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玉生病了。
星期四一早,她们出门上班了。温念玉睡在床上,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起身缓缓迈着虚浮的脚步朝厨房走过去倒水。
意识到可能是感冒,温念玉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发烫四肢使不上力气。家里的感冒药在之前秋辞生病时用过一半,温念玉趴在桌上,手臂下夹着温度计。
孤独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被无限放大。
安全感和归属感全然消失。
偷走时间得魔鬼相伴左右,昏昏沉沉地不知去向。桌面小憩,醒来时间已过十二,家里没有熟汤热粥,泡面安静地躺在零食箱里。
一个人的时候一碗干饭都没有,就什么也不想做了。
温念玉揉了揉眼睛,手撑桌面起身,没走几步就摇摇晃地倒下去。
一只手及时搂住肩膀,慢慢移动走到沙发边上。然后像父亲一样边呵责边温柔照顾。
回想起来,一个小时前高肃打来的电话,不多想地就告诉他地址,然后等他到了,吃了些买来的粥和感冒药,最后趴在桌上睡着。手臂麻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楚,额头的退烧贴不在凉了。
“可能是感冒药让你想睡觉吧。”
温念玉抬了抬手臂,微微麻痛的感觉。“为什么不让我去沙发睡?”
“看你在桌上睡得挺舒服的。”
高肃从厨房出来,端着一杯热水。
“感觉好些了吗?”高肃关切的问。
温念玉点点头。“手麻。”
之后的时间,温念玉又睡着了。不知道是真的药物作用还是因为无聊,反正睡过去了很多时间。
高肃静悄悄地走了。
傍晚时分,秋辞和秦苍伊回到家,桌上摆着感冒药,温念玉在房间里睡着。
秦苍伊走进厨房,把锅架在灶上开始煮粥。
温念玉喝着刚煮好的粥,脸色比早上好多了。
“吃完饭就吃药。”
温念玉轻轻吹着勺子里的米粥,秦苍伊看着她说。
“没去医院看看?”秋辞关切地问。
“还没那么严重。”
秦苍伊拿起药店里就能买到的瓶装感冒药,摇晃了一下。“这种药只在刚感冒时才有用,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明天去医院上班了。”
温念玉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接了一杯水,把药片扔进嘴里,咽了一口水。
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有些睡不着。温念玉在床上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
手机上出现高肃的消息。
好点了吗?
温念玉想了想。好多了。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试着去睡一下。
第二天早上,感冒还没有好,温念玉还是选择去上班。戴着口罩打喷嚏,弄得口罩里湿湿绵绵的,下午护士长看不下去了,叫她去了护士站。
“你可小心着点,别把病毒传染给别人了。”护士长拍拍温念玉的肩膀,这样说道。
病毒,感冒病毒?医院隐性存在的病毒可比感冒病毒可怕多了。一直咳嗽打喷嚏,影响了周围的人,才是护士长所在意的吧。
温念玉走回护士站,抽出纸巾擤着鼻涕。
“感冒了可难受了。”
护士珍递上一块胶囊状药片。“这是小刘去药房给你拿的,吃了会好受一些。”
“谢谢……”
简单两个字还没说完,温念玉重重地打了喷嚏。
护士珍拍了拍温念玉的背,“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病人吧。”
温念玉点点头,坐会椅子上,拿起水杯吃下药片。
嘈扰不断的人声,头又是昏昏沉沉地痛。
一早,秋辞提着小提琴出去上班。
下午,在学校门口等着秋树。
一个熟悉的面容走到面前,笑嘻嘻地和她招呼。
“辞儿姐,你在等谁啊?”
秋辞想了一下,她是李桥昭的妹妹李皎兮。
“欸?好巧,你们读同一所学校。”
“等树哥哥吗?他应该等下就出来了。”
李皎兮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短头发的女生在旁边盯着秋辞的脸。
“那,姐姐我们先走了,拜拜。”
“嗯,再见。”秋辞摆了摆手。目送着李皎兮的背影,想起很几年前自己也这样背着书包,穿着宽大的校服,走出学校。
不想感叹时间流逝,回忆起过去消磨时间。
秋树出现在人群里,他同身边的男孩子打闹着。见到秋辞,秋树立刻收敛了些。
“你怎么来了?”秋树开口问。
“阿树,这你女朋友啊?”
“小子藏的深啊。”
“干嘛都不介绍一下?”
男孩子们继续打闹着,调侃着女人与秋树的关系。
“介绍什么啊?什么女朋友,这是我姐。”秋树甩开他们的手,“亲姐。”
“姐姐好。”男孩子们恭敬地向秋辞致上歉意。无心的玩笑秋辞也不会放在心上。
“阿树走了啊,周一见。”
“走了,姐姐再见。”
“拜拜了您勒。”
男生们向前跑了几步,继续说说笑笑地消失在路口的拐角。
秋树看向秋辞,看着她手里提着黑乎乎笨重的箱子。
“姐,这是什么啊?”
“你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