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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的本意

“星期天我约你!”还没下班陈浩瑄便提前约宋子仪。

他站在旁边有种盛气凌人的架势。

宋子仪压抑的看着电脑不作任何表情,“不行,我有事。”

“是约别人了吗?”他们已经kiss过,所以她是他的。

“毕设还没完成。”

“我找人给你代做。”

“你的毕设是别人给你做的?”

“不是,那你什么时候做完?”陈浩瑄希望完事后就天天陪他卿卿我我。

“我可能到下个月的周末才有时间,只是可能……等到毕业,就有大把时间了。”宋子仪汗颜,这周一到周六的都有见面,星期天就不能消停消停?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约?”

宋子仪点头陈浩瑄怒目不语,于是她抬头看一眼他的神色后又摇头。

“有人看着呢,你回办公室吧!”这样明目张胆的,宋子仪很是难为情。

“这是我的地盘……”陈浩瑄开始施压了,他就想让公司的那些人都看看。

“你的事做完了?”她不想正面应对只能拿别的来搪塞。

“做完了。你既然不想约,那下班后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再送你回家。”

“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陪他一起吃饭再回去那时候肯定是八点过。

“好吧!”既然她拒绝陈浩瑄只能无奈回到办公室。

周末五点半,红姨在厨房准备晚饭,尹秘书就在在这时给陈浩瑄发来消息,“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来了,你不要等我。”陈浩瑄想也没想就这样回了,然后他再看看宋子仪这边,还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他打了一行字要发给她可随即又删了,主动是很掉价的,男女关系全凭自愿。陈浩瑄丧气的将手机撂在沙发上去书房看书沉淀自我。

尹秋艳收到消息,一个人悲凉的在房间里痛哭。她恨宋子仪,可是又能拿她怎样。

‘已经二十四小时不见,你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或者太忙根本没想到我?’这才开始他会不会太激进了?毕竟宋子仪还那样青涩……

吃过晚饭陈浩瑄就要出门。“儿子,去哪呢?”张慧玲放下水杯关切的问。

“出去逛逛。”

“晚上回家吗?”

“回……我要是没回来您千万别休息,一定要不停的call我电话。”陈浩瑄笑嘻嘻的一脸皮样。

“心情好了就拿你妈来打趣是吧?”

“放心吧!十一点之前我会回来。”

“真的?”

“真的,你一定要等我……”陈浩瑄说完利索的拿一件外套出门。

“肯定是见哪个女人……”张慧玲可以明确这一点,但具体是哪个她实在猜不着。

陈浩瑄在久光百货进口零食店买了些好吃的,又买了一套雅诗兰黛的护肤品,沿途看到鲜花店又买了束白玫瑰,这些都是买给宋子仪的。如果宋子仪肯跟他,他每次送礼物都不会重样。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半。不知道她这时候在忙什么,不过他想到了她楼下再打电话给她。

大上海的夜晚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可就算这样,夜晚总是冷的,所有恋人们会在一起相互取暖,爱人在晚上就像太阳一样存在着,那是无可替代的位置。

到了宋子仪的出租屋楼下,陈浩瑄便拨通她的电话。此时宋子仪正在等回家的公交车,她右手提着电脑,左手抱着一些书籍和资料。电话响了,她想要接电话,可此时搭乘的公交车来了,她只能急忙上车,掏公交卡可公交卡不在衣服口袋,那么只能在钱包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她的电话超时没接听。

“在干嘛呢?都不接我电话。”陈浩瑄为此很是操心。可他再次打过去,电话的语音提示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此时宋子仪正在回拨。间隔两分钟后,陈浩瑄第三次拨打宋子仪的电话,宋子仪总算接听了。

“喂……我刚才也有给你打电话,只是恰巧你又在那个点打给我……”宋子仪的一番解释胜过世俗的甜言蜜语。

“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你在家吗?我在你家楼下……”

“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在哪?我来接你!”

“公交车上,还有三个站就下车,然后步行一百多米就回来看到你了。”

“今天有没有想我?”他温柔的声音激起无尽的情愫。

“车上人多,我回来说给你听……”宋子仪不好意思。

下车后宋子仪百米冲刺,陈浩瑄就站在路灯下面向她回来的方向,当她跑到他面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能做到一天不见面吗?”

“已经超出二十四小时。”不知为何,他觉得宋子仪此时真是超级可爱。“你又配副眼镜?”

“眼镜?……哎呀!我忘了,我居然把学姐的眼镜戴回来了,瞧我傻的……不过没事,明天下班后还要去她的工作室。”宋子仪虽然嘴上说不想约,可在见到陈浩瑄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极其开心的。

“你那么忙,有没有吃晚饭?”

