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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试

落羽同琳琅和苏臻在马场跑了两圈,丝毫没了刚来时那般弱女子模样,全然江湖女侠风范,直接骑马跳过围栏,结果真正跳过去的,只有落羽和琳琅的马。

经过射箭场时,还探出身子顺手拿了把弓箭,琳琅和落羽的马自进场就没停过,整个狩猎场就是她俩的游乐场一般,英姿飒爽随风自如。

黑马跑出三百米外的位置,落羽在马转方向之时,迅速侧身迅雷之势手搭三箭,同琳琅的三支箭一起,六支箭如雄鹰捕食一般,朝着三百米外的红靶而去,稳稳落在六个靶位之上。

皇帝都看的站起身来,各官员也震惊起身同皇帝一起去查看,这时一位士兵跑来跪下汇报:“回陛下,六支白羽箭,全中靶心,且穿透力度极佳!”

“哈哈哈好啊!没想到落姑娘竟有如此风范!侍女也不弱!”皇帝很开心,在大召国鲜少看到女子这般如此。宜贵妃曾也是潇洒张扬的模样,只可惜入了宫闱便郁郁寡欢了。

落羽琳琅打马至皇帝十米开外,下了马拱手齐声回道:“谢陛下妙赞”

落羽:“陛下说笑了,琳琅不是我的侍女,是我的弟子。此等小把戏不值一提。在各位将军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要被笑话了才是。”

宜贵妃似乎也很开心,环着皇帝的手臂耳语了几句:“是我欣赏的性格,赏!”

皇帝大手一挥“赏!”

“谢陛下!”

就连接赏赐,落羽都只是叩首表示感谢,没有下跪的意思,一旁的左峰小将军看不下去了。

“小将看姑娘对骑射很精通,着实佩服。这两匹黑马也不同寻常,只是小将从未见过如此精美壮硕的好马,可否让小将认识一二?”左峰将军指着她身后的两匹黑马说道。

这两匹黑马,对队伍中行军的爱马之人来说,十分罕见,甚至都没见过,那脖颈的顺长的鬃毛,和尾巴的黑尾长毛,甚至马匹整个皮毛的颜色都黑而发亮,连大将军的汗血宝马都不及如此。

那肌肉线条,和刚刚的表现,一看就是征战的战马。只是从未见过。

落羽轻笑回道:“小将军客气了,小女子只是闲时练习一二,同保家卫国的将军,不能同语,至于这两匹马,是曾经在荒原大漠取蜃楼之泉时,救了古月国国主,为了送我们出大漠,古月国国主就送了我们三匹战马作为恩礼。”

众人哗然,确实听说过荒原大漠内有神秘古月国,皇帝还曾特使去探查过,结果只传回来一封继续探查古月国的信,再没了踪迹,其中就写了海市蜃楼一说。

落羽竟然找到了古月国,还救了国主是什么概念!

落羽确实去过古月国,只不过取了蜃楼之泉就回来了,哪有什么战马,只是哄他们而已,这几匹战马都是天兵的九重天天马。且一生只认一人为主,来去无踪,只不过马场跑两圈,根本没发挥出天马的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

一时之间,落羽身份遭到了质疑不说,还变得神秘莫测。说话间,两匹黑马跳出马场围栏,如飞一般没了踪迹。

说是三匹,众人只以为半路死了一只,只不过另一只是玲珑的,是白色的天马,不在这里,玲珑也已经带着扩玉瓶回醉久居了,天马回去以后,自然会告诉她们自己和琳琅在哪,其实玲珑用追踪法术探查一次她落下的头发便可发现,只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这么细心。

小将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继续道:“不知落姑娘可否对小将的功夫指导一二?”

硬是要切磋呗。

一个小将军同一个女子比武,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输了丢了众将士的脸。

所有人都觉得不合理,可所有人却都没有阻止。都期待着他们的比武。

落羽道:“小女子,自幼病体缠身,骑射只不过是为了让体弱多病的我多一分锻炼。不如让我的弟子琳琅同小将军指点一二可否?”

都说了自幼生病,自然不能强逼,可全都拒绝,众人又都看着只会以为落羽怕了,虽然在人间应该低调,可落羽偏偏最讨厌他们现在围观的这幅嘴脸。便想起了八百年前的往事!

皇帝命士兵在远处空地插上圈小旗子,作为临时的比武台。

琳琅没有当众变出佩剑,只是捡了一根柳条,看向左峰小将军伸手向比武台示意一个“请!”字。

小将军看着柳条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冷哼一声,手持九环刀就进了圈。

在众人都觉得琳琅太高傲自大时,落羽说了一句让人吐血的话:“琳琅,一招制敌是对付敌人,小将军讨教一二算不得敌人,你指导一番即可。”

“是!师父!”

