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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5. 爱德华的外出旅(3)

“是这里吧,”陈小只敲门,这里是天华小区的第四栋三楼。

根据爱德华脖子上的项圈,他们找到了伊尔偌娃的住址,敲门看看有没有人,但是走廊很安静,没有一丝动静,如同落入池塘的石子。现在伊尔偌娃在学校,而周易那个家伙又出去浪了,因为刚刚收到了来自莫斯科的一个巨款,说是给大小姐买衣食住行的东西用德,但是金额过多,周易就拿这笔钱出去快乐去了。

“是不是出去了?”苗苗的妈妈苗天衣问。

她听说自己孩子的朋友捡到了一只可爱的猫咪,想要还给它的主人,觉得这种行为很值得表扬,可以树立一个学习的榜样,即使自己对猫咪有些过敏,但是为了孩子好,就带着两个小朋友来到这里。

“可能吧......”苗苗说到。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把爱德华放在他家门口吧。”陈小只有些不知所措,抱紧了怀中的爱德华。

“那可不行,会有坏人把它带走的,绝对不行。”苗苗义正言辞。

“这样吧,”苗天衣思考了一下说道,“阿姨请你们去吃饭,等晚上再来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没有就先把猫咪放在陈小只家里,等几天再来问问,如果还是没有就再想办法。”

“那好吧,”陈小只点头答应,现在也没有什么跟好的主意,既然大人都发话了,陈小只也就只有听从的份。

一行人走下楼梯,因为楼层不高,而电梯又有人在使用,很长时间不动了,所以他们走下楼梯。天空露出疲态,离太阳完全下班还有几个小时,小区里面的游乐场满是贪玩的孩童,他们高呼着在滑梯上爬行,上上下下,陈小只有些想加入他们,内心跃跃欲试,但是她想到还有爱德华的事情没有解决,就放弃了,跟着苗天衣继续走。

天花小区就在陈小只家附近,这也就能解释爱德华早上为什么能遇见她了。

苗苗和她妈妈走在前面,激烈地讨论着晚餐吃什么,苗苗想吃鱼,但是妈妈想吃家常菜,陈小只倒是都无所谓,她不是很挑食,而苗苗显然不想让步,高声和母亲争执,苗天衣也不甘落后数落着鱼地不好。

陈小只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出家庭微电影,想着和母亲父亲之间,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去吃过饭,至少记忆里面没有。她的印象里面,父亲就是一个懒散而又凶狠的人,总是说着今天打架又没打过下次一定要干死那个臭小子之类的话,而母亲总是提着围裙把他赶入客厅,说不要影响女儿的学习,别把你的事情让女儿知道。

“爸爸总会不甘心地离开书房呢,”陈小只回忆着,“每一次都是。”

前面有两个搬着行李的大汉,他们汗流浃背,大声指责对方不对,疯狂地跑向电梯,与陈小只他们擦肩而过,刚刚就是他们占据了电梯,陈小只想到。离近了之后陈小只才发现两个人不是什么大汉,而是一个大哥哥一个大姐姐,他们扛着木头跑向电梯,一个嘴里面说着你干嘛不跑快一点废物,另一个说着普露缇娅不是你要去吃什么牛排,我们不会今天都搬不完你有什么连说我跑得不够快。

陈小只看着两人进入电梯,想着那个大哥哥好秀气啊,回头发现苗苗他们已经快要出小区了,赶忙提起小裙子跟上。

***

“我回来了,”陈小只用钥匙开门,家里面没有人,就像爱德华家一样。陈小只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走进客厅打开灯,把爱德华从书包里面抱出来。

“你在这里先玩一会儿,今天回来得好晚,我要去写作业了,”陈小只走进书房。

爱德华四处看了一下,装修很简陋,而家具也是最普通的类型,从样式到摆放,都显现出贫穷的气息,在其中有一个家具色彩艳丽,一看就是他家唯一买得起,然后不管整体布局买下来的,在一圈朴素的画风中,显得极其突出。要说和伊尔偌娃家比起来,就像是铜雀台赋对上打油诗的感觉,不要说和莫斯科的府宅相比,连天华小区的公寓房都比不了。

爱德华找了一个安逸的角落,趴下,对他而言哪里都是可以休息的地方,只要不离主人的房子太远,在哪里睡觉都是无所谓的,现在就是消磨时间,等待一周后伊尔偌娃的回归。

时间过得很慢,夜色慢慢变得深沉,原本淡色的书房,陈小只点上台灯继续学习,除了客厅灯火通明,其他客房黑得像是洞穴,让人不想靠近。

“戈兹戈兹,”是门锁被转动得声音。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那次听过我的想法?我不想再解释了,下次,听好了下次别叫我去派出所领你,我还有打工,没我靠谁养这个家!”陈小只的妈妈赵露在门口咆哮。

