亲给他准备了四喜丸子,那诱人的色泽,贾昼足下便似生风一般快步走出学堂。
又想到爹先前做的好事,心下便是一寒,只怕不早些回去丸子就要没了!
眼见着贾昼胖胖的身影以不符合身形的速度闪身消失在学堂门口,大家都司空见惯的继续说说笑笑。
“江兄见解颇为独到啊,”那先前提醒她抽背的少年嬉笑道。
这便是五皇子南宫乐,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是这个学堂和她最为熟知的人。
“你倒是调侃上我了。”女公子挑眉一笑,眼下小小的淡痣也随之一动,整个面上都生动起来,眉间展露的风流不逊男子。
南宫乐看着她不羁的样子先是一愣,俊脸透出让人不易察觉的暗红,也跟着笑起来,不经意间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
“离人兄也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劣啊”江临羡看向一脸慵懒的少年,那人仿佛是没了骨头一般,一下课便整个人瘫在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