言下之意就好像……别弄死了,慢慢打……

小将军听了这句话这个气啊,脸色都气的通红,大喊一声飞身而起就朝着琳琅劈了过去,琳琅一个侧身贴地而过,转手就给了小将军一柳条。明明众人看着很随意的一柳条,左峰小将军却向前踉跄两步,以刀指地才稳了身。

落羽道:“小将军下盘不稳,眼界不够通达,刀的力度……还差了几分!”

既然是指导一二,自然要说到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指导再好不过了。

小将军瞪了落羽一眼,转身刚要以刀反肘刺向琳琅,腿脚也伸向琳琅下盘,攻势凶猛,琳琅就像一个脚扎根在了地上一样,犹如一个不倒翁,躲避的游刃有余,侧身又抽了小将军一柳条,这一次直接抽在了伸出来的那条腿上,柳条力道极重,小将军竟然单膝跪在了地上,再次用刀支撑着起身。

落羽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小将军腿法凌乱,刀法五成,还需再练”

被落羽评价之下,左峰小将军心内凌乱不稳,打的越来越急,可每次都被琳琅一柳条抽翻在地,每次被抽之后,落羽都要有一句说词。

一气之下,左峰小将军换了目的大怒一声“欺人太甚”刀走偏锋直冲落羽而去。

落羽不慌不乱的继续倒着茶,待茶杯满了以后,拿起来从指尖一挥手弹了出去。茶杯与小将军的刀刃相遇,九环大刀应声而落碎成九段。

琳琅用柳条圈住左峰小将军的胳膊,把人直接甩了回来,柳条瞬间绷的挺直,柳尖尖针一般指着左峰小将军的脖子,散发着随时毙命的寒光,仿佛不是柳条,是一把取命的利剑。

“无碍!”落羽开口阻止了琳琅,又接回茶杯,茶杯里的茶水一滴没少,落羽继续饮茶。

琳琅这才收了柳条,站在落羽身后。

众人都惊呆了,就连孟子义看到九环大刀断裂时,感觉腿都在发抖,只是一个茶杯就断了大刀,茶杯还毫无损伤。

众人震惊之际,落羽放下茶杯看着皇帝说:“民女斗胆问陛下,何为良将?”

皇帝一时少了很多威风,尴尬道:“这……”

并不是这个问题多难以启齿,而是皇帝觉得丢人,左峰小将军打输了也好,武功不到家也好,千不该万不该众目睽睽之下偷袭落羽,如此不磊落行为,着实丢了大召国将士以及皇帝的脸面。

落羽料定皇帝要么此事揭过,要么哑口无言,起身微微下拜福了一礼道:“没想到这就是大召国的良将,大将军的强兵,百姓的寄托。不过如此!”

“末将愚蠢,是末将一时被情绪蒙蔽心境,闯下大祸,请陛下降罪!”左峰小将军这时也明白了落羽话中的意义,知道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事。

皇帝很是头疼,为了一个女子降罪一个征战的将军着实说不过去,可刚才的一幕众人都看在了眼里,不罚是不可能了。更多的是有些气愤,一个将军竟然丢了大召国的脸,输了不是原罪,竟然偷袭无辜之人,无视比武前的规则,不够光明磊落,刚刚那一刀如若落羽不会武功,会直接成为左峰将军刀下的亡魂。

皇帝一拍桌案,“将左峰小将军革职降罪两百军棍,做一个刷洗马匹的低等将士”

军营中去刷马可以说连将士都不如,可以说直接断送了一个忠心报国之人的征战生涯。

落羽叹息着摇摇头道:“陛下言重了,左峰小将军屡立战功,心中自有一份国家大义,曾守四座城池不畏生死,一时糊涂罪不至此,还请陛下开恩一二,这保家卫国,少不了忠臣良将,民女做不得那弑良将的贼。”

小将军抬头看了落羽一眼,就是这一眼,落羽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心中的的女神,不拘小节有家国格局,小将军对刚刚的无礼有了深刻的认罪意识,悔恨不已。

如若皇上愿意酌情降罪,自己一定保家卫国肝脑涂地,生不畏死!

皇上也顺着这个台阶说了一番:“既然落姑娘大义,原谅了你的无礼,可罪过难免,那就打二百军棍,罚俸半年!以示惩戒!可有异议?”

小将军重重把头磕在地上:“末将领命,谢陛下隆恩,谢落姑娘大义!末将此后,必守都城安危,让百姓远离硝烟。”

“好,下去吧。”

“有认知就好,还不算愚钝。”落羽说完就向皇上以受到惊吓为由回了营帐。

众人从头到尾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敢发一言,听到落羽说自己受到了惊吓,简直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心里直呼“妙啊!学到了!不愧是落羽姑娘!”大胆的还偷偷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佩服!”

