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宁死死地按着我,一刀对着我脖颈右边刺下!
求生欲促使我猛力一挣,一闪,避开了这一刀,胡宁宁却因为用力过猛,一刀刺入了墙壁。
胡宁宁拔了两下刀没拔出来,赤手空拳,疯了一般对我冲过来。
我一边闪避一边问:“我根本没说是小华,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废话少说!”
“还是说,你早知道血手印就是小华做的,你一直都在骗人,骗那个老板。”
“小华,根本就是魔!”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抓住了胡宁宁的手腕,锁住了她浑身的灵气。
“王八蛋,你害死了小华,小华不是魔,你为什么要害死他?!”胡宁宁眼圈发红,嘶吼着。
她哭得肝肠寸断,哭得让我一个大男人都鼻酸。突然,身后一个声音轻唤:“宁宁姐,我没死。”
章华站在身后。
其实我想到这件事只是碰巧,血手印是12点出现,章华刚好又是12点去买吃的,还特地要店门开着,这就很奇怪,店员说的“脑子有病”这个理由也显得很牵强。
再加上胡宁宁对我爱理不理的态度,让我觉得她似乎根本不想我介入这件事。
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设了这个局。
不过我没想到,章华能挣脱绳子,找到我和胡宁宁这里。
胡宁宁擦了擦眼泪,一指我,满脸怒容:“好啊,你诬陷小华是魔怪!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让公会炒了你!”
我冷笑一声,这女人真厉害,几秒钟的时候就做出了反应,见招拆招,我也不能认输啊。
“那你怎么解释,我一说杀了那个按手印的魔,你就立刻想到小华呢?”
胡宁宁脱口而出:“那个血手印出现在12点,小华也是12点去便利店,我一直照顾小华,联想到他,有什么奇怪?”
我微微一笑:“我好像特别说了,那个人在‘按手印’,难道小华也是天天按手印?”
胡宁宁迟疑了不超过两秒,流利地说:“小华蠢笨,行为古怪,是人都知道。他被人欺负之后,心里不服气,想成为那个魔,于是模仿他的行为。”
我刚想说她不当律师真是屈才了,胡宁宁又补了一句:“以前他在家里也是经常按手印,说要变成魔,杀死那些欺负他的人!难道说就代表做吗?我说你是人妖,你就真是人妖吗?”
这女人,谎话张口就来,还理直气壮、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够了!”我气势十足,“你的谎话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作为灵念师,对搭档的情况欺瞒不报,还多番掩饰,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告知公会,你和你的小华,不死也得脱层皮!”
胡宁宁不发怒,淡淡一笑:“你做什么?说道理说不过我,恐吓我吗?”
我默默地掏出手机:“现在我就上报公会。”
胡宁宁慌了,上来就抢:“你干什么?想污蔑我和小华吗?”
我沉静地说:“如果你们真是冤枉的,这么紧张干嘛?我不是污蔑你,只是给个机会,让大家把事情讲清楚。”
“如果我说的是假的,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千刀万剐,我眉头也不皱。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和小华至少也会免职,罚款个千八百万的。”
胡宁宁还没说话,章华先投降了:“不要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章华对我说出了一切。
其实,这根本就是胡宁宁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先让章华使出变化术,每夜十二点在便利店上弄出几个血手印来吓人,再自己跳出来,接这个任务。
就这样,他们骗了人家老板十万元!
我不是夸自己,那一刻,我真的是义愤填膺。
十万块,在乡村可是活命的钱,对我这样的服务员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这老板賺钱应该也不容易,十万三千块啊!居然被这两个混蛋骗走了?
本来我对胡宁宁还有些许好感,现在,全当屁放了。
我压着火,又问:“那血手印上的魔气呢?明明和受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受害人?”胡宁宁反问,“是不是一个叫李晓晓的女孩?在八月十一号被发现的?”
我点点头,疑惑她怎么知道?
胡宁宁解释说:“那就巧了。”
“那天晚上,离午夜12点还差十分钟的时候,我和小华在街上,遇到一个魔怪正在……侮辱李晓晓,所以我和小华与那个魔怪大战一场,魔怪逃走了,接着,小华就用李晓晓的手机打给她爸爸。于是,小华的身上就留着魔怪的气味,再去打血手印的时候,手印上自然而然也沾染了。”
“如果你不信,可以让小华现在就打给李晓晓的父亲,那个大叔一定认得出小华的声音。”
我照办了,李大叔很愤怒地嘶吼着,质问着,问小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天打电话给他。章华吓着了,像是被雷电劈了一样,手一抖,手机落在了地上。
这事情有八成可信。
章华拉着我的手,可怜巴巴地求:“大哥,求求你,放我们一马,不要告诉灵念师公会。宁宁姐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章华婆婆妈妈地说了很多,我不感兴趣,把手抽出来就走,他又扯着我的衣角,苦苦哀求。
我一招“藏剑术”过去,他痛得放下了手臂,呻吟不停。
我只听得胡宁宁在身后骂着:“章华,你真是个蠢才!我不都圆过去了吗?你死不承认不就行了!”
“我不想连累你啊,宁宁姐。”
“傻子!死不承认,他一时还拿我们没办法,你一承认,才是真正地连累我啊!”
章华的声音就像小狗被责骂时一样:“对不起。”
“算了,纸包不住火的。”我一转头,只见胡宁宁安慰着哭泣的章华,还摸摸他的头,就像慈母一样。
“喂!”胡宁宁突然大喊。
“不如作个交易?”
对于胡宁宁的这个提议,我想听听,所以停住。
“现在知道侮辱李晓晓的不是我们了,你怎么追查那个魔怪,想过吗?”
我摸摸鼻子,确实,这是桩难事,可也不代表我就要和她做交易啊?
我心中有一个道德与物质的天平,胡宁宁继续加码:“我会把那十万块吐出来,你跟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