“吃过了,学姐请我吃的。我还是把眼镜摘下来。”这样看上去应该漂亮一些。这时候,陈浩瑄把藏匿在身后的花拿出来献给宋子仪,她惊了,陈浩瑄是第一个给她买花的男人,那一年高考升学宴宋爸有送过一次。

“你这是要跟我认真交往吗?”她喜不自禁。“可是我此时没有手拿……”听她这么说,陈浩瑄便将她怀里的书籍资料抱到自己怀里,宋子仪开心的把花收下抱在怀中。“没办法了,今天只能请你上去坐坐……”虽然到了房间又难免他会使坏,不过事情正在进展之中,她无法确定。

“还有。”陈浩瑄拉开后排车门,那一大袋零食如同爆仓一样从车里掉落出来。

宋子仪铮亮着双眸,如此一来还真是把她宠坏了。“这就是男生对女朋友的宠爱吗?”

“不,是女人。”他女朋友的位置是要留给标配李明慧。

“女朋友……”宋子仪争辩,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呢。

“女人和女朋友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如果女人和女朋友是一个意思,那干嘛还要有‘女朋友’这个名词?”

陈浩瑄很庆幸自己喜欢的姑娘有那么高的智商,以后一定要她给自己多生几个孩子,要不然这么好的基因岂不是浪费了。

“咦……雅诗兰黛?这个我不需要……”

“一并收下吧!”

“我现在青春年少,肌体平衡,这个根本就没必要用。”宋子仪把电脑给陈浩瑄拿着,再转身把一大袋零食提出来。“如果你可以陪我一起走到二十六七岁,到时候一年送我两套雅诗兰黛我会很感激的。”到二十六七岁也不过就是五六年的时间,如果这个年限都无法持续,那就别提‘一辈子’的话了。

“会的。”他明白她的话有多沉重,当然,只要是他说出口的就一定作数。

“走吧!上去,你可不要嫌弃我的脏乱差……”宋子仪只想天真着,因为‘不费劲儿’……

“我如果没有保姆,那肯定是脏乱差。”人一旦熟了就喜欢说实话。

到了出租屋,宋子仪开门将灯打开。“一室一厅,我住的挺好的。”这么快就带他来自己的出租屋,宋子仪的心真是够大的。

出租房收拾的蛮干净,就是家具陈旧,装修太过简谱。陈浩瑄不停打量着室内的布置,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如此狭小的房间,荟都公寓两室一厅也有六七十平吧!她住这里他实在心疼……

宋子仪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厨房烧水,她把陈浩瑄晾在客厅只想一个人待在厨房,她不想看他的眼神,可她又不停幻想着他眼底变幻无穷的神情。她知道陈浩瑄从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活,可事实上她目前的境况就是这样。如果两个人决定开始,就不该躲躲藏藏有所隐瞒。不过面对他,她的心真是超级自卑的。

“这地方是不是太小了?”陈浩瑄只是随心问了句,可半响没得到回复。

“……”宋子仪不想说话,跟他过的生活相比,她的生活就显得太过寒酸,但是比起香港深水埗的棺材房,她又实在是太幸福了。

“怎么了?”不知不觉中他已走到她面前,她闪躲的眼神极其不自信。厨房有齐全的锅碗瓢盆,他清楚他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会做饭的。“看着我……”陈浩瑄命令的口吻令这狭小的空间更加局促了,宋子仪倔起脸,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当你越来越了解我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我的内心实际上是卑微的脆弱的……我想任何一个姑娘跟你在一起都会有这种情结。其实我家条件一点也不差,我爸也没让我吃过什么苦……”宋子仪说到这里陈浩瑄赶紧抱住她。“不要说了,请你不要再说了。还有,不准哭,把眼泪收回去。”陈浩瑄说完放开她,宋子仪立马仰起脸,这样眼泪就不容易掉出来。

“帮我拿一张纸可以吗?”卑微、敏感、脆弱,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了。

“先仰着,这样我说的话你会记得更清楚。”陈浩瑄原先不知什么是爱情,可这一刻他认为爱就是将心比心吧!

“你说,我听着呢。”

“恋爱的时候,女人的眼泪是一种制胜的武器,可是结婚后,女人的眼泪便是男人心中的负累。眼泪只能说明你很脆弱,并不能说明其它。”如果到头来宋子仪不跟他跟了一个人渣怎么办!