“这次不怪我好吧,莫名其妙的,我就和兄弟们一起吃个饭,不知道怎么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就在派出所了,这怨谁去啊。”陈小只的爸爸陈事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说到,“来瓶啤酒,渴死我了。”

“渴死你这个酒鬼!”赵露走向冰箱丢了一瓶罐装啤酒过去,“宝贝女儿你回来了吧,我看客厅是亮着的。”

“回来了,”陈小只在里面回答,“我在写作业。”

“学学你的乖女儿,别人一回家就是学习,你呢,一回家就知道伸手要酒喝,穷不死你懒死你。”赵露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餐,虽然很晚了,也没有什么食材,但是晚饭还是要吃的,女儿学习一天也很累了,要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

“哦!女儿这么乖啊,爸爸来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别去吵你的女儿,看你的电视去。”赵露在厨房里面大声说。

“我就看看,打扰什么。”陈事走进书房,这里说是书房,用来看书的地方,但是他们一家除了陈小只都没有什么文化,没学过什么正经的学问,书房也就给女儿当卧室用了,“给爸爸说说,今天都学了什么,在学校有没有和同学吵架呀。”

“才没有呢,我很乖的!今天学了儿歌《爸爸我爱你》,下午学了生物,老师告诉我们向日葵是朝着太阳长的......”

“那是什么歌啊,唱歌爸爸听听呗,”陈事打断。

“就是......爸爸我爱你~爸爸也爱你~你辛苦的工作我最感谢你~”陈小只不好意思地唱道,“我不会唱,老师说我唱得很难听。”

“不难听!不难听,爸爸很喜欢,唱得很好,爸爸明天去你学校找你的班主任,告诉他是他不懂艺术。”陈事情绪激动。

“你别乱去捣乱啊,”赵露在厨房听见说道,“你再惹事我可帮不了你,不为谁你也为你的女儿想想,有个这样的父亲会不会被别的小朋友嘲笑。”

“不会的,我是那种人吗?为了小只,爸爸也不会做那种事情的。”陈事挠头。

“那个,爸爸......”陈小只看见陈事心情不错,小声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要买新书包还是要买新铅笔?没关系,小钱,爸爸给你买。”陈事豪爽地拍胸。

“就是,我带了一只猫回家,能不能让它在家里面住几天......”

“什么!你带了野猫回家?”陈事大吃一惊,“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我脸上这个划痕就是野猫抓的!我当初还相信那种畜生是感恩的,他妈我养它几天,到头来还抓我!我就不改相信那鬼扯的玩意!”陈事把他的脸凑过去,脸上有一道轻微的划痕,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他觉得这影响了他在兄弟面前的威严,堂堂男子汉居然养猫还被抓伤了,留下一道媚气不够男人的伤疤,简直就是耻辱。

“我才不是,我没有......呜哇,呜哇,”陈小只被陈事突然高声的大叫吓到了,刚刚明明还开心地说什么要求都满足,现在说这种话,把陈小只直接吓哭出来,眼泪混着鼻涕一下子流出来,像是奔涌地浪花,完全止不住。

“你干什么!你干嘛吓孩子!”赵露听到哭声,从厨房赶过来,一把抱住陈小只,“乖不哭,妈妈抱,乖啊。”

“我也没说什么啊,”陈事挠头。

“我奉劝你把你那套对你兄弟说话的口气收起来,正常人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你找不到工作就是这个原因,我叫你改你还不听。去去去,客厅呆着去。”赵露挥手把他赶出去。

“我!......哎,”陈事慢悠悠地躺回他的沙发,按下新闻联播,上面正在放和他有关的这起案子,案件名十分响亮,叫做“女王的临驾”,是一个女高中生把青指帮的一群壮汉打倒的案件,但是涉事人说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路过而已,现在事件还在调查中,“什么都没做?哼!”

“乖,爸爸没对你说什么吧。”赵露摸摸陈小只的头。

“他说爱德华是野猫,是坏猫,爱德华很可爱的,不是什么野猫!”陈小只抹着眼泪,嘟起嘴说。

“爱德华是好猫,妈妈知道,所以不哭了好吗?”

“嗯。”

“你是把它带回来了吗,那只叫爱德华的猫。”赵露问道。

“带回来了。”

“哎,你要准备怎么办呢,那可是别人的猫,挂着项圈的,你是想自己养还是送回去呢?”

“我就养几天,然后就送回去。”

“真乖,妈妈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送还给别人好吗。”

“嗯。”

“乖,妈妈去做饭了,你继续写作业吧,你爸爸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就原谅他吧。”赵露走向厨房。

“嗯。”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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