打了皇帝的脸面,罚了一位将军,一盏茶碎了九环大刀,潇洒从容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皇上说着受到了惊吓,那画面简直……只能说崇拜二字再无他词。

很多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惹谁都不能惹落羽姑娘,皇帝陛下也不行。

可是这事一出,所有人都看到了落羽的实力,皇帝也不例外,暗中派出暗卫秘密调查。

苏臻自此以后把落羽当做心中的支柱,崇拜的天女。

孟子义见识了落羽的实力,派人搜罗了不少好东西送去青帐,都被琳琅一一拦在外。

落羽随后看了一场赛马,自然苏臻在女队中获得第一,又看了一场射箭的比试,有了前面落羽的射箭参考,其他的诸位公子将军皆没有一人敢挑战落羽的射箭范围,只是规规矩矩的正常比赛。孟子义竟拔得头筹。

天黑后又架起了篝火,皇帝派人烤了几只烤全羊,配着美酒,围着篝火别有一番滋味。

落羽却只是饮了酒,什么也没吃,孟子义一直在观察落羽,发现在这里的两日,她竟然什么也没吃,只喝了一次医官开的醒酒汤,一直不是喝酒就是喝茶,心头充满了疑惑。

这时一个小兵跑过来通报:“报陛下,猎场外有一位女子,求见落羽姑娘,说是名唤玲珑。”

皇帝看向落羽,落羽微微一笑道:“还请陛下恩准,民女身有旧疾,是我的小徒弟送药来了。”

一旁的大将军却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落羽和琳琅,说是送药,再来一位高手,会不会是行刺皇上的。怎么看这么高深莫测的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若说没有目的,谁会信。

只可惜,落羽的目的不是皇帝,皇上一挥手准了。

玲珑骑着白色天马而来,夜色中,那白色天马就像一个下凡仙子的坐骑,淡淡幽光里散发着彩虹的优美。

玲珑远处下马,小侍卫正要接过缰绳,那白马转过身去,一甩缰绳奔腾而去。

“民女玲珑,见过陛下,拜见师父!”玲珑这一礼,把一天积攒的崇拜直接被仇恨拉满。

玲珑向皇帝行礼时,只是微微福手低头随意一礼,面对落羽是却转了身体直直拜了下去。

皇帝憋着怒气,没有发作,宜贵妃但是看在眼里有趣的很,她很喜欢。很喜欢有人坏了规矩的感觉,又没伤人犯律法,死规矩有人破坏的感觉真好。

皇帝没出声,落羽不舍得玲珑一直跪着,只不过表面礼数而已开口道:“玲珑,你不在醉久居守着,找我可有事?”

玲珑偷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回师父,苏叶姑姑说了,你虽出了远门,也躲避不了三日一药的规矩。”

落羽叹息的委屈道:“今日能免么?”

琳琅玲珑同时开口:“不能!”

落羽无奈的拿起食盒中的药碗,一饮而尽!难喝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小脸微红额头布满细汗。一点也不难想象,这药多难喝。

玲珑收了药碗,提着食盒乖巧的一同站在落羽身后。

琳琅从身后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变出一个小橘子递给落羽,落羽这才宠溺一笑。

在坐的各公子闺秀,都看呆了,连皇帝都消了半分的怒气。宜贵妃看着可爱极了,随口问道:“落姑娘身体旧疾可否危及性命?宫里有很多医术高明的御医,本宫也识得一位隐世医女,可为落姑娘诊治一番,落姑娘若有需要可随时开口。”

落羽回道:“谢娘娘关心,民女旧疾就是……没有心,用药吊着命,恐怕寻常医术不可医。”

众人连同皇上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没有心还能活么?怕不是故意说的吓人,让人畏惧,再者除非是大罗神仙,谁会没有心还如同妖孽般活着?

妖孽?妖孽?妖……

大多数人听进去了此话都在心里认定了落羽是妖,只不过不敢声张。

宜贵妃听了这话,一时愣住不知道还说什么:“这……”

落羽笑的开心:“娘娘不必担心,是民女想逗娘娘开心随意说的,人没了心还怎么活呢?只不过民女身体确实不好,从小就怪病缠身,寻医无数,用药吊命罢了。”

可众人翻了个白眼,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就是觉得这天黑风高的时候,围着篝火都冷的异常。

宜贵妃却真笑了:“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我喜欢。”

只要宜贵妃开心,皇帝就开心,皇帝开心众位大臣在坐的各位都开心。

而孟子义一定要得到这位特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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