“虽然不愿听,可这是大实话。可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可能不会。”如果她知道他给她的定位肯定会很失望。可一切都是等价值的,只能说他能给的却不是她想要。

只是片刻宋子仪又恢复正常。“男人的血女人的泪,没有刀疤的青春那就妄为青春了。”宋子仪很现实,可她也会妄想,就这次,她想要他的心,在美好的花季没有一段爱情那岂不可惜。

“如果你是男儿身,应该很有血性。”

“应该跟你差不多。要吃什么喝什么,冰箱里自取。”宋子仪把水端到客厅,家里没有一次性水杯,她只能把自己刚买的小熊瓷杯给他用了。

陈浩瑄坐在二手沙发上,总觉得下面有针在扎他。宋子仪把水递给他,看了墙上的挂钟,现在九点一十五。“再待十五分钟,让你喝点水,九点半你就走。”她是个规矩的女生,还不想发生什么越矩的事。

“十点半,以后每个星期天晚上我都会来你这里。”陈浩瑄说着温柔的把宋子仪拉到自己怀里坐下,“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宋子仪认真的看着他的大双眼,他眼里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迷惑。

室内的温度在急剧上升,正当他的吻即将覆盖而来时宋子仪却推开了,她起身去取冰箱水果吃。她从不吃冰冻的东西,可此刻只为降火。陈浩瑄跟过来,宋子仪拿苹果塞住他的嘴。她要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所以她拿来电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自己未完成的毕设。“就要九点半了,是去是留你请便吧!”陈浩瑄坐她对面,此时他们各自心机深沉。

大学时期恋爱的人很多,可恋爱需要大把经费,大学生不劳而获拿父母的钱那是正常,可父母的供给有限,男生们把自己省吃俭用所余下的尽数奉献给自己唯一心爱的女朋友,男孩能给的很显然对女生来说是远远不够,但那恰恰也是最宝贵的。直到现在遇到陈浩瑄,宋子仪才明白大学这几年自己的想法有多片面,她应该在遇到他之前就谈场恋爱的,这才开始她便深陷其中,可能经验丰富的陈浩瑄对她只是跃跃欲试或蜻蜓点水。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对于女人你若认真就输了,可你若不认真又怕留不住,陈浩瑄不怕别的,他就怕宋子仪心里的想法,这就是所谓的攻城容易攻心难呐!喜欢归喜欢信任归信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很难建立,就算建立又特别容易瓦解,所以好多人从此就变得麻木不仁,到处的流浪,过得浪荡又随遇而安。

一个苹果吃完,陈浩瑄还不想回去,他说过他要待到十点半。其实,陈浩瑄在这里宋子仪根本没心思做好毕设。“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只要她喜欢他可以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

“这问题没想过,可自从遇到你,我才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

“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吗?”

“你明明就是更喜欢女人,因为你现在是个男人了而非一个男生……”跟他交往,她肯定是心存芥蒂的。

“高考那一年我要是多考几分就好了,说不定可以提前遇到你……”

“复旦校区有几个,而且我是特别不显眼的那一类,你这等人物,怎会遇到我?现在我是呆在你身边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你当然会留意到我这个近水楼台……”

“你分明就是一只刺猬……”每当他把最柔软的一面给她时,她总是把他刺痛了。

“你不也是刺猬吗?”宋子仪把水拿给他,“喝水。”现在杯里的水正是温热的。

“我看你不像是个女人,倒像是雌雄共体……”

“陈公子如果是想找个女人暖身,那麻烦去别处找。”很可能他只想要发生肉体关系而非灵魂共鸣。

“你觉得负不起这个责任是吗?”

“我不是那种口香糖女生,让你高兴完了又反过来脏了别人。”她说的话太过精辟,陈浩瑄听了都惊呆。

“你本身就很坏,根本不需要人教。”

话不投机,词不达意,今晚…没必要继续了。“你以后不要这么冒失的来找我,你不来,我反倒自在一些,虽然我没什么钱,可我真的很忙。”宋子仪说着又看了下时间,“现在刚好九点半,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宋子仪的语气越来越冷,陈浩瑄也开始变得激动。

“都是我。”宋子仪去卧室,她要把鞋子还他。陈浩瑄在后面跟着。“鞋子我没穿过,你拿回去吧!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宋子仪看着地板,她不敢看他。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及时抽身那才是明智之举。陈浩瑄靠近宋子仪,宋子仪往后退,直到靠墙。

她这样冷热交替,莫名其妙,陈浩瑄都有些拿捏不住。

“你走吧!”宋子仪有些受不了了。人总该有点自尊心不是。最终,陈浩瑄还是拿了鞋子走出她的出租屋,听到门的回响声,宋子仪蹲坐在地上,她的心空了。

送给她的,她不要,他也不想再送别人,车边有个垃圾桶,他便随手把这些东西扔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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