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喝完一碗粥之后，秋辞把碗筷收拾好放进厨房。静悄悄的，有人还在睡梦里。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父亲打过来的电话。“在楼下了，下来。”
秋辞回了一字“好”，就转身进房间换上衣服。灰色衬衫配黑短裤，母亲一定不喜欢这样穿的秋辞，只是参加婚礼，穿婚纱出席就能吸引众人眼球。
秋辞轻轻拉上门。
小区门口的秋树靠着车门站着，用一只手滑动手机，牙齿咬着酸牛奶的袋子。看见秋辞，就把手机放口袋里。
“姐。”
“早。”
秋树打开车门等秋辞上去，母亲坐在副驾驶，秋辞抬头看向后视镜知道母亲正在看她。
“你穿的什么衣服？”母亲把声音提高了些。秋辞低下头看了一下，既没有暴露的地方也没有过俗的风格，抬起手扯了扯灰衬衫搭配的领带。
“哟，酷哥。”秋树关上车门戏侃秋辞。
“嗨，迷弟。”秋辞笑着回应道。
从后视镜里看到母亲的白眼，但也没再说下去。
父亲开的很稳，一路都很沉默，父亲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红绿灯像背景一样换来换去，车流人群的嘈杂似乎总是聚拥在一起，秋辞看了一眼手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
婚礼现场在室外的草坪进行。和一贯地婚礼设计不一样，布置和场地是两位新人的想法。
走进会场之后秋辞明显感受到一种弥漫在空气里的幸福和忙碌。婚宴海报上写着两位新人的名字，秋辞看了很久，见到迎接宾客的新郎新娘，更加确认不认识他们。
父母和新娘的父母站在一起说笑，秋辞和秋树站在一米远的身后。像是一道阴影的高墙。
长辈在那边，我们在这边。
年轻人都在围绕着接待处的新郎新娘，头顶的空气里是跳动活泼的音乐。新郎热情地迎接一对老夫妇。谈话声音慢慢传过来，李家父母是新郎父亲的老友。秋辞好奇地望过去，果然李桥昭微笑沉默地站在身后，他身边还多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
似乎发现秋辞的目光，李桥昭回过头看向他们，咧着嘴角笑起来。
李桥昭走过来，女孩跟在身后。
“你来啦？”李桥照问。不知道他是在问秋辞还是秋树，就像他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这位是？”秋辞看向李桥昭身边的女孩。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单纯的笑容，像青春校园剧里穿着校服的学霸同桌。
“我妹，李皎兮。”李桥昭斜斜看了李皎兮一眼。“这是秋叔的女儿和儿子，辞儿姐和树哥哥。”
秋树很不满李桥昭的称呼。什么树哥哥，黏黏腻腻的让人不舒服。
“辞姐姐、树哥哥好。”李皎兮微微笑起来。像是被无数阳光细细描绘，泛出温柔的白光。
秋树轻轻点点头。
“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李桥昭幼稚地伸着手指手枪的动作对着秋树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秋树立马拍开他的手。
秋辞回过头看了秋树一眼。抬起头问李桥昭，“亲妹妹？”
李桥昭的视线在秋辞和秋树之间来回，“亲弟弟？”
秋辞微微笑起来。
“她今年高一，比阿树小了两岁。”说着，李桥昭伸手按在李皎兮头上，轻轻揉着柔软的短发。
“哥，你好烦呐。”李皎兮躲着哥哥的手，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
她像一朵向阳新鲜的小花，单纯到美好。
正午时分，婚礼正式开始。新娘一袭拖尾白纱惊起众人，难得新郎的目光从她站定时就不曾移走。
新娘母亲在台下悄悄抹着眼泪，不舍女儿的小离别。秋辞在后排静静地望着阳光明媚下的新郎与新娘。
“怎么，你羡慕了？”秋树看着秋辞问。
“没有。”秋辞说。
秋树笑了笑，挑动着目光，看见地毯另一边同家人一起的李桥昭，回过头正朝他看过来，做个鬼脸。
秋树移走目光，生怕被人发现。李桥昭应该是在看着秋辞，秋树想着，回过头看向秋辞，她依然面色淡然地看着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